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宴會上前妻風采照人,總裁滿臉醋意衝過去質問:那男人是誰

安全門是她的防火牆,門喀啦一關上,立刻隔絕音樂與聲浪,同時將她和克爵隔成兩個世界。

光亮的樓梯間頗為寬敞,她撫著撲通、撲通快速躍動的心臟,全身上下每根神經都因見到前夫而激動不已。

克爵對她依舊深具影響力,三樓冷涼的空調,無法使她降溫,唯有離開他的視線,才有辦法令高升的體溫下降。

嬌俏地吐舌頭,“當個膽小鬼其實一點都不可恥,曲詠夜,你不用覺得害羞。”

她默默自我激勵,四下張望,看見寬大的落地窗,走近後發現有個小露臺,露臺上種植柔軟草皮,還有一些小樹,作為造景,小小的綠意,讓人感到寧靜。

詠夜突然想接觸綠意,讓清新的空氣滌淨心扉,她打開大片的玻璃窗,脫下黑色高跟鞋,扔到柔軟的草皮上,踏上露臺。

涼爽的夜風,迎面吹拂,她懶得再穿上高跟鞋,雙手撫著雕花鐵欄杆,深深吸一大口氣,讓清冷的氧氣進到肺部,看著外面炫麗的街景。

今晚的“凡爾賽之夜”來了許多明星,底下的粉絲守在紅地毯兩旁,痴痴不肯離去,人潮帶來車潮,百貨公司前的大馬路大塞車,摩托車於車陣中穿梭,喇叭聲此起彼落。

纖細指尖在鐵欄杆上輕彈,頭微偏,紅唇微噘。“翼……”

“翼”是她所創造的品牌名稱,離婚後的她很失落,離開克爵,像是剝奪一部分的生命,心空了一大塊,就算是開心微笑,也不再那樣打從心裡感到愉悅,悲傷時更沒有他給予支持。

後來詠夜告訴自己要堅強、要學會獨自生活,因渴望遠離所有的不愉快,她期望擁有翅膀、飛出自我,才會用“翼”的小篆字體當品牌名稱,而她所設計的作品大多以展開的翅膀為主。

既然她無法擁有翅膀,那麼就為自己創造一雙又一雙的翅膀吧。

她所創造出的翅膀帶著她飛翔十多年,國內國外來來回回,讓她更加看清這個世界有多大,不再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生,再回到這塊孕育她的土地時,她已經開始拓展事業,並學會用繁忙的工作填補生命中的空虛。

“是孽緣嗎?”再次相遇,不得不承認大瘋子讓平靜的心湖再起波瀾,她既渴望與他接觸,偏又想逃得遠遠的,實在矛盾。

“曲詠夜,你不該這麼不幹不脆,這一點也不像你。”她輕聲斥責欲走還留的自己,她的理智一旦碰上克爵,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決定了,這一回要讓理智戰勝情感,不論她有多想跟他說話,都要漠視這種足以將她的心房蠶食鯨吞的感覺。

正當她準備離開藍克爵的地盤時,慵懶好聽的男性嗓音自身後響起。“我真是幸運的傢伙,竟然找到灰姑娘。”

藍克爵站姿輕鬆,散發無窮盡的男性魅力,帥氣倚牆,一手拎著黑色高跟鞋,一手拿著香檳,輕抬,對美麗的灰姑娘致意。

剛才在室內,雖然不斷被認識的人攔下交談,但他一直暗暗留意著她的一舉一動,見到她跟金髮男子分開,在克庸和他的女友梁以綺先後走出安全門後,也走向安全門,心裡打了個突,不明白原先打算搭手扶梯上樓的她,為何會改變方向,不過她不跟金髮男子同行,正合他意,他不著痕跡結束談話,跟經過的服務生拿了杯香檳,不動聲色地找來。

來到安全門這一頭,沒見到她的人影,兀自猜測她究竟是沿著樓梯上樓抑或下樓時,開啟窗戶吹進的涼風引起他的注意,順利逮著迎風而立的女神。

她美得教他心蕩神馳,當年他愛她愛到骨子裡,當她開心漾開笑靨時,他也會跟著笑開懷;而她傷心難過,他也會跟著沮喪難受。

他從沒料到兩人會有分開的一天,決定放手後,他所承受的痛楚撕心扯肺,沒有嘗過,絕對無法理解世間怎會有如此巨痛,但他咬牙忍下,因為他很清楚,若堅持不放,只會讓彼此愈來愈不快樂。

