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姆在《月亮與六便士》背後隱藏的男權主義

“女人能原諒男人對她造成的傷害,卻不能原諒男人為她作出的犧牲。”相信讀過《月亮與六便士》的人對這句話都或多或少有些印象,而且也一定有人將這句話奉為圭臬,認為這句話深刻地揭示了男女之間的關係,但卻很少有人去細細思考這句話背後真正的含義。同樣,相較於這本書而言,人們更多地只是關注《月亮與六便士》激勵人們去追求代表理想的月亮,卻很少有人去了解毛姆關於愛情以及男女關係的描述。在這,我想淺談毛姆在《月亮與六便士》中暗含的男權主義。

毛姆在《月亮與六便士》背後隱藏的男權主義

毛姆撰寫《月亮與六便士》時獨特的時代背景深深地影響了毛姆對男女關係的定義。

《月亮與六便士》成書於1919年,那個時代資本主義社會剛剛建立,中世紀歐洲人固有的封建觀念還未實現真正意義上轉變;而且毛姆著書期間恰逢第一次世界大戰,戰爭使得男人的作用更加凸顯,女人更多地被看作政治的附庸、戰爭的後勤。如此背景下,正值青年的毛姆奔走於各個國家參於與戰爭有關的活動,毛姆先後輾轉法國、英國、俄國,從事收集情報,與高層協商和平等一系列工作,為一戰作出了巨大貢獻。這樣一個積極參與戰爭活動的男人不免對女性的認知難免有失偏頗,而且毛姆這時的感情生活也遭遇了一些挫折。

毛姆在《月亮與六便士》背後隱藏的男權主義

毛姆在1913年準備向自己心愛的人求婚,但被拒絕了,蘇·瓊斯只是把毛姆當做情人,從未想過要與毛姆結婚。誰也沒有想到同樣的事情會再次發生在毛姆身上,只是角色實現了轉變。告別蘇·瓊斯後,毛姆遇到了西里爾,他想著吧西里爾當做自己的情人,卻沒有想到西里爾卻暗自盤算如何才能嫁給毛姆。最後,在倆次懷孕之後,西里爾生下女兒麗莎。無奈的毛姆只能選擇與西里爾結婚。倆次的情感遭遇使得毛姆對女性開始牴觸。而他又是個雙性戀人,當女人在情感上對他而言不再唯一時,他似乎覺得女性可有可無,而且經此他甚至認為女性只能在談情說愛上有本領,其他方面一無是處。

在個人生活與時代背景的大融合下,毛姆對女性的憎惡應該達到了極點,在此期間創立的《月亮與六便士》不免飽含了毛姆對女性的歧視和詆譭。

毛姆在《月亮與六便士》背後隱藏的男權主義

《月亮與六便士》中人物的對話充斥著毛姆的男權主義思想。

“我不想要愛情,我沒有時間幹這個。愛情是不利的東西。我是男人,有時候需要女人。性慾滿足之後,我就準備去幹別的事了。我無法戰勝我的慾望,但我恨它,它禁錮我的精神。我盼著終有一日能擺脫一切慾望的控制,讓自己不受任何阻礙地投入到創作中去。因為女人除了談情說愛不會幹別的,所以她們將愛情放到一個非常可笑的重要位置……性慾是正常的。愛情是一種病。女人是我享樂的工具。”這段話便節選自《月亮與六便士》中的一段話。這是主人公的感慨,雖然這是為了更好地塑造人物形象,但小說人物與作者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如此刻薄的話,在書中比比皆是不免讓人思量毛姆對女性的認知是否公正。而且主人公暗含著毛姆自己對藝術的追求,其個性也是毛姆所向往的,主人公的種種言論不禁讓人思考毛姆個人的男權主義。

毛姆在《月亮與六便士》背後隱藏的男權主義

《月亮與六便士》中女性人物的行為也體現著毛姆對女性的歧視。

小說中主要有三個女性角色,第一位是主人公的妻子--思特里克蘭德太太,這個人物是以毛姆自己的妻子西里爾為原型塑造的,思特里克蘭德太太算不上反面角色,但其剛開始對自己丈夫行為的不理解,以及蔑視與小說結尾對自己丈夫的誇耀形成的鮮明對比,不免讓人覺得這個女性目光短淺,唯利是圖。

第二個女性人物是勃朗什,她就是使得主人公思特里克蘭德說出“女人能原諒男人對她造成的傷害,卻不能原諒男人為她作出的犧牲。”這段話的人,她的結局是悲慘的,她得不到思特里克蘭德的愛,被思特里克蘭德當做洩慾和創作的工具,最後選擇了自殺。一個放棄了愛自己的人、選擇了一個輕視自己的女性讓人覺得下賤,最後選擇自殺更是毫無尊嚴可言。

毛姆在《月亮與六便士》背後隱藏的男權主義

第三個女性角色愛塔,她或許是小說中最正派的女性角色了,她的正派體現在了對丈夫的理解、放任,她只需要做一個陪伴思特里克蘭德的人,再給思特里克蘭德生幾個孩子,最後按照思特里克蘭德的遺囑安葬思特里克蘭德,這好像恰恰與中國古代信奉“女子無才便是德”吻合,難道說女性是男性的附庸?女性的價值就在於體諒支持自己的丈夫?女性不能自己走入社會創造價值?一個男人追求藝術憑什麼需要女性去犧牲?

上述幾個女性的角色沒有任何一個具有獨立的人格,她們都依賴於思特里克蘭德而存在。這些角色的塑造不是毛姆男權主義的體現又是什麼呢?

毛姆在《月亮與六便士》背後隱藏的男權主義

毛姆在《月亮與六便士》中男權主義在當下依然盛行。

21世紀男女真的實現平等了嗎?我認為所謂的平等也只是相較於從前,當代男女的不平等不再直接體現為男性對女性的歧視以及限制,更多地體現為對女性的物化。我曾經看到這樣一段話:“啥叫物化女性?未曾正視過對女性身體美的感知,只把美當作謀利的工具。未曾正視過對人性禁忌的探索,只把這當做男人們的交易。以對美的千篇一律的答案定義對女性的讚美。這,不是物化女性是什麼。”這句話或許有些深奧,簡單說來,很多男人依然把女性的身體當做一種情慾,把女性穿著性感單純當做對自己的吸引,當做下賤,一面渴求著,一面正義凜然地批判著,從沒想過這是女性自己追求美的權利。

毛姆在《月亮與六便士》背後隱藏的男權主義

當“尺度”失去了探索空間,剩下的只有“恥度”;當“仁性”丟失了衡量的標準,剩下的只有“人性”。毛姆所代表的男權主義的那個時代已經過去了,但這並不代表男權社會的結束,新時代男權主義正在以另一種形式滲入這個社會。男女平等,未來可期?


參考文獻:《月亮與六便士》 毛姆 開明出版社

《毛姆傳:毛姆的秘密生活》 賽琳娜•黑斯廷斯 安徽文藝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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