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霍晟北去了醫院,有一段時間,沈染染都沒有看到他。
直到入了冬,霍老爺子在霍家的老宅,辦八十大壽。
老爺子平日裡,不喜歡熱鬧,所以壽宴辦的極為簡單,只喊了一家人過來,和和氣氣的坐在一起吃飯。
而沈染染跟霍晟北沒有辦婚禮,也沒被霍家人認可,這一趟,除了老爺子對她和顏悅色,其他人看她都是一副鄙視。
畢竟,沈染染那點事,已經在晉城傳開了。
偏偏沈染染本人,好像不在意這些詆譭與嘲諷,吃完飯,就在花廳裡,逗著老爺子那隻萌萌的折耳貓。
霍老爺子將霍晟北喊到了二樓,從窗戶口看去,正好能看見花廳裡逗貓的女人。
“結婚了,怎麼也不跟家裡說一聲?”
老爺子一邊給自己泡茶,一邊看著自己年輕的長孫,緩緩問道。
霍晟北沒有什麼好臉色,瞥了樓下的沈染染一眼。
“這些事我不想說,窩火。這一次,如果不是爺爺你要看她,我也不願意帶著她過來。這樣的婚姻沒意思。”
霍晟北說完,樓下的沈染染,不知因為什麼,突然抱著貓兒,乾淨的笑了起來。
時光緩緩流淌在她身上,溫暖的笑容,就像是江南三月乍暖的秀風。
霍晟北墨色的眼,多停留了片刻,臉色微微陰沉下來。
老爺子還在泡茶,一臉和藹,“晟北,原本爺爺也不想插手你的婚事,但你這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霍晟北抬頭看著老人,眉頭皺起。
“無論是逼,還是怎麼樣,你都娶了她。我在你很小的時候,就跟你說過,你是一個男人,你要照看的不光是事業,還有你懷裡的女人……”
老人勸導的話,沒說完,霍晟北就打斷了,“爺爺,如果這個女人是你最討厭,最看不起的人,你要照看嗎?”
“只要她一天是你的妻子,你就一天對她有責任。”
以老爺子年過半百的閱人經驗來看,沈染染這個人不差,如今沈氏被她打理的僅僅有條,足以說明,她的能力配得上他霍家長孫。
“你們年輕人有時候活的太急躁,你靜下心來想想,你真有那麼討厭沈染染?”老爺子遞了一杯茶給霍晟北,問道。
討厭是一種情緒,情緒會變,但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如論如何都改變不了。
“或者,我換一個問題,問你,你愛沈傾傾到非她不可的地步嗎?”老爺子微微眯起了眼。
實際上並沒有,但沈傾傾救過他,他欠沈傾傾一條命是真的。
見霍晟北不說話,老爺子點到為止,“人活一輩子很短,如果你不能接受沈染染,就早點離婚,不管你對她承若了什麼。”
不要相互拖著,雙方都累。
十點半,霍家人都散的差不多了,霍晟北去花廳找沈染染,卻見她靠在榻上睡著了。
柔弱、嬌小、讓人憐惜,霍晟北眼神晦暗的看了她良久,走過去把她喊醒。
沈染染伸了懶腰,惺忪著睡眼,簡單的笑,“跟你家裡人說完話了?我們現在回去嗎?”
霍晟北點頭,兩人並肩走出去,然後,他開口:“沈染染,我們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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