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健:我做不了一個完人,但我要做一個強人


許健:我做不了一個完人,但我要做一個強人

許健

從小,在錄音機聽相聲

三歲,在父母的廠子裡能說相聲

十歲,天津少兒曲校學習相聲

十五歲,進入中國北方曲校系統學習相聲藝術

……

年紀不大,經歷不少。

經歷了相聲的低谷與如今的火爆,無論環境怎樣,許健就一句話:我打小學的相聲就是得規規矩矩說相聲,我不想偏離自己的初衷。


謙祥益的舞臺上,許健和谷宗瀚這對搭檔,是觀眾辨識度較高的一對演員——鐵刨花&大腳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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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歲,會說相聲了

許健爸爸是個相聲迷,許健還沒出生,爸爸成天在家用錄音機放相聲。

回憶當初,許健從小算說話比較早的,“我媽說我八九個月的時候就會說話了,算是說話比較早的孩子,從小還不會走就成天坐在床上“巴巴”地說話。”

許健:我做不了一個完人,但我要做一個強人

“受我爸影響,還在孃胎的時候,每天聽的就是相聲。所以,我小時候自然而然地喜歡上相聲,家裡有個雙卡的錄音機,我會用的第一個家用電器就是它。”那時,小許健已經會用空白磁帶錄下電臺裡播放的《每日相聲》。

讓家裡特別吃驚的一次,許健媽媽帶兒子去廠裡,自己忙著工作,沒一會兒,一位同事過來跟許健媽媽說:"去看看你兒子吧,他正給大夥兒說相聲了!”媽媽說不可能啊,跑過去一看,可不,三歲多的許健正在把自己從錄音機裡學會的相聲有模有樣地“演”出來了。

9歲時,許健爸爸在報紙上看到一則天津少兒曲校的招生廣告,有相聲、快板、鼓曲、樂器伴奏,爸爸問許健:有個地兒能學相聲,你學不學?許健一口答應要學,父親又找補一句:這個可是要交學費的,別回頭我把學費交了,你又不學,那錢就糟踐了。許健堅定地說: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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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小學4年級的許健剛10歲,報名考入了天津市的少兒曲校,面試的老師有田立禾、佟守本,還有日後所拜的師父劉俊傑。


感謝每一位啟蒙老師

直到現在,許健仍然能感恩少兒曲校時的幾位任教老師。許健學得很用功,老師從來都不含糊。記得學《報菜名》時,前面的墊話部分,有一個包袱兒許健怎麼都使不對,一個多月還沒邁過這個坎兒。發現學生有問題,老師不會再繼續往下面教,“你非得把這個坎兒邁過去,咱才能往下進行。”

當時許健有點打退堂鼓,回家哭著跟爸爸說:“相聲太難了,我不學了。”爸爸說:“你要是不學也可以,我希望你再試試,如果能攻克這個難關,學相聲就會更自信了。”當著爸爸的面,許健說了一遍《報菜名》。爸爸說:"別看我不會說,但是我會聽,你說不對的地方,連我都聽出來了,你再想想,老師怎麼講的。"

再上課時,許健的表演完成得很好,連老師都站起來激動地鼓掌。“那時候我說得好,老師比我都高興!真是給我樹立信心,讓我堅持學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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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只有11歲的許健,雖然只有小學五年級,已經可以登臺“孩子逗孩子”了。同年,1996年,許健開始參加天津電視臺《魚龍百戲》節目的錄製,當時節目組專門邀請天津少兒曲校做的一期節目,去一個錄影棚錄製的節目,許健和裘英俊攢的底。看到孩子的表演上了電視臺,爸爸也特別高興,覺得孩子能站在臺上演出了,很有成就感。


父子情深

在許健看來,爸爸是嚴父,從爸爸嘴裡,小時候從來沒聽到過爸爸的誇獎,在孩子面前,永遠是你“這不行、那不行”,生怕孩子驕傲,但是在外人面前都是“我兒子挺好”。“現在我爸上歲數了,我也成熟了,我爸在我面前會說一句‘兒子不錯。’”現在,許健幾乎每天都要在園子裡演出,但是爸爸卻很少來現場聽。