放開手,是當時唯一能拯救他們愛情的方法。

詠夜旋身看向一旁的男人,她的高跟鞋被拎在古銅指間,她驕傲揚起漂亮的下巴,不讓他發現,當他一出聲,她那沒用的心臟就為他激狂顫動。

“你看起來比較像邪惡的瘋子,而不是白馬王子。”她故意揶揄,不去想此刻的他看起來有多具吸引力。

可惡!她的聲音是不是洩漏因他激昂的情緒?他會不會聽見她劇烈的心臟撞擊聲? “我本來就不以當白馬王子為目標。”他自我解嘲。

十四年不見,居高臨下凝望他的她變得更成熟,也更美麗動人,子夜般的眼眸宛若藏有千萬秘密。

詠夜淡淡輕笑,手指輕巧梳過落在肩上的長髮,對於這個前夫,她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他用輕鬆自若的神情闖進她無法關閉的心扉,終究是她拼了命深愛過的男人,既然不是撕破臉分手,實在很難對他板起臉。她輕嘆了口氣,俏皮問候。“哈囉,前夫。”

戲謔的話語,惹出低沉沙啞的笑聲,模仿她嬌俏的口吻。“哈囉,前妻。”

兩人一內一外,兩兩相望。

藍克爵將手中的香檳遞給她,詠夜下意識接過來,他將拎在手中的高跟鞋放在窗臺,脫下意大利手工皮鞋,赤足踏上露臺,站在她身畔,深深望進晶亮清澄的美眸。

大瘋子一靠近,她的呼吸便不由自主變得急促,雙眼難以控制地緊緊定在他身上,他們兩個分開了太久太久,久到她迫切想補足這段期間的空白,好好將他看個夠。

藍克爵見狀,低吟了聲,拿過她手中的香檳,仰頭飲盡,喝光的酒杯擱放在一旁,不由分說低頭吻了她。

離婚這兩個字,此刻對她來說好遙遠。

她試圖拉回理智。“我們不該在一起。”

“為什麼?”

“我們兩個只要在一起,就會完全不管其他人,毫無理智可言……”她閉上眼。

“我不認為那有什麼不好。”

她離開後,他將所有心力投注在工作上,她再出現,使他無暇理會在室內熱絡進行的“凡爾賽之夜”。

他再次為她瘋狂。

“他是誰?”男人低問。

她滿腦子疑問。“什麼?誰是誰?”

“那個金髮的男人是誰?”他像是打翻醋罈子的丈夫,追問。

她試著用平靜的口吻回他。“他是誰與你無關。”

“告訴我。”他抓住她的手,霸道要求,不容許她拒絕迴避。

他曉得她沒有回答的必要,可是他非知道不可。

詠夜偏頭看著強勢詢問她的男人,夜風吹撫長長的髮絲,飄向他,他溫柔抓住柔細長髮,男性嗓音放低放柔,“小夜,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

低沉的嗓音呼喚她的小名,使她的心為之柔軟,他了解她的個性,他的態度若是更加強硬,只會招來她的反抗。他利用那雙總是教她深陷其中的黑眸,讓她難以拒絕,美眸眼波流轉,唇角上揚,挑她喜歡的話回他。“他是我一個很要好的朋友。”

“多要好?”低沉的嗓音,他瘋狂忌妒她口中很要好的白人男子。

“非常要好。”詠夜笑彎了眼,語氣輕軟,給人無限遐想的空間,她瞭解他,知道他會忌妒,才故意不給他明確的答案,對他使壞。

“好到什麼樣的程度?”黑亮眼瞳危險半眯,不喜歡她的回答。

是,他知道他們已經離婚了,各自有交友的自由,可他就是很不喜歡她有別的男人,光是想象,就讓他快要抓狂。

她嬌笑道:“我們好到不論我要什麼,李奧都會為我弄到手。”

她說的是實話,只要她開口要求,不論是什麼,李奧都會排除萬難為她辦到,只是她當李奧是知心好友,李奧真心待她好,她也是真心對他好,便這樣維持著一個對等的關係。

聞言,藍克爵整個臉垮下來,似想跟她口中的李奧一較高下,幼稚道:“只要你開口,我也會為你辦到。”

詠夜笑著挑眉,嬌軟道:“可惜目前我什麼都不缺。”

話說完,她就想離開,再繼續跟他獨處下去,恐怕她又會失去理智。

難以忍受與她分別的藍克爵不許她逃離,“不要走。”

好不容易才等到她,僅相處短短的時間,豈肯輕易讓她離開?

