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只因誣陷,皇上下令打了皇后一百板子,渾身鮮血淋漓

他感覺,自己好像不太認識她了,算來算去,自己大概有一個月沒有來過這裡。今天還是因為找不到容妃,問了明治殿的小侍女,才知道容妃帶人來了青玉軒。

一路上走過來的時候,他確實是來找容妃的,可是走上的路越來越熟悉,看到熟悉的匾額遠遠掛在眼前,他似乎又有了一種別樣的情緒,一種不安的情緒,閃閃爍爍的,竟然都是方九冰冷的臉,他最討厭她那個樣子。

容妃就不一樣,容妃愛笑,笑起來皓齒明眸,白楓總是不自覺地想到若是方九笑起來,應當也是這個模樣。方九從前也笑過,可是時候太久了,他都快忘了。

大概就是從碧風樓開始死人,方九被人認為是鬼魂附身的時候吧,大約就是那個時候,群臣彈劾希望廢了方九,打入冷宮。

可是白楓沒有,他將她好好保存起來,卻束之高閣,於方九而言,或許還不如冷宮。

為什麼推她呢?方九想了想:“身為嬪妃,竟不知管教好底下人,對皇后不敬,天下誰人不知皇后乃六宮之主,拂了皇后的面子自然也是折損了皇家的威嚴,故而,理當教訓。”

方九笑了,露出一排細細白白的小牙齒,虎牙很可愛。容妃在白楓的懷中氣得咬牙切齒,可是對上白楓的目光的時候,還是楚楚可憐,眼窩裡攢出淚來:“皇上,我沒有,我不知那是……”

“宮裡有宮裡的規矩,你貴為皇后,一切賞罰都要按宮中的制度來,但你卻這樣傷害嬪妃,你可知罪?”

“知罪。”

“按例,該如何處置?”

方九跪在兩人面前,抬著頭,眉眼帶笑,眼裡映出一絲夕陽的餘暉,細瘦的身影拉得很長:“用哪隻手推的,就打哪隻手。清兒,去拿板子來。”

“娘娘……”

“快去,皇上賞罰嚴明,我是該打。”說著扭過頭來,“若是讓清兒打未免有失偏頗,不如就煩請容妃娘娘身邊的阿希動手如何?”

阿希一開始還有些害怕,畢竟是皇后娘娘,可是看到自己主人鼓勵的眼神,最終還是狠下心,第一下板子落在方九的手心,連白楓聽了都忍不住皺眉。

不過十三四歲的阿希,來了感覺,下手一下比一下重,方九看著自己的手心出神,她想起很久以前自己曾經跟師父爭辯過到底是人性本善還是人性本惡,到被逐出師門的那一天也沒分出個輸贏。

倘若……倘若能再次見到師父,方九想告訴他,自己贏了,果然人性本惡。

一百下板子,打完了,容妃看著方九腫得老高的手心,不留痕跡地笑了一下,卻裝作慌亂的樣子,蹲下身:“皇后娘娘,是妹妹不對,害的皇后娘娘吃這樣的苦頭,娘娘責罰臣妾吧。”

容妃握著方九的手,手上的力道讓方九疼得一陣一陣抽涼氣,她不動聲色抽回手:“的確,應當責罰。臣妾擅自動刑的罰已經罰完了,可是容妃衝撞皇后折損皇室威嚴這一遭還沒有算完,按照規定,應當五十大板,降級一等,罰三月俸祿。皇上意下如何?”

此話一出,容妃大驚失色,連忙抓著白楓的袖子搖頭:“皇上,皇上不要啊,臣妾不是有心的。”

“依我看,容妃她衝撞你也是因為初來乍到不認你,因此應當從輕處罰,不如就降級一等,罰三月俸祿吧。”

方九笑:“皇上,現如今誰人不知道容妃娘娘正值榮寵,對於容妃娘娘來說,等級不重要,俸祿亦不重要,實質性的懲罰,也就是這五十大板了吧。”

“方九,朕從來沒見過哪個女人,如你這般狠毒。”

“那皇上今日見識到了?到底是打容妃還是打您的臉,您自己決定吧。”

白楓盯著眼前似乎越來越陌生的女子,這樣的硝煙中,她還是一副從容態度,一雙手已經重傷,皮破血流,她好像沒有感知一樣,只是較有興味地回看著白楓,看他如何抉擇。

他好像真的不認識她了。

最終,容妃還是被押在青玉軒,趴在長凳上,鬼哭狼嚎地被打了五十大板。

白楓親自將她扶起來,低聲問:“還能走路嗎?”

容妃哭著搖搖頭,白楓扶著她的腰,將她打橫抱起來,沒有再看一眼方九。離開前白楓說:“後天是小容的冊封典禮,因為這件事,不得不推遲,但我還是通知你,你作為皇后,需要出席。”

滿院子的清輝月色,方九沒有抬頭,不知道白楓有沒有一步三回頭地看自己,跪在原地盯著自己的手掌。

跪的太久,膝蓋以下已經失去了知覺,清兒扶她回房,給她紅腫的手掌上藥,給她的膝蓋上藥:“娘娘,這個藥,可能有點疼,您忍忍。”

“沒事,不疼。”鏡子裡映出一張憔悴蒼白的臉,窗外風聲不住,清兒一抬頭,猛然看見窗邊不知何時坐了一個紫衣男子,頓時嚇了一跳,剛要喊,就看見膝蓋剛上完藥的方九重重跪在身邊,畢恭畢敬叫了一句:“師父。”

清兒一愣,將離一抬手,她便昏了過去,倒在地上。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