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麗人》——何為真正的美國式beauty?

……我今年四十二歲,在一年之內我就會死……當然,現在我還不知道。

……

自述式的開篇,俯瞰整個中產階級住宅小區,一個蒔花弄草的美婦人……熟悉美劇童鞋們是不是感到很親切?

然而,如果真的要從時間線來看,《絕望的主婦》應該是從《美國麗人》中得到的靈感吧。


《美國麗人》——何為真正的美國式beauty?


紫藤郡也是這樣的一個小區,美國的中產階級聚居區,家家都有一個門前花園,花園前面是馬路,有自己的車庫,有自己的地下室,有自己的儲物間,一家至少有兩輛車,夫妻二人至少一人有體面正當的職業。新搬來鄰居,老鄰居會拎著花籃自動上門送禮物,互相介紹……

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彬彬有禮,看見別人會主動打招呼,會微笑致意。陽光在這裡似乎永遠那麼和煦,所有的一切井井有條,就是我們印象中那種發達國家的中產階級生活吧——吃穿不愁,沒有煩惱……

這大概就是美國式的beauty。

beauty的核心是normal,每個和你微笑的人,每個和你熱情打招呼的人,每個從你身邊跑步而過的人,他們都是正常的。沒有人看到beauty的背後是什麼,就像大家永遠不會看到凋零的玫瑰花瓣捲曲黑色的殘骸——beauty最重要的要義就是任何時候都要維持這樣的beauty,衰敗或者示弱,哭泣或者崩潰……這些不屬於beauty,即便是存在的,也會立刻被清理到,在人們看到的地方是beauty就是beauty,有點類似於姜文在《邪不壓正》裡形容日記——

寫在日記裡的還是心裡話嗎?正經人誰寫日記?

看不見等於不存在,永遠保持beauty的狀態就可以等同於beauty。

所有不那麼完美的,都是fake,他們讓這beauty的世界亂了套。


《美國麗人》——何為真正的美國式beauty?

正如幸福的婚姻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婚姻卻各有各的不幸。完美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但是完美之下的不和諧卻各有各的不同。風平浪靜,必有妖孽靜悄悄。先來說beauty標杆的美國家庭NO1,丈夫是公司職員,從事傳媒業,90年代,還屬於報業和電視行業的黃金期,這位丈夫雖然人到中年沒有混到主編位置,但是收入也可以躋身中產階級,他的妻子是房產中介,90年代美國房地產開始爆發,所以夫妻二人的收入和社會地位生活在這裡沒毛病,等到00年以後拍攝的紫藤街上的人家,也有從事相關行業的,說明這些行業在美國社會都算得上體面的職業,一個上高中的女兒。因為太normal了,所以他們毫無疑問是美國式完美。

然而這種正常命懸一線,從男主參加女兒學校的活動對女兒的閨蜜心猿意馬開始……其實按照最後的情節看來,萊斯特也未必就是愛上了未成年少女。大叔們的內心有蘿莉情結,其實不過是人類最原始的一種衝動罷了。青春貌美、秀色可餐,當我們的中年大嬸都開始粉小鮮肉,還大喇喇互通有無地為自己的愛豆爭得面紅耳赤時,為什麼就不允許男人嚮往年輕女孩呢?他們嚮往,未必真的就要怎麼樣。想一想都不成,這得有多壓抑?

然而,完美的家庭,完美的中產階級就是想都不能想,夫妻二人心生罅隙,很久都沒有性生活,但是妻子依舊認為丈夫打飛機是噁心的是骯髒的——沒錯,完美搶佔了道德高地,獲得了可以隨意指責他人的豁免權。這一幕其實早就貫穿了這個beauty的家庭的方方面面——吃飯時要聽歌,要聽妻子喜歡的,妻子認為高雅的,因為妻子做的飯,妻子付出最多,所有的一切都要經過妻子的同意,所謂的“商量”無非是你戰戰兢兢表達了自己的觀點,還沒說完,妻子就已經給出了“不行”的結論。萊斯特因為在收入和家庭付出方面的貢獻要少於妻子,所以永遠都只能喏喏聽命。妻子擁有說一不二的話語權。

高壓之下必有叛逆,一個小的裂縫撕開。老男孩徹底走上放飛之路。

同樣的完美家庭NO2,父親曾經是軍人,言必稱秩序、紀律,他要家人互相尊重,不許兒子動自己的東西,轉身就把兒子的房間翻了個遍。母親一直恍恍惚惚,明明是愛兒子的,但是卻保護不了的孩子,可以說完全沒有話語權。兒子因為不守秩序還曾經被送到療養院呆了兩年。

可是,所有的不完美,都只能在家庭內部消化,在風平浪靜歡聲笑語的中產階級住宅小區,可是不存在不正常的人。

到底什麼才是beauty?什麼才是正常?什麼才是快樂?什麼才是幸福?

fake一號的男孩,欣賞一隻死鳥,欣賞一隻在風中飛舞的塑料袋,他吸大麻,還賣大麻,他會偷樑換柱來糊弄老爸,會安慰心疼自己的媽媽,他為了秩序學會了撒謊,但是維持父親所謂的完美之外,他選擇了做一個怪胎。他未必真的那麼厭惡同性戀,或許只是為了安定父親的心。但是自己心裡有鬼早就脫離了他自己所謂秩序的父親,看見誰都比自己更像個鬼。本來以為能找到一個“同樣的人”,但是對方——也就是完美家庭NO1中叛逆老男孩告訴他,他不過是想安慰安慰失意痛苦的鄰居,自己不是那樣的人。不知道最後這位徹底擊碎自己的完美的男人,痛下殺手,有幾分是惱羞成怒,有幾分是失控,有幾分是自暴自棄。


《美國麗人》——何為真正的美國式beauty?

完美的人拒絕認錯,完美的人也不允許自己犯錯,如果真的有錯,那一定是別人的錯;完美的家庭拒絕承認家庭的叛逆,拒絕所有看起來不正常、不完美、不恩愛。

最後看起來只有fake才能活好一生,因為真實的世界,根本就不存在所謂的完美。beauty是不堪一擊的,beauty也有時限有季節的。所有的人當他為了自己永遠維持這種beauty,就難免不去撒謊,不去表演。

這有點像“越是缺少什麼越是炫耀什麼”的朋友圈。

美國麗人有多美麗,大概就有多虛假。

活成一個麗人可能並不難,只要學會撒謊,活成一個fake才難,一個敢於面對自己所有不完美的fake,但是,心是知道快樂與痛苦的,故事最終還是給了一個微笑的結局,當你不再為自己不夠完美而感到抱歉的時候,你才知道真正的完美是你想要活得真實,只有真實才能帶來真正的笑容。


《美國麗人》——何為真正的美國式beau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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