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詩經·邶風·擊鼓

擊鼓其鏜,踴躍用兵。土國城漕,我獨南行。

從孫子仲,平陳與宋。不我以歸,憂心有忡。

爰居爰處?爰喪其馬?於以求之?於林之下。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于嗟闊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我一直在想象愛情應該有的模樣。

記得第一次聽到這句“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是在電視劇裡,男女主人公間的蕩氣迴腸、轟轟烈烈,那種為愛不顧一切的悸動也曾讓我潸然淚下、為之動容。那時我自以為已明瞭了愛情。

可直到翻開《詩經》,卒讀《擊鼓》,方知來時淺薄。

世人皆知那男子曾許下“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諾言,卻忘記了“不我以歸,憂心有忡”的無可奈何。

戰場硝煙已起,鼓聲鏗鏘,旁人都在城中駐守,唯獨他隨軍南行。為了同樣的目的,跟隨同道之人,此一去,不問歸期。他也曾迷茫無措弄丟馬匹,他也會思鄉情切心中慼慼,唯有當初許下的生死不負讓他感念。若說此刻有什麼顧及和害怕,那便是唯恐此別成永恆,失信於心中深愛的那個人。

為了小我之愛赴湯蹈火固然動人,但成全大愛的同時依舊把那人藏在內心的最深處,又何嘗不更加可歌可泣。正因為如此,千年前的一首《邶風·擊鼓》傳唱至今依舊溫柔著歲月,而這種刻骨銘心的相戀,時至當下仍然鮮活。

2020年,一場肺炎疫情掀起新的“戰爭”。壯士再披戰袍,白衣書生氣都化作一往無前的勇敢,像極了當年那個“獨我南行”的少年。我們見證著他們的捨生忘死,也欣喜於前方的捷報頻傳,而英雄的義幹雲天背後,又有多少“死生契闊,與子成說”,讓人不禁溼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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