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最近一部熱門紀錄片《中國剩女》。以色列導演拍攝,很真實,有代表性。我在居家隔離期窮極無聊,找來看,覺得挺好,反映了社會現狀,也說出了現在女人的心聲,大家可以找了看看,至少我覺得很真實。“剩女”這個稱呼早早地浮現出它原本的消極意義和對女性的不尊重與物化,聽起來極為刺耳。
現如今,這個詞已經用的不太多。
取而代之的群體代指是“單身貴族”,或者“獨立女性”,又比如剛剛播完的《下一站是幸福》,還用了“資深少女”這個好聽的詞,聽起來都光鮮亮麗、文明先進了許多。
但現實生活中的情況又如何呢?
這次,是由兩位以色列導演來直面這一群體的生存困境——
《中國剩女》
這部紀錄片聚焦三個中國女性。
在她們身上,我們可以清楚的看見,雖然“剩女”這個詞我們平日裡用的少了,但社會上對未婚大齡女性的歧視依舊存在。
紀錄片中最讓人印象深刻,刻畫最多的一位是女律師。
三十多歲,出生在山東的農村,家裡有五個孩子,都是女孩,從結構上就能看出是個重男輕女比較嚴重的地方。
但是律師儼然是家裡的驕傲,自小學習優秀,考上名校,成為北京的一位執業律師,律師學業和事業的成功都讓沒有兒子的父親挺直了腰桿:誰說女子不如男。
不過,律師還沒結婚。
而因為她沒結婚,這位成功又獨立的女性就能被人嘲笑、看不起。
如她所說,“好端端的人生變成了這樣,就是因為沒有結婚”。
她面對的有一些自然散發的、潛移默化的歧視和惡意。
自己的姐姐會教孩子叫自己“光棍姨”:
有的是來自婚姻市場那些默認的“交易條款”,這部分內容就像相親角上白紙黑字的個人檔案,相當赤裸。
相親所的人直接說了律師年齡很大了,且不是個美女,在婚姻市場中條件是比較弱勢的。
律師反駁道:我覺得我現在處於一個很好的年齡。
對方沒想到是這種回答,一臉疑惑中還帶了點難以置信的感覺。
然後是一系列的打擊和量化,我在屏幕前聽著都覺得如坐針氈。
她說,把自己放著婚介市場上看,你別覺得自己還年輕,其實這都是自欺欺人的。
然後談到生育問題,律師的態度比較開放,可生可不生,希望能找到一個尊重自己想法的伴侶,但工作人員說:你要是想結婚,就不能選擇不生育。
顯然,律師的這些個人想法在她、或者說婚姻市場看來都是離經叛道的。
除了社會的有色眼鏡,律師的更多的壓力來源於家庭。
因為其他人你還能懟回去,但自己的家人卻很難做到這麼決絕。
紀錄片中有一段令人心碎又無能狂怒的家庭爭吵,對話都很真實,看著異常的難過,我相信單身的大家或多或少都遭受過這樣的壓力。
律師回老家,話題果不其然就轉向了結婚。
一開始態度還比較平和,家長單純的催婚,律師反問:結婚有啥好處啊?
父親說:這不是什麼好處不好處,就是一個應當結婚的年齡。街坊領居一問(你的情況),我都沒法說。國家都這麼支持結婚,不然他們定什麼婚姻法。
說到律師的專業了,她說:國家定婚姻法為啥,是為了夫妻離婚後的財產分割,婚姻法就是這麼回事情。
律師有交流自己想法的行為,但是卻不被傳統的大人所理解。
自然,大人們聽了這番“歪理”是直搖頭的,認為她掰扯這些沒意思,並把矛盾轉移到這點上,覺得就是因為讀了太多的書讓她的眼光過高,才會找不到對象。
當律師表達出她的單身主義傾向,立馬被群起而攻之,說她自私,並用親情綁架她。
誠然,一個貧窮的農村家庭這麼供她上好的學校深造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父母的愛也是真實的。
但獨獨這個因果關係弄錯了,我孝敬你,但不是通過供奉我的人生、犧牲我的內心準則來孝敬你。
所以律師才會那麼痛苦,一方面,她愛她的家人,沒法變成激進的單身主義,來個戲劇化的斷絕親子關係。
另一面,她也絕不想糊弄自己,“隨便找個人嫁了”,律師並非不想結婚,她也努力試過相親,只是一直沒有遇到適合的人,也不願意放低自己的標準,何況這些標準看來也不苛刻:受過良好的教育,不大男子主義。
但是,僅僅因為想要堅持內心的想法,就被親人所斥責,被社會所歧視。
看看,就是現實情況。
律師身上體現的是內心自我與傳統家庭的矛盾。
另一位播音員身上則是父母的原因,讓她無法自由戀愛。
她的媽媽的要求很尋常,無非是戶口、車子、房子、工作、家境那些問題。
直接說明,農村人是不要的。
當然,播音員之前談了個城市戶口的對象媽媽也並不支持。
播音員的婚戀問題說白了是與父母的相處問題,在家庭中處於被動地位,沒有多大話語權,才需要父母“主動”站出來為自己的未來把關。
其實有關這部分,我覺得已經不止是對剩女的討論了。
播音員母親對於未來女婿的種種要求,完全可以再拍個《剩男》出來看看,畢竟中國男性比女性多三千萬,剩男的生活也值得關注。
我們社會盛行的功利主義和消費主義,或多或少都讓人們成為商業鏈中的一部分。
你挑選別人的同時,別人也在挑選你,慾望和現實總是難以匹配,而且“男下女上(男性擇偶向下找,女性擇偶向上找)”的傳統的價值觀依舊根深蒂固。
而這些矛盾,在現下的中國社會里,一時半會是很難解決的。
所以我們作為個體,只能自己去打這場戰爭。
紀錄片中,有位女教師選擇了順從,在她的觀念中自己是放棄了內心的詩和遠方,下嫁了自己的老公,過起了無趣但是擁有世俗幸福的婚姻生活。
不得而知教師的真實想法如何,但看她的說法是可以認可現在的生活的。
而律師選擇用另一種方式來堅持自己的內心——去法國留學讀碩士學位,用一個突破家人想象的、讓他們更為自豪的方式來處理不婚的問題。
她稱這種做法為:一邊戰鬥,一邊撤退。
因為在現在的熟人社會中,她的敵人太多了,她鬥不過來,打敗了一個還有更多的千軍萬馬,自己武功再厲害也會疲憊。
所以她選擇奔跑,跑去一個沒有那麼多敵人的地方,一個能尊重不同生活方式的地方,即使她對於一個人在國外生活還是有些不安的,但已是她能做出的最好選擇。
在紀錄片的鏡頭下,律師在法國開始了她的新生活。
未來如何還不可知,但祝願她會成功到不需要戰鬥的一天,祝願她能得到想要的人生。
也希望我們這些“剩”下來的人們,無論我們選擇哪條道路,都能堅定自己的內心聲音,選擇自己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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