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屏人袁嘉穀——雲南獨一無二的狀元

​袁嘉穀(1872-1937年),字樹五,號樹圃,晚年自號屏山居士,雲南石屏人。

石屏人袁嘉穀——雲南獨一無二的狀元

袁嘉穀照

雲南石屏,自元朝以來,民間因重教興文而人才濟濟,清代有“文獻名邦”之稱,被譽為“山川東迤無雙境,文學南滇第一州”。石屏明清兩代曾出文進士65人,翰林15人,經濟特元1人,武進士11人,文武舉人640人,科舉人數在雲南僅次於昆明和大理。正如民謠所言:“沙至蕭家海,翰林進士滿街擺”“五步三進士,對門兩翰林”“舉人滿街走,秀才家家有”。清末停科舉,興學堂;民國間,石屏出大專院校畢業生142人。其中,留學日本12人,留學美國6人,留學法國1人。

1903年,清政府進行了歷史上惟一一次廢除科舉後的經濟特科考試。經濟特科考試與一般科舉考試不同,它不以八股見長,而是以經世濟民、治理國家的方策為主,更注重學以致用。特科考試,整個清朝只有過三次。此次應考的還有已經獲得狀元身份的人,因此經濟特元的地位,應高於普通的狀元。

出人意料的是,在全國應試的306人中,雲南石屏人袁嘉穀得經濟特科一等第一名,大魁天下,是為“經濟特元”,彌補了“雲南不點狀元”的空白。清代先後開博學鴻詞二次、經濟特科一次,因此袁嘉穀被贊為“國朝第三人”,民間稱袁嘉穀為“雲南獨一無二的狀元”。

消息傳到雲南,昆明人將拓東路上的聚魁樓改名為狀元樓,滇督魏午莊書“大魁天下”致賀。

石屏人袁嘉穀——雲南獨一無二的狀元

昆明狀元樓

1904年7月,袁嘉穀赴日本考察學務、政務,著《東遊日記》四卷。

1905年8月,袁嘉穀從日本回國,任國史館協修,並在學部編譯圖書局專管教科書事。袁嘉穀是中小教育史上負責編寫中小學教科書的第一人,至今通用的“星期”“樂歌”等名詞,還是當時由他新訂的。

1909年(宣統元年)袁嘉穀任京城圖書編譯局局長。當年,法國人伯希和將已運至河內的敦煌遺書中的一部分,帶到北京裝裱,並在六國飯店舉辦展覽。袁嘉穀與羅振玉、王國維等前去探看,見有《沙洲志》和老子《化胡經》等,與諸同事商議,認為“真稀世之寶也”,立即向學部侍郎嚴範孫報告,並提出了處理意見,由學部急電甘肅敦煌總督:“凡洞中片縑隻字均檢送來京,不得再失。”並將被盜運至西安等待出售的大批敦煌文物古籍拓片,禁止交易,得以讓數千卷古籍及時追回,由學部收管,現存北京國家圖書館。

1917年,袁嘉穀居家賣字自給。從他中狀元后,書法名氣倍增,求書者遠至北京、浙江、日本。他雖名為“賣字”,但為人豁達,只要有人來索,無論長幼貴賤,均認真揮毫,以禮相贈。昆明的翠湖、大觀樓、西山、黑龍潭等名勝風景區,都留有袁嘉穀的書法墨跡。

石屏人袁嘉穀——雲南獨一無二的狀元

袁嘉穀書法

1921年,袁嘉穀任雲南省立圖書館館長。他自稱其有“書淫”,曾遍搜雲南地方文獻,與李根源共同輯刻有《雲南叢書》。初編收書152種,二編收書53種;主編《滇文叢錄》等,均以傳播雲南文獻為主。曾在文瀾閣中輯錄《四庫全書》中關於滇人文獻,如抄錄謝肇淛的《滇略》、沐昂的《滄海遺珠》等。

1922年,雲南第一所大學——私立東陸大學(雲南大學前身)成立,次年袁嘉穀應聘擔任國文教授。袁嘉穀本屬重金聘請對象,但他得知大學經費頗緊,堅辭不受聘金,反捐款千元作為辦學資金。直到8年之後的1931年,東陸大學由私立改為省立,他才開始領薪。袁嘉穀博學,且平易近人,在東陸大學聲譽甚高。他每週講兩節國文課,教室設在至公堂,每節課總是座無虛席,除該校學生和一些教師外,還有不少校外人士慕名而至。袁嘉穀任教十餘年,培養了數百人,其中不少人成就甚高,如李士厚、李喬、浦光宗、張希魯等。

袁嘉穀深感國民教育之重要,稱“大地盤盤,眾生芸芸,非智不存,非學不智,非圖書無以為學,古與今一矣,中與外一矣。”

石屏人袁嘉穀——雲南獨一無二的狀元

翠湖袁嘉穀故居

晚年,他結廬翠湖,自闢一園,名“樹園”,堆土為山,名“金鐘山”,蓋一小亭,名“課經亭”,又種些花草菜蔬以賞心悅目。並以“園愈狹,心愈愜;園愈隘,身愈泰”

自慰自勉。他用晚年光陰,蒐集、整理雲南地方文獻。當時大滇池南岸的昆陽月山,發現了一塊《馬哈只碑》,經他鑑定是明代航海家鄭和為其父在故鄉樹立的墓碑。《明史》記載鄭和是雲南人,但不知道生在雲南何地。經他此番考證,作了碑跋並倡議地方政府建亭保護,世人才知道鄭和的故鄉在昆明晉寧,一個小縣城竟然出現過一位如此偉大的航海家。

1937年,“七七”事變後,北京、南京相繼失守。袁嘉穀憂憤成疾,臥床不起,隨即召集子女,說道:“人知愛國愛家必以學問經驗立其根本,處心積慮者久矣。我則人民知識猶淺,不暇自顧,以大國自豪。人侵我,我不備,戰事起,人民塗炭,吾不忍見之矣。”病中起草《責倭寇》一文,未脫稿,竟於1937年12月23日與世長辭,終年66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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