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
“帶我去見厲斯承，我跟他離婚，我想你最高興的，就是看到我和他離婚，他不是孩子的父親了，就無權處理孩子的遺體。”
江曉月張著嘴說話，鮮血湧出來，溼了胸前的衣服。
林珊珊以為自己見了鬼，她以為江曉月至少要跟她廝打。
江曉月看穿了林珊珊的心思，“我不會在這裡跟你鬧，我去換件衣服，你帶我去見厲斯承。”
*
鄰水山莊。
林珊珊領著江曉月進了別墅二樓，推開門，“斯承，曉月非要見你，我也沒有辦法，只能把她帶來了。”
江曉月走進書房，關上書房的門，上了反鎖，林珊珊嘲笑，“喲，害怕斯承不見你走掉麼？你也算有點自知之明。”
江曉月看著坐在書桌裡的男人，沒人知道他那張傾城皮囊下有顆多歹毒的心。
恨嗎？
復仇嗎？
江曉月此時的目光很冷，一如當初決絕的厲斯承。
“你說，我爸爸害死了你母親，你母親怎麼死的？”
厲斯承站起來，拳頭握緊，“她死在監獄裡。”
“也是我父親做的孽？”
“對！是他！”
“你母親當初因為什麼罪名，被判了多少年？又為什麼死在監獄？”
厲斯承深吸一口氣，他看著進來的女人，一步步走近他，她沒有昨天的悲痛，她的眼睛看起來很乾澀，灰灰的，沒有光。
厲斯承用力的閉上眼睛，沉默許久才開口，“江海滄陷害她挪用公款，受賄，3年，第三年死在監獄裡，被人殺害！”
江曉月點點頭，“大概是我父親陷害了她，又怕她出獄說出真相？所以殺人滅口？”
厲斯承看著江曉月的冷漠，她竟然就這樣認了！
“江曉月！”
江曉月再次點頭，“厲斯承，你一定聽過一句話，也一定理解得恨透，父債子還。”
厲斯承眼神微暗，江曉月繼續道，“我13歲被綁架，綁匪勒索我父親鉅款，父親幾乎傾家蕩產湊了錢贖我，可是綁匪拿了錢要強暴我然後撕票，你救了我。那件事，一輩子，我都欠你。就算你和我結婚後對我一點也不好，我都覺得我欠你，我該。
你報復我父親，拿我開刀，讓我愛你，你卻恨我，你折磨我的時候就覺得在折磨我的父親，這就是父債子還，因為我在痛苦。
今天，我們做個了結吧，我們離婚，你把兒子還給我。”
江曉月一直很平靜，平靜到不像是來談判。
厲斯承嘴角淡撩，“你不是說，一輩子都不離婚？”
江曉月搖頭，“我要你的名字，從陽陽的父親屬性欄消失，你說你不是他的父親，便不是吧，我不去求證，反正你也不配。孩子的身體，你沒有資格處理。”
江曉月說話的音調，從開始的平靜，慢慢變得有氣無力，需要喘氣才能繼續。
她提到孩子，就想到林珊珊說過的話，她就是死，也不能讓林珊珊那樣作踐兒子的身體。
厲斯承笑容放大，“你離婚，就是為了那個小雜種沒用的身體？”
江曉月感覺肺泡裡面吸不上來氧氣了，腦子裡的氧氣也沒有了，她努力嘲笑他，“難不成你跟仇人的女兒日久生情，相愛相殺成了習慣？也捨不得離婚了？”
“呵。”厲斯承道，“那麼多債沒有還，用離婚換你兒子的身體，你做什麼夢？”
“我爸爸的債我不會忘，我都還。”江曉月知道知道厲斯承的書桌上有一把瑞士軍刀，她進門就看見了。
她抓起那把到快速打開，轉身刺進林珊珊的身體，一連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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