有時坐在電視前看兒子演出,看完總會用微信給兒子留言,覺得你哪裡演得還有可能提高。“別看我爸沒學過相聲,但是他提出的意見我會採納,因為他代表了觀眾,他聽相聲的年頭兒比我年齡都長。”現在,爺倆兒坐一起聊天,一個傳統活有時能聊一頓酒的工夫。正是家裡對孩子興趣的尊重和付出,才幫助許健走到今天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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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師栽培皆受益

聊天中,許健一直認為自己屬於“運氣好”的。無論是少兒曲校,還是後來上的北方曲校,自己遇到的老師都是認真負責,而且在藝術上有造詣的老師。

剛上北方曲校,教許健的鄭福山老師對待作品特別嚴格,“那時候我說得不好,老師急得都吃速效救心丸了,你就想這老師得多負責任吧!”許健回憶道。

之後,分專業組,許健又跟著佟守本老師學了三年;上到大專,魏文華魏奶奶教他,那時候,期末考試,許健換三身衣服,為三個女同學助演。“那時,魏奶奶就說是歷練我,別人一個節目,除了我自己考試的那個節目,還要再準備三個,你說這樣能不進步嗎?”許健說。

曲校後來要成立一個尖子班,魏奶奶把許健推薦過去,然後,許健就開始跟著劉俊傑先生學相聲。當時被推薦的時候,許健還很不捨得,問魏先生:“奶奶,您不要我了?”先生回答他:“是,我是不要你了。傳統的東西你都學這麼多了,我推薦你去俊傑那,接觸一些新活不更好嗎?”許健這才明白魏先生這是為了幫他今後“多一條腿走路”,而不是隻抱著傳統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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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在劉俊傑門下是上輩子修來的福

後來,許健拜師劉俊傑先生,真切地感受到從傳統活“跨界”到新相聲中的難處,好在,師父講得好,寓教於樂,開著玩笑就把自己的理解傳授給學生。

“我師父對於我的影響,不光是做藝方面,怎麼做人才是走正道也是師父手把手教我的。每當我在處世方面欠妥,師父總會及時、耐心地幫我指出。”在師父三十多位門生中,許健排行第六,他說,自己一定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才會在今生遇到了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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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位徒弟眼中,師父劉俊傑是一位“授之以漁”的恩師。上學期間,師父不僅會和學生講如何表演相聲,也會分享相聲的創作思路,比如創作的主線是什麼?怎樣加包袱兒等等……

偶爾,師父也會“頑童”一把,當他創作出新作品時,會非常興奮,有時凌晨一點,許健接到師父的電話,電話那頭,師父會一直分享自己的新本子,有時興奮起來,兩三個鐘頭電話都撂不下。

如今,許健在謙祥益為新學員講課的時候,也在師父的引導下摸索出一套屬於自己的教學方式,繼續傳承之路。


相聲本真,我願一直守護

許健雖然年輕,卻也經歷了聽相聲以中老年觀眾居多的90年代,到如今越來越多的年輕觀眾走進茶館聽相聲。

從學相聲到說相聲,許健一直堅持做自己認為對的事:“相聲演員要有自己的原則,站在臺上胡說,那不叫相聲,相聲要有故事、有主線、有人物,這是從小學藝,老先生們的教誨。無論什麼樣的市場環境,我們都應該堅守相聲本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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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曲校畢業,許健也經歷過大大小小的很多演出團體,也曾在北京的團體待過。許健說捨不得天津,喜歡天津的相聲土壤。在天津的演出舞臺,許健感受到天津觀眾對於相聲藝術本身是尊重的,同時也尊重相聲演員,來欣賞藝術,而不是來看“玩意兒”的。演員和觀眾的良好關係,是促使相聲健康、良性發展的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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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許健的認知中,演員本身要自愛,臺上說的每一句話還有用的每個詞,都要經過深思熟慮。演員本身要尊重相聲,這樣觀眾才有可能尊重你、尊重相聲。

