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州文物之吳都“將軍門樓”之謎

吳都“將軍門樓”之謎

建國六十年來,我市地下出土文物中有兩件六朝時期的“將軍門樓”格外引人注目,這兩座門樓會揭示怎樣的吳都歷史之迷?圍繞著它們又發生了怎樣的故事?

【考古回放】

一堆碎片拼出了“孫將軍門樓”

1967年,有批留學生到鄂城鋼鐵廠實習,為解決這批人的洗澡問題,鄂鋼決定修建一座澡堂,這便是武昌大道一號廠門口對面西山南麓的這座澡堂。工程上馬打基腳時,人們發現了混雜著青磚的一個大洞,疑為古墓。工地負責人馬上將此情況報告了當時的鄂城縣文化部門,考古工作人員馬上趕赴工地,一看,果然為一座磚室墓,且規模還不小。此時,由於四周已澆注混凝土,為不影響工程進度,考古人員從此洞墜下,打著手電筒在泥水中清理發掘。經過7晝夜的苦戰,取回了諸多的珍貴文物和資料,將墓中幾筐陶瓷碎片抬了回來。當時,誰也沒有想到,這堆碎片中竟會有一件後來引起全國考古界關注的文物。


鄂州文物之吳都“將軍門樓”之謎


考古人員認真清洗碎片,硬是從中拼出了一組進深55釐米、寬45釐米的院落,除院牆正門上有一個門樓,四角各有一個雕樓外,院內還有八棟房屋。整座門樓呈“回”字形的格局,令人眼前一亮。更令人關注的是,在院牆正門上面門樓的瓦蓋內明顯地刻著“孫將軍門樓也”六個呈漢隸風格的文字,而且是燒製前便刻好的。看來,墓主人為“將軍”這個身份是無疑的了。如果當時的考古人員要是隨意丟棄了這些“亂瓦片”的話,那麼,共和國文物展出的歷史可能會留下一些遺憾。

相隔24年又一門樓再度出土

類似這種搶救性的發掘對於文物工作者來說是很平常的事情。隨著時間的推移,當人們把當年搶救“孫將軍門樓”的事漸漸淡忘了的時候,當時間進入到24年後的1991年時,當年的故事又一次重演了!這年7月,鄂鋼在西距孫將軍墓約50米處的地方擴建飲料廠,在建設中發現了一個更大的磚室墓,隨著發掘的深入,一件釉陶的門樓又顯現出來。當人們清洗修復後,才發現原來這是一座古代糧食倉庫的模型,即倉廩院落。它的規模更大,製作更精,其進深達58釐米,寬達72釐米,同樣此院牆的四角有雕樓,正中大門上有門樓,不同的是,院內放著的是4座圓形的糧倉,而門樓上卻找不到任何文字的跡象。

看來,這個大型墓給我們透射出的信息只能是:這是一座具有重要身份地位的人物墓葬!

【文物考證】

門樓的主人到底是誰?

兩座門樓的出現可謂是舉世無雙!這無異於給鄂州這座古城的歷史更增添了無窮的光彩。如果說事情至此也就罷了,不料,一年之後的一個發現卻又一次觸動著省、市考古工作者那一根根敏感的神經。因為,在整理文物時,處於飲料廠墓中的一隻銅弩機上發現了“將軍孫鄰弩一張”的銘文!這不禁使得原本平靜的水面上又掀起了波浪。

門樓屬“明器”(亦稱“冥器”,專供陪葬而製作),弩機屬實用器;明器上如刻寫有使用者姓名之類的文字,可斷定此物即墓主人所有,而實用器上刻有使用者姓氏之類的文字就值得注意了,特別是涉及兩個人的姓名時就更值得深思了。它有可能是上輩人傳給下輩人的,也有可能是通過其他方式轉手而來的。這就是明器與實用器本質的區別!所以,到這裡兩座門樓的歸宿(墓主人為誰)的問題就成為不能迴避的問題了。

《三國志·吳書》中載,在吳晉時期姓孫的將軍中,有兩位父子將軍在武昌活動過,其一為父親孫鄰,其二為兒子孫述。據此,在第一座門樓所在的墓葬考古發掘報告中,研究者根據埋葬時間,初步推斷“孫將軍墓”為兒子孫述之墓。在第二座門樓所在的墓葬發掘報告中根據墓中弩機銘文,將該墓推斷為父親孫鄰之墓。當然,也有不同的意見:有學者認為對這兩個墓主人的身份,應該調換一下位置。這是一個學術問題,在此不妨先擱置爭議,總之,兩座門樓的發現在我國考古學、歷史學上的意義是重大的,它是三國六朝文化發展的載體,是鄂州深厚歷史文化內涵的直接見證。

【文物現狀】

“孫將軍門樓”走進國家博物館

兩座門樓的發現在國內產生的重要影響是不言而喻的,無論是上級領導、知名專家還是外國友人,都會對鄂州出土的這兩座門樓印象深刻。也正如此,1989年8月,為慶祝建國40週年,國家文物局一紙調令,無償調走湖北省50多件文物,供中國歷史博物館(後改為國家博物館)修改《通史陳列》之用,鄂州市的“孫將軍門樓”連同另兩面銅鏡也在這次調到了國家博物館,陳列於三國兩晉南北朝這一部分的展覽之中。

今天,只要走進市博物館的展廳,人們迎面看到的便是這座倉廩院落。未來,它將連同複製的孫將軍門樓一起在新建的市博物館(三國吳都博物館)中再次閃亮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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