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界中有一種動物叫做變色龍,可以根據外界的顏色來改變自身顏色,以達到保護自我的目的。現在有很多人把這種可愛的生物當作寵物來養,可是要是自己身邊有人像變色龍一樣,那就可怕了。
被稱為世界短篇小說巨匠的俄國小說家契訶夫,就曾在小說《變色龍》中刻畫了奧楚蔑洛夫這一形象來諷刺這種像變色龍一樣的人。小說主要講的是作為警官的奧楚蔑洛夫處理一場狗咬人的事件,在處理案件的過程中,因為小狗的主任不同,處理的結果也不同。為了突出人物見風使舵的形象,作者抓住細節來刻畫,利用奧楚蔑洛夫身上的一件軍大衣來豐富人物形象。
小說一開始,作者就把這件具有象徵意義的道具和它的主人一下子推到讀者面前。
“警官奧楚蔑洛夫穿著新的軍大衣,手裡拿著個小包,穿過市集的廣場。”
新的軍大衣是沙皇爪牙的特殊標誌,也是他裝腔作勢,用以嚇人的工具。作者以“軍大衣”這一服裝,交代了奧楚蔑洛夫的身份。
第二次寫軍大衣是在奧楚蔑洛夫聽到有人說“這好像是席加洛夫將軍家的狗”以後“把大衣脫下來”,
“日加洛夫將軍家的?嗯!……你,葉爾德林,把我身上的大衣脫下來。…… 天好熱!大概快要下雨了。……只是有一件事我不懂:它怎麼會咬你的?”奧楚蔑洛夫對赫留金說。
他脫大衣不是因為天氣熱,而是“判”錯了狗,急得他渾身冒汗。脫大衣的動作,既揭示了他猛吃一驚,渾身燥熱的膽怯心理,也表現了他藉此為自己變色爭取時間以便見風使舵的狡猾。這一“脫”,形象地勾勒出了這個狐假虎威、欺下媚上的沙皇走狗的醜惡心靈。
當他訓了赫留金一頓,忽聽巡警說不是將軍家的狗時,又立刻抖起威風。可又有人說:“沒錯兒,將軍家的!”
這時他大驚失色:“ “嗯!……葉爾德林,給我穿上大衣吧。……好像起風了。……怪冷 的。”
這是第三次寫他的軍大衣。這裡穿大衣則是心冷膽寒的表現,以遮掩他剛才辱罵了將軍而心生更深一層的膽怯,並進而為再次變色做準備。這裡的一“脫”一“穿”,熱而不冷,把奧楚蔑洛夫恃強凌弱的醜態暴露無遺。
結尾,他訓了一通赫留金後,
“我早晚要收拾你!”奧楚蔑洛夫對他威脅說,然後把身上的大衣裹一裹緊,繼續在市集的廣場上巡視。
這裡第四次寫軍大衣,既形象而又逼真的刻畫這條變色龍出盡洋相之後,又恢復了他奴才兼走狗的常態,繼續去耀武揚威,逞兇霸道去了。
小說通過對奧楚蔑洛夫軍大衣穿而又脫,脫而又穿這四個細節的描繪,淋漓盡致地勾畫出他變色過程中的醜態,和他卑劣的心理活動,一個見風使舵、媚上欺下、狡猾陰險的人物就躍然紙上了。
我們平時在創作的時候,也可以借鑑這樣的寫作手法,以小見大,更能讓人物形象出彩。
賈玲的經典小品《你好,李煥英》裡面,有一個包袱就是借用她身上的破洞牛仔褲來展現的。
賈玲媽:你給我站住。
賈玲:哎呀媽。
賈玲媽:賈玲,這孩子我跟你說可急人了,你幹嗎呀你?你說我帶你上你姥姥家來,你陪陪她怎麼了?你跑什麼呀?
賈玲:媽,我姥我陪不了。
賈玲媽:你沒良心你,你說你姥多喜歡你呀,見了你就在你屁股後邊,玲啊玲啊,你怎麼就待不了?
賈玲:她要縫我褲子。
這一細節,既展現了人物個性,也符合當下年輕人的現實生活。所以,“姥姥縫褲子”引得觀眾捧腹大笑。
由此可見,細節描寫,不僅可以再現事件的真實性,還可以豐富人物的性格,增添作品的諷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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