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護衛成吉思汗陵西遷,那些蒙古兒女的故事(之三)

(接上文)

達爾扈特

在鄂爾多斯,北倚黑色的阿巴哈拉奇山,南眺麻塔爾布拉格河水,有一座簡陋的蒙古包。從蒙古包的天窗正在升起裊裊炊煙。

這是桑都寶日老人的家,離此不遠,就是大伊金霍洛,蒙古人的聖主成吉思汗的陵墓。

桑都寶日是成吉思汗陵的一位達爾扈特(成陵的守衛者),老漢已75歲高齡,祖輩幾代居住在這片土地上,達爾扈特從出生那一刻起,就已經被註定了一生所從事的事業,那便是守護聖主成吉思汗的陵寢。

現在,他正和老伴兒嘎靈嘎在蒙古包裡收拾衣物,準備行裝。老伴眼睛不好了,動作慢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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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兒子巴雅爾圖從旗裡回來,帶來了一個壞消息:政府已經決定,聖主成吉思汗的陵墓要向西遷移了!

兒子說:“已經派來了一個連的中央軍,在陵園周圍到處是螞蟻一樣多的人。”

桑都寶日的眼睛裡一下子佈滿了烏雲:

“什麼?到了非帶走陵墓不可的地步?”

隨即,淚汪汪地雙手舉過額頭,析禱:

“君主啊,難道庶民我們就會沒有首領了嗎?請君主稍稍睜開龍眼看一眼人民!”祈禱完了,突然用果斷的眼瞅著孃兒倆:“還等啥呢?快,快整理整理東西!君主就要起駕,我們也得跟著走哇!”

正當他們忙得不可開交時,外面的狗突然狂吠起來,說明有人來了。

狼丹巴騎著馬,還牽著三匹馬在狗吠聲中馬樁子前下馬,從馬背上拿下褡褳外衣等放在一處,向蒙古包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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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都寶日一家剛剛迎出,狼丹巴已來到二位老人跟前,彎腰行禮:“喳,安好嗎?”

“好,好,裡面請吧,喝口茶。”桑都寶日一邊回了安,一邊將客人往蒙古包裡請。

待客人坐下,桑都寶日客氣地問:

“從哪兒來?有何貴幹?”

“我是烏珠穆沁人。是給聖主磕頭的。”狼丹巴答。

桑都寶日點了點頭:“可不是嘛,對啦!應該來給聖主磕頭,能不磕頭嗎?喂,你們快給客人上茶!”他長嘆一聲又說:“唉,咋說呢,在這亂世之年,看樣子聖主還要受一場難。據說,現今日本人打到了包頭,他們想要搶走聖主,要分離聖主與我們。能讓他們能搶走嗎?現在中央軍派兵來保護我們聖主的陵墓。說是要往那個地方遷移陵基。這不,我們正在整理什物,準備隨時跟著搬遷呢。喂,小夥子,你打老遠來,快抓緊時間磕頭,磕頭吧!””

狼丹巴點了點頭:“我想從您的浩特(由數戶集居的地方)買只綿羊做祭品獻給君主。我不怕花錢!”

“當然,當然!挑選最好的當祭品吧,奉上吧!因為是奉上君主的祭品,我們的牲畜算啥?都是君主的恩典嘛。那一河邊的羊群就是我們家的。那裡,除脖子上系綵綢帶的兩隻翁貢(奉為神物)綿羊,隨便挑選,抓吧,抓吧!” 只要聽到有人祭拜聖主,桑都寶日都非常讚許。

狼丹巴還未聽到聖主成吉思汗陵遷移的消息,他此刻非常慶幸自己此行的時機。但他聽到日本人要搶奪聖主之陵的消息,心情又非常沉重。幾年來,遙遠的烏珠穆沁雖然還沒有被日本兵入侵,但草原上的牧民都已經聽說了日本人的兇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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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主之陵要遷往哪裡,會不會要離開草原呢?”狼丹巴問道。

“現在還不知道,不過,不管聖主到哪裡,我們達爾扈特都會永遠守衛著它。”

狼丹巴喝了一口香濃的奶茶,看著茶碗裡泛起的柔和的泡沫,不由地想起了高勒其其格。

昨天他送高勒其其格靠近了伊金霍洛,高勒其其格堅持要自己回家。分別前,狼丹巴又送給了她兩匹馬。

姑娘溫柔地微笑著:

“我可怎麼報答大哥呢,我快渴死的時候是您救了命,又一路護送到了家鄉。”

好幾天與漂亮姑娘一同趕略,現在即將離別,狼丹巴以戀戀不捨的目光盯了一眼她:

“談不上什麼恩情了,如果以後到你家做客,你能給一碗茶喝就可以啦!”他流露出希望再次相遇的念頭。

姑娘甜甜地微笑,下馬磕了個響頭,便轉身縱馬離去了。

就在狼丹巴正在桑都寶日家的羊群裡選供品時,一個女人的身影出現在伊金霍洛旗北山上的敖包旁邊,這個女人要在這裡約見旗裡的協理薩格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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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人就是高勒其其格,今天她穿一身紅色的蒙古袍,如草原上盛開的一朵薩日朗花,而這朵花的背後卻揹著一把日本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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