“在謙祥益,我感覺這是和我自己學習、堅持的路子是一致的。”謙祥益的負責人史伯伯說過,希望謙祥益的演員都能成為藝術家,我們現在討論相聲,不是弄“快餐式”的相聲,我們要堅持相聲的本真,有人物,有立意,有故事,有包袱,在多年舞臺的歷練中,許健更多地認識到“要好好說相聲,說好相聲”,方是長久之計。他希望:“等我百年之後,還有人在說我的相聲,說明我的作品就有價值。業內的人說起我,覺得相聲說得不錯,那我就覺得自己沒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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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兒,是家的感覺

在謙祥益,是和家人相處,大家沒有隔閡,人情大過制度,一方有難八方支援,這在後臺體現得淋漓盡致,一個人要是有事了,其他人在人力物力上給予支援。每週的例會,一後臺的人給一對演員出主意,幫他們找包袱兒,這在全國的藝術團體裡都非常少見。因為在謙祥益,大夥兒不是隻想著“自己好”“自己的節目火”,而是“只有大夥兒的節目都好,觀眾才能認可謙祥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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謙祥益的制度,要求常出新作品、出好作品,這就對演員有要求,那些想指著一兩段相聲能活一輩子的演員在謙祥益是無法生存的。這樣的制度也是為了演員好,史伯伯曾經對大夥兒說:能耐是長在自己身上的,克服自己的惰性,多研究傳統活,讓自己的技藝更精湛,以後不管你在哪都錯不了。從長遠看,史伯伯的這個要求,說小了是為謙祥益和演員好,說大了,是為了相聲好,為了相聲的未來著想。


感謝搭檔

提起搭檔谷宗翰,許健說:“我挺感謝我這個兄弟的!”謙祥益的演出質量和節目的數量在全國來說都是數一數二的,近幾年許健也開始投身於創作,對作品比較較真兒,“為了節目的完美呈現,在文本的推敲過程中,我會要求搭檔在內容和表演上,不斷的改進,小谷也從來不敷衍,在藝術觀上,我們也非常契合。”希望他們攜手並進,在未來的藝術道路,創作出更多更好的作品。

許健:我做不了一個完人,但我要做一個強人

其實,熟悉許健的老觀眾都知道,謙祥益的“山花爛漫”組合說的是許健和劉春山這對搭檔。去年,合作了12年的老搭檔劉春山去了北京德雲社發展,如今回憶起昔日搭檔,許健這樣評價劉春山:“他是一個創作型才子,他的作品多次登上春晚舞臺,他創作過很多膾炙人口的段子,比如經典的《智取威虎山》《新八扇屏》,所以在創作上,他是我非常欽佩的老大哥。”就算現在兩個人“和平分手”,在業務上沒有合作,但私下,二人還是好朋友,沒事的時候會坐在一起喝酒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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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型演員兼創作

劉春山離開後,許健也開始嘗試創作相聲,一來,師父劉俊傑當初沒少講自己的創作思路,二來,也是多年來受老搭檔影響。在最近的一年多,許健創作了六段相聲和一部經典的津味相聲劇,受到了很多好評。“對於創作,有時感覺自我良好的時候,可到了舞臺就不靈光,所以,對於創作,只有‘趟著走’去試。”許健說,“從表演相聲到創作相聲,對我來說是一種昇華,從之前表演型演員到表演兼創作的轉型,難度真的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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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樣,幾個不錯的作品創作也是讓許健逐漸找到自信,對他來說,這是一個良性的發展,對一名演員來說,這也是沒有捷徑可走的路。

按他的話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做藝上我不是最好的,但我會努力。做人上,我不是完人,但我要做一個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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