三十年後,和初戀再次坐在了同一條長椅上,可是,她卻說

三十年後,和初戀再次坐在了同一條長椅上,可是,她卻說

月色的光芒蒙著這古老城垣陰影的時候,我平靜的內心開始猶豫了,像秋天的風嘯在我踟躕的腳步下,一陣又一陣沙沙作響,我早已習慣了一種寂靜。彷彿習慣歲月遷徙的麻木在雙眸的夜色中沉澱。一群疲憊的鳥兒在城垣遮蔽的荒叢中,嘰嘰喳喳歸巢,它似乎在喚醒沒一個角落,每一寸大地上的月色,每一粒歸於記憶的塵埃。

這是我和她相戀的地方。而此時當我把一隻手掌撫摸在這古老城垣上的時候,憂傷卻使我這樣不知所措。青春的蓓蕾早已凋零。而那衰敗的花萼,卻在這秋風的風嘯中旋轉,以它的退色的白祭奠心靈或歲月的記憶。

這個時候,似乎更多的寂靜湧向我,對這月色下的面龐無情的鞭撻。

我突然聽到這秋風中有斷斷續續的腳步聲,這聲音有些熟悉又格外的陌生。我側耳聆聽然後渾身一顫,是她……

我們又坐在過去的一把椅子上,月色天籟的深處,面前一條遼闊的河流在洶湧。

三十年後,和初戀再次坐在了同一條長椅上,可是,她卻說

“三十年了,您還好嗎?”

她緩緩在月色的低凹處埋下頭去。我似乎聽到了這城垣黑暗的影子裡,一股如月色清澈的溪水在喧響。

她突然把頭埋在我的胸口,似乎在聆聽我胸膛內,那一顆在歲月遷徙中早已平靜的心跳。又似乎是累了,我將一隻手搭在她狹窄的肩上,我感覺我的指尖在顫抖,像在遼闊草原看到黎明一樣顫抖。

一個故事宛若古箏琴絃折斷一樣刺耳。

持續的暴雨讓整個城市灰濛濛的,一個孩子徘徊在十字路口的斑馬線上,等待母親下班來接,這個時候狂風越來越大,孩子撐起的傘一不小心被嘶鳴的風吹進了馬路,

悲劇發生了,她一頭撞在牆上整整昏迷了三天。

等她醒來的時候,似乎這個世界只剩下了城市上空斜掛的月亮和永恆的黑暗。

三十年後,和初戀再次坐在了同一條長椅上,可是,她卻說

愧疚,像人世間的另一雙手在折磨她。她像魯迅筆下的祥林嫂一樣,留在一個蒼白,無奈,痛苦的夢境裡。直至不被人理解,這種神經質般的生活一旦開始,它的結局一樣悲慘而且是沒有解釋的。

她就這樣,在矛盾而後失控的生活中,背起孩子,大醫院治不了,她就沿城市的小巷,尋找街頭的小廣告。

二十年,她更像一個修女一樣,面對自己的孩子懺悔,在贖罪。

……

起風了,秋天的圓月更白更像一朵櫻花,我低下頭去,用另一隻手把她攬緊,也許這體溫的暖,會讓一個羔羊一般驚慌的女人回到人世間。

一種憂傷,讓自己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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