他是直到她再次回來,才發現這些年過得有多空寂,她是停駐在他心底最美麗的回憶,任何人、任何事都無法將她輕易抹去。

她遺憾地看著他,小手不捨撫向他的臉龐。“你我心知肚明,我們兩個再也不可能,沒有人會希望我們湊在一起。”

“……”明明深受彼此吸引,卻不能在一起,實在讓人十分無奈。

“今天你爸媽也來了吧?假如他們知道我們窩在這裡,肯定會氣得七竅生煙。”這麼重要的場合,相信前公婆不會缺席。

“我以為瘋狂的小瘋子會任性地不管任何事、任何人,莫非小瘋子變了?”他故作輕鬆打趣。

她提到最關鍵的重點,他的爸媽,尤其是他媽,就算到了現在,媽媽仍會不時拿出與表阿姨年輕時的合照,感傷落淚,懷念不已。

他也沒法忘記在他與小夜離婚,回國度假時,爸爸特地將他叫到書房,語重心長所說的話:克爵,你應該是兩個弟弟的表率,愛情不該讓你衝昏頭,你怎麼會愚昧到做出讓爸媽失望傷心的事?這樣的你,將來如何當我的接班人?如何成為弟弟們的榜樣?如何讓底下的人信服?

當時爸爸並未大聲斥責,卻激起了他身為藍家長子的責任感,他對父母深感歉疚,命自己一定要成為兩個弟弟的好榜樣,千萬不能再讓情感如脫韁的野馬,安守本分,可是今晚和小夜碰面,又再使他跳脫正常軌道,假如爸媽發現,定會驚愕得七竅生煙。

他們拼命想遺忘的上一代恩怨,像蛇一樣纏上來,令兩人心頭沉甸甸。

詠夜自嘲一笑,聳肩。“或許時間讓我有所改變,使我不再那麼瘋狂,不計後果。”

藍克爵苦澀一笑,她說的沒錯,時間確實會讓人改變,他們都不自覺多了些理智,他拾起被擱置在一旁的高跟鞋,為她穿鞋。

詠夜透過長而捲翹的睫毛,看著親密為她拭去腳底草屑與泥土的前夫,心,驀然湧上無限悽楚。

為何她要這麼殺風景?但是不提,並不表示問題就不存在,她也不想離開他啊,也不想讓心碎成一片、兩片、三片,乃至於細細碎碎,再也無法復原,眼眶微微泛溼,在心底命令自己別感傷,這又不是頭一次分離,久了,就會習慣。

他慎重地為為她穿好高跟鞋,再走出露臺,套上皮鞋,回身默默為她敞開雙臂,想要再擁抱她一回。

詠夜看著為她敞開的臂膀,明白這一次擁抱之後,即是分離,她萬般不願,卻不得不走向他,無比眷戀地投入即將捨棄的胸膛。

才見面,就要分離,不如,不見。

藍克爵緊緊擁抱她,如果可以,他想要將她鎖在懷裡一輩子。

他擁得好緊,讓她可以暫且停留在他的羽翼下,最後才萬般不捨地鬆開他的懷抱,深吸口氣,微笑,以好看的下巴朝安全門揚了揚。“你要再去參加今晚的‘凡爾賽之夜’嗎?”

詠夜漠視心頭的惆悵與苦澀,用輕鬆的口吻說:“不了,我有點累,想回家休息。”

“……那,好吧,你開車來嗎?還是搭車?我安排司機送你離開?”又要分離了,這一次仍舊是萬般不捨,卻仍得佯裝沒事,倘若臉上不是正戴著面具,她肯定能看穿他的故作輕鬆。

她摸向他的手臂,阻止他拿手機叫司機送她離開,強顏歡笑。“不用麻煩了,我是開車過來的。”

