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走在白銀歷史文化長河中 任思緒飄蕩


遊走在白銀歷史文化長河中 任思緒飄蕩

白銀的歷史文化,是由以下幾部分組成的:

黃河文化。黃河,流經白銀區域258公里,約佔其流經甘肅省境496公里的百分之五十二。黃河,這個中華民族的母親河,從青海省的巴顏喀拉山出發,一路穿峽出谷,浩浩蕩蕩,最後一頭扎進了大海。它千百萬年,世世代代,養育了沿黃九省的數萬萬兒女,創造出了燦爛的黃河文明和獨具特色的黃河文化。白銀,作為黃河上游的重要地區和城市,它享受黃河的經濟惠贈和黃河文化的哺育影響自然更加充分、更加深刻。無論從那些昔日漂流在黃河上的羊皮筏子,還是高高聳立在黃河兩岸轉動不息的龐大水車,無論從白銀人在黃河岸上的勞動、汲水以及從青山嵐霧中隱隱顯現的村落和村落裡冒出的裊裊炊煙,都可以體味出黃河對白銀人的影響和黃河文化在白銀地區的深厚根基。那些歷史上曾名揚四海的黃河稻、鴿子魚、軟兒梨、二毛皮(俗稱九道彎),那些今天仍享譽天下,被人津津樂道並形成龐大種植和養殖規模的灘羊、靖遠大棗、景泰蜂蜜以及各種西瓜、甜瓜、籽瓜等等,都是歷史留給白銀人的一份份珍貴文化遺產,它向人們揭示,白銀人終生與黃河為伴,白銀人的日常生活、命運與黃河緊密地聯繫在一起。

由黃河產生的黃河文化,在白銀文化發展史上具有重要意義,對這一獨特的文化,我們要進一步發掘、整理,使之發揚光大。

絲路文化。名揚中外的古絲綢之路,起源很早,可以說,有炎黃子孫,就有絲綢之路。但是,它的真正開闢和形成是在公元前一百三十多年前的漢朝。漢武帝為了對抗匈奴,交通西域,曾命班固開闢河西四郡,命張騫通西域,從此形成了一個以長安為起點,連接西域各國,直達阿拉伯半島的絲綢之路。

絲綢之路以當時的漢朝都城長安為起點,直達兩關(陽關、玉門關),中間要經過綿延幾百公里的河西走廊,就必須通過橫攔在中途的黃河,而過黃河的渡口,恰恰就在白銀的土地上。

當時,人們把從長安出發到達兩關的這段絲綢之路,稱為東段,兩關以西為中段和西段。東段又以黃河為界,分為隴右段和河西段。白銀地區介於隴右段北線和河西段之間,僅隴右段又有北、中、南三條線路。

隴右段北線主要指從長安出發,沿渭河通過虢縣(今陝西寶雞),再沿水經縣(今陝西千陽縣)進入甘肅,之後分兩路到今白銀市境。一路是越隴山(六盤山),過固原、海原,由鹽池翻西華山,進入白銀境內,經打拉池,旱坪川入鸇陰縣城,經水泉堡過荒草關、石門,在小口索橋(靖遠縣雙龍鄉)過黃河,經大蘆塘(今景泰縣蘆陽鎮)、一條山、寬溝入古浪;或經鸇陰口(今靖遠縣黃灣)直接過黃河,過西番窯、腦泉、興泉堡、寬溝入古浪。另一路自雍州(今甘肅平涼)越隴山,由靜寧入會寧縣境,沿今祖厲河至祖厲縣,或北上到鸇陰口渡河走鎮虜堡(今景泰縣正路)、寬溝;或自祖厲縣渡河,經吳家川到腦泉、興泉堡、寬溝。

河西段,即在金城(今蘭州)渡河,經中川、秦王川到鎮虜堡,或過興泉堡、媼圍縣城、營盤水進入寧夏回族自治區靈州道。

無論怎麼走,絲綢之路進入白銀市是必須的,特別當時雄踞於黃河邊上的四大渡口索橋渡、虎豹口、烏蘭津、鸇陰口,是通往西域的必經之地。

絲綢之路,為白銀東連長安、關中,西接河西走廊直至兩關之外更廣闊的地區,發揮了巨大的作用。那些每日風塵僕僕,往來於絲綢古道上的官員、商人、行僧、走卒們,肩負沉重的行囊,邁著疲憊的步伐,傳遞著華夏文明,帶回了西域各國的友情。他們不光忍受著飢餓、乾渴、疲乏和孤獨的折磨,而且也有欣賞塞上風情,與沿途各地人民密切交往,品嚐各種土特產之美味的快樂。他們,任車輪滾滾,步履匆匆,間或仰天長嘯,對空吟誦,觀大漠孤煙,長河日落,聽陽關三疊,駝鈴叮咚。正是這條繁華的絲綢之路,不僅為白銀的經濟,而且為其文化建設做出了重要貢獻,它是白銀溝通外界的橋樑,是白銀文化發展及民風民俗塑造的紐帶,對由此而形成的絲路文化,白銀人應當永遠地繼承和發展。

