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伯克段於鄢:逼死親弟弟囚禁生母,可我真的不想做個壞人

《鄭伯克段於鄢》是《左傳》的第一篇。它只有短短700多字,用盡春秋筆法,微言大義一字褒貶。它講了這樣的一個故事:

鄭武公娶武姜為妻,她生下了莊公和共叔段。莊公出生時腳先出來,武姜大驚,因此很厭惡莊公,偏愛小兒子共叔段。

莊公登基後,武姜與共叔段密謀奪權,被莊公發現。他便將計就計,用了“欲使某人毀滅,必先使其猖狂”之計,放任共叔段做出許多出格行為,最終共叔段囂張到了極點,造反了。莊公等這個時機已經許久,他這時終於師出有名,一舉打敗共叔段。

後人便常抓住“莊公不管教約束弟弟”大做文章,說他是個老奸巨猾心狠手辣之人,是他的放任導致了共叔段最後的滅亡

然而,細思莊公從小所受的不公平待遇,再聯想武姜的地位,莊公應該怎樣教導弟弟?共叔段怎肯聽他的話?武姜又怎麼容許最討厭的兒子穩坐王位?其實,莊公在當時已被逼到死角,進退維谷,最後“克段於鄢”實屬無奈。

鄭伯克段於鄢:逼死親弟弟囚禁生母,可我真的不想做個壞人

一.不狠,地位就不穩

就因莊公出生時腳先出來,武姜一直很討厭莊公,還給他取名“痦生”,就是倒著出生的意思。在武姜心裡,莊公就是個逆子,所以從小到大,她都漠視厭惡莊公而疼愛共叔段。

鄭武公在世時,武姜便多次向鄭武公提出改立共叔段為世子,武公一直不答應才作罷。

立嫡立長,這是當時不言自明的規則,當時的人們視之為天經地義,莊公也不例外。在莊公眼裡,弟弟共叔段已經搶走了母親的寵愛,又要來搶他的世子之位,他能甘心嗎?是可忍,熟不可忍。這時,仇恨的種子已漸漸地在他的心中生根發芽。後來的一切,更是這顆種子的催化劑。

莊公不得不狠。他一旦心軟,就會失去權勢,又不得母親寵愛,他豈不是要淪為階下囚,或是被放逐出國?這樣的結果他是絕不能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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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原生家庭的陰影造成性格極端

在母親極度偏心的情況下,莊公從小都沒有受到母親的疼愛呵護,而且世子之位又不穩,這就造成了他性格的極端。

對待一個偏心的母親和一個年幼狂妄的弟弟,也許換一個人,就會採取更溫和寬厚的方式,對弟弟進行溫言勸導,對母親進行親情感化,讓故事的結尾不要走向血淋淋的撕破臉皮親情的“克段於鄢”。然而,設身處地地為莊公想一下,你就會發現,他做到這點簡直難於上青天。

對於母親的偏心,莊公在幼年時未嘗沒有以德報怨之心。他也曾對母親抱有希望,也許還曾做出許多事以期感化母親,但最後都是枉然。這讓他怎能不寒心?

武姜實在是一個不負責任且十分不明智的母親。

她屢屢傷害莊公的心,在他幼年時不寄予關心呵護,在他少年時動搖他的世子之位,在他登上王位後又與共叔段密謀反叛。她可曾考慮過造反成功後莊公的悲慘下場?從來沒有。

所以,莊公對母親的最後一點希望也破滅了,選擇了最極端最血腥的那條路來終止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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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共叔段狂妄無知

真可謂有其母必有其子,從小跟著母親見樣學樣的共叔段十分狂妄囂張,根本不把哥哥放在眼裡。

在被母親當作掌上明珠的共叔段眼裡,王位就該是他的,世間萬物都該圍著他轉。所以,共叔段後來擁兵自重勢力極大,修整城郭儲備糧草,充實步兵、車兵,又有母親武姜可以作為內應打開城門。

看似萬事俱備了,但共叔段卻忽視了最重要的一點——人心。

鄭武公的軍隊來平叛是名正言順的,但共叔段企圖弒君殺兄是不忠不義的。在民心一面倒的情況下,鄭武公所向披靡,而京城的人都反對共叔段的造反行為,共叔段的失敗早已成定局。

面對“鄭伯克段於鄢”的這段故事,《左傳》對這段歷史的描述隱晦地傳遞了對莊公的批判,後人也常指責武公有“不教誨之責”且心狠手辣。

然而,若細究其源,罪魁禍首其實是武姜

就因為兒子出生時腳先出來,她便對莊公十分厭惡,一手造成了後來兄弟相殘、母子疏離的悲劇。而無論是莊公還是共叔段,都不過是她不正確的教子方式下的犧牲品罷了。

書中自有黃金屋。我是平生書事,願每日與您共享書中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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