既然註定要分開,那就別接受他的好意,她一個人可以很好,真的。

藍克爵收起手機,定定看著深愛過、現在也還愛著的女人,竟一時詞窮,不曉得說什麼才好。

子夜般迷人的眼瞳望進深邃眼眸,即將分離,令她心痛如絞,衝動摘下他的面具,踮起腳尖,獻上最後一吻。

沒有道別、沒有更多不捨的字句增加彼此的痛苦,詠夜勾揚一抹美麗動人的微笑,優雅轉身下樓。

她所踩出的每一步皆堅定平穩、從容不迫,不讓藍克爵察覺她的內心有多紛亂、有多不願。

每踩下一層階梯,詠夜都要深深地吸一口氣,才有辦法踏出下一步,絕美的笑容隨著走下的階數,以極其緩慢的速度收起,只要在他的視線範圍內,她就不會失去璀璨笑容。

她要她在他心中,永遠是最美的那顆星。

藍克爵立在原地,沒有追上前,亦沒出聲要她別走,靜靜的,靜靜的,聆聽離開的足音於樓梯間迴響。

心,崩碎。

他再次被打回原形,變回不完整的藍克爵。

美麗的身影不疾不徐自眼前消失,他得咬牙忍住,才有辦法不追上前,雙手成拳,垂落於身側。媽媽對小夜的媽咪敵意很深,那份怨恨恐怕一輩子都難以消解。他痛苦閉上眼,毅然轉身離開,強迫自己回到熱鬧歡樂的“凡爾賽之夜”,空無一物的雙手讓他發現,他的面具在她手上,好看的薄唇自嘲上揚,無所謂,縱然失去覆臉面具,他也可以為自己戴上假面具,從容悠遊於賓客之間。

看不出虛假的笑容是他最好的武器,只消將注意力放在發揮魅力、討好賓客上,就會忘了心頭嚴重的失落。

他傲然挺起腰桿,踏出自信滿滿的步伐,推開安全門,於燦爛燈光照耀下,回到“凡爾賽之夜”,迴歸讓人稱讚欣賞的藍克爵。

詠夜的腰挺得筆直,都快斷了,但是她依然堅定維持相同的速度、相同的輕重踩出每一步,曾經在藍克爵面前璀璨的笑容,在來到一樓樓梯間時已經消失。

“我不會哭、不會痛,真的,這沒有什麼,不過是讓生活又恢復到正常秩序。”她輕聲喃喃自語,今晚和大瘋子的見面是小小脫序,離開他後,就什麼事都沒了,她無須耿耿於懷。

用力抓著面具的指關節泛白,猶能感受到他遺留在上頭的溫度,她停下來,如同美麗的雕像,拿起簡潔的面具,輕撫,對著面具說:“我錯了,今晚我不該來,不該和你見面……”

她的思緒情感全部拉回十四年前,那個愛他愛到失去理智的小女人。

都已經分開了十四年,為何再次見面,再次分離依舊會讓她痛徹心腑?

她不該再感受到任何痛楚,不是嗎?既然不能在一起,就接受事實,豈能以為還能回到過去甜美的時光?他們兩個都非常清楚,那是不可能的。

不得不承認,之所以出席今晚的“凡爾賽之夜”,其實是抱著想遠遠見他一面的期望,她真的想他,好想、好想。

怎料原本的遠遠見一面,會演變成近距離接觸,再掀起萬丈波濤,讓她再次嚐到心痛的滋味。

傷痕累累的心,因渴望他的愛,再次細細碎碎。

詠夜心情複雜地摘下臉上的面具,看著手中兩個面具,蹲下來,將它們並排放在樓梯間最角落的地方,對著兩副面具說:“既然面具的主人沒辦法在一起,你們兩個就代替我們在一起吧。記住,要好好相處,不論遇到再大的困難,都要堅定不移,不可以鬆開彼此的手,知道嗎?”

話說到最後,有些哽咽,可她硬是吞下梗在喉頭的苦澀,努力平復激動情緒,恍若無事地站起身,轉頭離開,不再留戀。

她前腳才離開不久,一道偉岸的身影便緩緩走下來。

剛剛藍克爵確實決心走回“凡爾賽之夜”,但安全門推開,甫踏進虛應奉承的場合時,他忽然又衝動回頭,想再和小夜說話,哪怕只是一句再見,也好過什麼都不說。

望著已經杳無芳蹤、空蕩蕩的樓梯間,他來到被舍下的面具前,彎腰,雙雙拾起,一道又一道的心酸刷刺心間,小夜最後說的話,令他難受。

指尖愛憐撫弄綴有白寶石與黑色羽毛的面具,心底不斷迴盪她所說的話:不論遇到再大的困難,都要堅定不移,不可以鬆開彼此的手……

一遍又一遍,深深刻畫心間,十四年前,他鬆開了她的手,十四年後的今天,他再次鬆開了她的手。

沒有人能夠了解,鬆開她的手,對他造成多大的傷痛,他不得不,也必須要鬆開。

她痛,他更慟。

她傷,他更傷。

他痛恨不得不捨棄她的他。

眼眉低斂的藍克爵,吞下所有苦澀不捨,面無表情收起被遺棄的兩張面具,這兩張面具,猶如他們的愛情,明明該收攏在手掌心好好珍惜,卻遭兩人先後遺棄。

將對她的愛仔細收藏好,恍若無事踩著看似輕鬆、實則沉重的步伐上樓,他走了回去,回到需要他的爸媽和弟弟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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