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愧疚的事——我殺死了一個人


最愧疚的事——我殺死了一個人

一片落寞,眼前的世界漸漸變成黑白默片,我彷彿看見整個世界,只有我獨立於世界,一切如常,只是我離它越來越遠……啊,這就是死亡嗎?

孤獨的靈魂遊離於荒郊野嶺,世界邊緣的齒輪反覆無常的翻滾湧動,發出怪異的聲響,空空迴響,響徹透虛無。一切從這裡結束,也從這裡開始。

緩緩飄去,沒有掛念。一切難道就這麼結束了嗎?內心迸發出一股不甘,眼前現出一個早已不復存在的身影,坦坦蕩蕩,浩然正氣,彷彿身後伴隨著萬丈光芒,心念隨著他遠去,不知不覺,來到了一處新的天地。


最愧疚的事——我殺死了一個人


星河浩瀚,寰宇之下,人影幢幢,一個身影,形影單隻,煢煢獨立,向著最亮的星,一步一步,如塵埃般渺小,何必呢?無數的人湧向那虛無縹緲的光明,真正可以抵達的不過鳳毛麟角。大多數最終還是要奔赴他方,與其在人流中白白耗費精力,何不就此另尋出路呢?

可惜,他不會聽見我的說辭,固執的前進,如同莽撞的蠻牛,奮不顧身,不顧後果。我靜靜看著他愚昧的行為,等著他調頭的那一刻。

絢麗的光彩,如虛如幻,吸引古往今來多少人,來來往往,匆匆而過,留下點滴存在的印跡,便消失不見,蹤影全無。此刻的他也必然如此,他響應我似的走得越來越慢,最終停下。看,不出所料吧!內心得意了一瞬又化為無盡的哀傷。他眼前的光已變得暗淡,四周的黑暗緩緩爬上了他的肩頭,他一絲不動,任憑被黑暗吞噬,正當我打算結束觀望這司空見慣的一幕,他在黑暗完全包裹的一瞬抬起了頭,眼神直接勾到了我。一怔,呆呆的看著他,被深淵的巨口吞噬,漸漸消散,一點影子也沒留下。緊接著,四周一點一點,開始出現裂痕,扭曲,破滅……


最愧疚的事——我殺死了一個人

世界消失後,空白的腦中只有一個面孔——再熟悉不過卻帶著最為陌生的眼神。容不得太多思考,恍惚之中,來到了審判的齒輪面前,雜亂無章的聲響象徵著一個新生的交響序曲,也是一段記憶的終場尾聲。我感覺不到任何疼痛,只是看見自己最後身體的虛影被撕碎,消失殆盡,意識消失的最後一刻,腦中的面孔仍揮之不去。怎麼可能忘卻呢,他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愧疚。


最愧疚的事——我殺死了一個人

當人們越出生死的輪迴,停止了世界邊緣齒輪的旋轉,發現在齒輪底下有著數不勝數的記憶結晶,是每個靈魂在消逝轉生之前在今世留下的最深的執念。後來人們將其作為歷史的活化石,放在博物館給後人參觀。其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只有幾個令人匪夷所思的幾個片段——

“相信我!世界不會改變我,相反我一定會改變世界的!”

“我錯了嗎?為什麼堅持到了最後我變得一無所有?”

“對不起,我放棄了,我沒有這個能力,附庸於這個世界是我最後的選擇。”

“請你不要怪我,你這樣是活不下去的,我沒有辦法,請原諒我……”

熟悉的面孔,陌生的眼神。生死不再輪迴,愧疚依然長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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