邊塞文化。白銀,歷來為邊塞要地。從漢代到明朝,歷朝歷代都在白銀築有長城。今天,古長城遺址以及伴隨著長城而修建的堡寨、烽火臺等等,都是白銀人民非常重要、十分珍貴的文化遺產。有邊塞,就有戰爭,有戰爭,就有為戰爭而準備的專門設施和參戰的人,有參戰的人,就有參戰人的背景和發生在他們身上大大小小離奇的故事,因此而形成的文化是一種特殊的文化現象。人們把這種文化叫作戰爭文化,也叫邊塞文化,盛唐時期出現的邊塞詩,是邊塞文化的代表。那些千年流傳,至今仍膾炙人口的邊塞詩歌,即寫出了邊塞的蒼涼,也謳歌了它特有的美麗,既描繪了戰爭的激越與殘酷,又抒發了為捍衛邊疆、通過戰爭爭取和平與寧靜的悲壯。“回樂峰前沙似雪,受降城外月如霜,不知何處吹蘆管,一夜徵人盡望鄉。”“北風捲地百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這些千古不滅的絕唱,至今讀起來,仍然催人振奮,使人浮想聯翩。

白銀作為一個幾千年來沿襲不斷的邊疆要地,它的文化的發展始終和戰爭聯繫在一起,和與戰爭相關的英雄人物聯繫在一起,和與戰爭有關的設施如長城、堡寨等聯繫在一起,和處在戰爭核心區人民的日常生活、民情風俗聯繫在一起。從漢朝的李廣、霍去病、張騫、班固、張濟、張繡到宋朝的郭蝦蟆,明代的達雲、潘育龍一直到清朝的王進寶、嶽鍾琪等,有多少可歌可泣的英雄人物曾在此躍馬馳騁,建功立業,又有多少歷史人物曾於此血染荒沙,壯懷激烈。特別在明朝,由於賀蘭山以北蒙古族割據勢力的興起,使白銀成了拱衛蘭州,進而保護關中平原和廣大中原地區的前哨陣地,它的地位和作用在明朝防止邊患上顯得特別的重要。這是因為,當時朱元璋建立的大明政權其政治和經濟核心主要集中在南方,從明政權建立之初,鑑於北方殘元勢力仍很強大,朱元璋為了統一國家,不得不派兵征伐,統領北伐大軍的統帥是名將徐達,當徐達率領數十萬大軍,越過關中平原,翻過隴山山脈,到達隴西的時候,與盤距在寧夏與甘肅交界處的殘元勢力王寶寶(擴廓鐵木兒)統帥的大軍相遇。王寶寶亦是元朝一代名將,雙方即在隴西開戰,雖元軍大敗,王寶寶陣亡,但還有相當一批元軍自知不敵,立即退往賀蘭山腹地,養精蓄銳。後來,徐達因故被朱元璋召回,這批元軍在賀蘭山中得以保留下來,最後逐漸形成了幾個強大的軍事集團和遊牧部落,到了明中葉的時候,曾一度完全佔領今靖遠黃河以西,其遊騎常趁冬天黃河封凍時外出寇邊,擄掠人民和牛羊牲畜,摧毀長城和堡寨,所以,自明中葉後近二百年,西北特別是蘭州、白銀地區,經常是警報連連,鳴鏑不斷。明朝政府為鞏固邊防,投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築長城,修堡寨,設關卡,並不斷地調動軍隊充實邊防力量,屯墾戍邊。如房貴之築靖虜衛(1437年)、呂恆之開發靖遠三灘農田,屯兵養馬,李汶、田樂之組織松山戰役,萬曆三十三年(1603年)築永泰城(今景泰縣),隆慶五年(1566年)所築之永安堡(今靖遠縣雙龍鄉永和村)等,這些舉措不僅對白銀經濟開發起了奠基性的作用,同時,對白銀的文化也產生了巨大的影響,至今活躍在黃河兩岸的太平鼓,即是當時軍士操演戰陣的一種文藝表現,傳唱於三縣兩區的民間小調,保留於景泰正路、大安山區及祁連山餘脈昌岑山、老虎山腹地的民間小曲,流傳下來的許多地名、語彙、小吃及婚、喪、嫁、娶等民情民風等,無不打上當時邊塞與戰爭的烙印。到了今天,都赫然成了白銀特色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對白銀經濟社會依然產生著重大影響。

