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著做帶有稜角的“冉阿讓”,以苦為樂,自渡至天使的身邊

翻開《悲慘世界》,映入眼簾的一句話觸動了我敏感的神經:社會底層的各色人物無一不承受著生活的磨難和命運的不公。

這句話在小說主人公冉阿讓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他出身在一個貧寒家庭,幼時便失去了雙親,由 姐姐撫養成人。在當時所處的環境和社會地位來說,他可謂是命如紙薄,經常食不果腹,年輕時便承擔起照顧一家人的責任,所謂的年輕時光也消耗在粗重的活計當中了。在某個冬天,家徒四壁的光景讓人無奈,為了讓姐姐的孩子們吃到東西,冉阿讓便去了麵包店偷了一塊麵包。並由此開始了命運的桎梏和逃亡,最後在“天使”珂賽特的身邊,找到了一生的慰藉,在為“女兒”付出的過程中傳遞了卞福汝的燭臺裡溫暖耀眼的光芒,詮釋了“春蠶到死絲方盡”的餘生。

試著做帶有稜角的“冉阿讓”,以苦為樂,自渡至天使的身邊

我們的成長,在於對痛苦的思考而身心逐漸豐盈的過程。

生活若是我們的牢獄,痛苦便是刑罰。沒有永恆的光明,也沒有長久的黑夜。用受罰時留下的血淚刺激渴望的成長,沒有善良的獄卒,就用茅草裹拭痕跡觸目的傷口,我們可以但不必相擁,因為暗夜我願獨自忍受,捧著光明去守你左右,為你的一生塗抹溫柔。

有個發小叫作小野,是一個從出生便被親生父母拋棄的人。被養父母撿養之後,過著家畜般的生活。由於營養不良,給人看起來總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甚至是能夠被一陣大風“抱走”;在和同齡的孩子一起玩耍時,他總是那個人人欺辱的人。對此,年少的我們無感。

在我的記憶裡,他吃的是吃完這一餐不知下一餐的殘羹冷炙,寢的是蚊蠅亂撞茅草鋪地的牛棚,面對養父母的呼來喝去他只能唯命是從,好像從未見過他的反抗。小時候,他最大的快樂大概便是我們一起嬉戲的時光。一起在夏日的河塘裡摸魚捉蝦;在春天的油菜花田中追蜂嗅花;在秋日的落葉下你追我趕;在冬日的雪地裡堆雪打仗。對於玩樂回家後他的經歷我很少聽他提起,但是在村子裡經常看到其養父母對於他的打罵,落寞無助的身影就像陀螺一樣在鞭子的笞打下轉個不停。

試著做帶有稜角的“冉阿讓”,以苦為樂,自渡至天使的身邊

我們都曾在繁華中天真地追尋,最後沒有抓到蝴蝶蜜蜂,卻收穫了長大後面對苦難的力量。

後來由於父母在外地安定了下來,把我接到了他們身邊,那年我十二歲,但是對於惶恐和苦難已經有了輕淺的感受。從此我也和小野斷去了聯繫,剛分開時的不捨在時針的轉動下也日益模糊,直至忘卻了還有個照亮我童年的人。

前幾年,由於表哥結婚我回到了村子裡,剛落腳便被那喜慶的裝飾觸動了幸福的神經。走在鄉間的小路上,思索著未來,對於幸福也滿懷期待。沉浸在遐思中的我沒有注意路上的行人,走著走著邊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抬頭看見的是一副好似很熟悉的面孔,飽受生活的磨難留下的痕跡,但是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讓我分外地陌生。剛要開口便被迷惑而驚喜的聲音衝亂了神經:“你是小軍嗎?”

仔細端詳面前的人後,一股欣喜若狂的喜悅湧上心頭。我篤定卻略帶猶疑的問道:“你是小野吧?”

“是啊是啊!是我,這麼多年沒見了,沒想到一見面還是能夠認的出來。”

他把我帶到了他家裡,我們倆坐在沙發上寒暄著。

我看著精神健壯的他道:“自從分開之後,你我從未有信息來往過,而今見面卻仍然十分親切,不知這些年你過的如何?”

“你去了外地沒幾年我便也獨自去了外地打工,雖然很苦,但是相對於有兩個惡魔的家來說,也算得上是一個溫暖的港灣了。剛開始的時候,由於人生地不熟,吃了不少虧,摸爬滾打了幾年自己也懂得了一些生意上的事。去年我自己用這些天積攢的一些錢置辦了一個傢俱廠,到目前為止,一切都很順遂。雖然算不上事業有成,但是也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了,已經很滿足了。”

“現在回來之後,和'他們'住一起嗎?”

“早就解救了自己,沒有誰願意在滿是苦難的家庭中忍受苦難,況且總是欲加之罪,現在我已經自己置辦了房屋一個人住,對於他們我也沒有什麼好怨恨的。美好的生活才開始呢,況且我也有了想要守護的天使,遇見她是我此生最大幸運。”

試著做帶有稜角的“冉阿讓”,以苦為樂,自渡至天使的身邊

我與天使互相守候,用彼此的光熱來溫暖對方,不懼崎嶇的前路。


那天我們倆聊了很多,從過去到現在再到將來。我感到開心和欣慰的是,在生活的磨難下,他沒有成為“德那第”那樣的人,而是在涅槃中獲得了重生。他和原生家庭我想是無法和解的,但是道德上該盡的責任和義務並不會因此而落下。他在離開惡魔之後一度無助到自暴自棄,想要做一個邪惡的人來回報自己的遭遇,但是在絕望之時遇到了生命中的她,也就是那個與之互相守候的天使。

我們總是在尋找幸福的路上跌跌撞撞,遍體鱗傷。活著,便是一個積攢傷痕的過程,沒有醫生時,我們不得不自己舔舐傷口,一邊疼一邊笑,因為疼痛是軟弱脫離身體的過程。

人間的磨難實多,倘若平滑無稜角,便會被刀槍巨石碰撞的坑坑窪窪,所有的傷害都會清晰可見,連反擊的武器都握不住。我們要做有“冉阿讓”的善良正直品格的人,但是要給自己武裝上稜角,至少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麼好欺負,傷害我時你得權衡下自己行不行。

他活著,儘管命運多舛;他安息,只因天使離去。

生來死去,那是大自然的秩序;猶如晝去夜來,白日西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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