佛教文化。佛教之傳入中國,已有兩千多年的歷史。它興起於西漢,興盛於盛唐。白銀,處在絲綢之路的中段,又是東段兩條路線的交匯點,渡口繁忙,過往人數最多,因而,文化的傳播比其它地方有優勢。那些長年奔波在絲綢之路上的商人、驛卒等,為了乞求旅途的平安,慰藉對故鄉、親人的思念,就將希望寄託於佛祖,他們信佛、敬佛的態度非常虔誠,不僅沿途求佛、拜佛,而且將貿易所得的很大一部分用來投資興建寺廟,開鑿石窟,這就是絲綢之路上為什麼佛寺和石窟建設曾經一度非常繁盛的原由。儘管後來由於戰爭、乾旱以及絲綢之路的消亡而大部分遭到破壞,但僅從目前保留下來的佛寺、石窟,如靖遠法泉寺、紅山寺、紅羅寺、景泰五佛沿寺等來看,白銀地區佛教的傳播和影響一度是非常大的。

由於佛教的盛行,使佛教文化得以廣泛傳播。今天,它不僅成了白銀文化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也成了影響白銀人日常生活和社會交往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白銀各大大小小的寺院、石窟,廟會依然盛行,屆時遊人如織,香客如雲。在白銀人的日常生活中如婚喪嫁娶和年節慶典中,都參雜了許多佛教的理念和佛學語彙,在白銀民間,許多人處事待人、教育子女等,都沿用佛教的許多理念和準則,這說明,佛教文化有著深厚的根基,它是白銀文化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民族、區域間文化相互滲透、融合後創造發展了獨特文化。白銀地區,各民族間的交融更為明顯,更為突出。翻開史料竟然發現,幾千年來,白銀地區其實大部分時間是被少數民族統治的。西周時,戎狄強大,其南部疆界直達關中平原。還一度滅亡了西周政權,殺死了西周最後一個帝王周幽王。白銀當時處於戎狄管轄範圍的中心地帶。秦統一六國後,設立北地郡,其南部疆界為今陝西之永壽縣,北達甘肅隴西,白銀也應在其中。西漢初,白銀一度歸匈奴管轄,漢武帝徵河西,開闢河西四郡,白銀又歸西漢統治。到了魏晉南北朝時,整個北方交替由五個少數民族統治,它們是羌、羯、羝、匈奴、鮮卑等,先後建立過十六個國家,史稱“五胡十六國”時期,這時候,白銀自然就由少數民族統治了。宋元時,又忽兒歸金,忽兒歸西夏,忽兒歸元,一直到了明朝,徐達北征,才復歸漢族統治,但到了清朝,全國又統一歸滿族統治,白銀亦不例外。正因為各民族間的不斷交替統治,民族間的文化相互滲透、融合、交流在白銀地區表現得尤為突出。當年胡騎的快馬彎刀和中原軍隊的長槍硬矢之間的激烈碰撞;那昔日“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的塞上高歌與“滿園春色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的江南輕吟,使中原與西域、漢民族與少數民族、北方與南方之間的文化加快了交流步伐,開闢了更深的層次和更寬闊的範圍。至今,白銀人的許多生活習慣依然保留了某些少數民族的習性,如在飲食上,白銀人喜歡吃牛羊肉,其一些吃法和做法,與蒙古人非常接近。白銀的許多地名,是完完全全的蒙古語,如靖遠縣的烏蘭山,會寧縣的鐵木山,明時修建的迭烈遜城等。在白銀人的語言中,許多語彙不僅有蒙古語,還有藏語、滿語,有的甚至保留有古代鮮卑語、匈奴語等。

白銀文化的融匯不僅僅在民族間,也表現在各地對白銀的影響上。特別在明朝,由於賓兔部的崛起,明政權大肆修長城,建堡寨,補充軍隊,從洪武開始,不斷地移民,充實邊防,在當地留下了大量的軍戶以及移民,這些人有的來自江南水鄉,有的來自三秦大地,有的來自山西大槐樹,他們祖祖輩輩屯墾戍邊,不僅為白銀的地方安定、經濟建設做出重大貢獻,而且也將其家鄉的文化及風俗習慣帶到了白銀。經過長期與當地文化習俗之融合,並不斷髮展創造,終於形成了今天白銀的獨特文化。例如,今天作為白銀重要的觀賞項目的水車,即由房貴所創。房貴乃明朝廬州合肥(今安徽合肥)人,最初參加明軍,因軍功升為把總,後奉調蘭州任守備。明英宗正統二年(1437年),受命築靖虜衛,城築就後,為了蓄糧屯兵之需要,他看到黃河沿岸人煙稀少,大量土地閒置,需要開發利用,就將其家鄉的水車繪作圖形,命人建造,後在沿河逐步推而廣之。不僅僅是房貴,後來呂恆開發三角城(今靖遠三灘)時,也是將其家鄉山東的一些先進的耕作技術及風俗習慣帶到了白銀。今天,在靖遠三灘一帶,仍保留了某些山東人的語彙和生活習慣。白銀的許多地名如劉寨柯、杜寨柯、賈寨柯、興堡子、紅堡子等,仍保留了當年軍營和軍戶的印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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