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古鐘突然響了,爺爺一陣驚慌後憤怒將我逐出家門···

三十年說短不短,說長不長,這花花世界,須彌人生,放佛彈指一揮間,能活到現在,放佛一切都是一場遊戲一場夢。

家裡的古鐘突然響了,爺爺一陣驚慌後憤怒將我逐出家門···

三十前的某天上午,聽長輩將起我的出生,雖然不是驚天動地,但對於我家來說,卻像是經歷了一場風波。當天正是陰天,虛空之中飄落著星點的小雪花,再有二十多天就是春節了,而我就生在遮天。

生下我雙眸緊閉,不會哭泣。接生我的劉阿婆,剪短臍帶之後,使勁了渾身解數,卻無濟於事,所有人都看我活不成了。眼看我剛剛來到這個世界,就要和我還沒有來得及看一眼的朗朗乾坤,揮手再見。

“轟隆!”忽然,大冬天的一個悶雷響起,我被一驚之下,才哇哇大哭起來,一家人轉憂為安。稍時,帶著面淚水,便開始大口吃起了母乳,劉阿婆說:“沒事嘮!沒事嘮!恭喜老張,恭喜小張!”

爺爺是一個比較怪的老頭,名字叫張起靈,看著張家唯一一個孫子,卻比較淡定,淡定令人匪夷所思的木然,一個字便是悶,聽說有人叫他悶油瓶、啞巴張,也有人叫他小哥。

奇怪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發生的時間,是在全家喝我滿月酒的時候,當時是在爺爺家。

吃完母乳,我便出奇地安睡了,前來恭賀的家裡長輩,難得我安靜一會兒,悄悄把小禮物堆在我的不遠處,另一屋子裡邊井然有序開始吃酒。

爺爺家有個老鍾,據說現在還是他父親留個他的,這種老鍾每到整點和半都要敲響,幾整點敲幾下,半敲了一下。

“鐺鐺襠……”正是中午十二點,鐘聲一響,我便開嚎啕大哭,一家人樂呵呵的,以為這小子連口安生飯都不讓吃,母親過去抱我。但是,無論她怎麼哄我,我一直在哭,哭了整整一個小時,我才停住哭聲,再次悄然入睡了。

為什麼說整整一個小時,因為從我滿月後,一連幾天,每到中午十二點的時候,只要老鍾一響,我便開始大哭,開始以為我是被這連續不斷的聲音嚇到了,母親便故意沒有爺爺家兩天,但是情況不變,而且家裡都注意到這奇怪的現象,每天中午十二點哭,哭整整一個小時,才好轉。

母親想到縣城醫院看看,奶奶的思想比較傳統,也說這不是真病,是假病,也就是說,這是邪病。

當時,村子裡邊還比較封建,就是我現在回去,還有許多說法,不得踩遺飯,不能對著墳撒尿等等,所以請來了村裡有名的先生他姓吳,叫吳繼祖,我們都叫他吳先生。

吳先生在村裡算不上什麼大戶,但是卻有一門祖傳的手藝活,那就是降妖除魔看風水,至於真假只有當事人知道。

而吳先生的父親據說是湖南長沙人,在當地非常有名,名字叫吳邪,之後不知道什麼原因搬到了我們這個小村落。

不知何故,吳先生的父親,在六十大壽的時候,便回了長沙,而剛剛二十出頭他,接下了他父親這門“手藝”,掙兩個吃飯錢,但是他好像有花不完的錢,經常和一群狐朋狗友胡吃海喝,讓旁人暗歎吳家家門不幸。

但是吳先生還真的有那麼幾下,他到了我傢什麼話都不說,先是連著抽了三根菸,三道菸灰灑落在他面前的小紅木桌上,等到他點了第四隻的時候,他猛地將手中的煙,朝著桌子上一砸,如此猛烈,但那支香菸卻站了起來,煙霧緩緩地朝上方走去。

過了片刻一道黃影大白天從家裡閃過,吳先生陡然心有成竹點頭,而嬰兒肥的我在笑,摸了摸我的頭,說:“給你一條生路,離開這孩子!”

“哇哇……”我又開始大哭,家裡人忙問這是怎麼回事。

吳先生搖著頭說:“孽畜,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他然後對家裡人說:“是這黃皮子在作怪,但孩子年齡還小,不易此孽畜因他而死,準備東西,晚上去送吧!”他寫了一張紙單,交給了父親。

在農村大多信奉“胡黃二仙”。

“胡”就是指的狐狸,“黃”就是指的黃鼠狼。農村經常會出現一種靈異的現象,經常有人會被黃皮子附身,這種現象始終沒有得到科學的解釋。

依照紙單上的明細,父親到小賣部買了白紙和焚香,吳先生詢問過我的出生具體時間,在那白紙上寫寫畫畫,最後用剪刀將大白紙絞成一排手拉手童男,和手拉手的童女,這剪紙的技術,讓人歎為觀止。

送“黃仙”的任務,自然是交給了父親,吳先生坐在我家喝酒,父親則獨自一個人,依照吳先生不能和任何人交談的指示,拿著祭品和那些紙物,大晚上便出了門。

誰知道還沒有過兩分鐘,父親著急忙慌地跑了回來,頭上冒著冷汗。母親問道:“怎麼了?送了嗎?”

父親喝了一杯酒,大罵道:“他奶奶的熊蛋的,外面黑陰陰一片,還有大火球,我走哪裡,那些畜生跟哪裡,嚇死老子了!”

母親嘮叨了父親膽小之類,父親一句不怕你去,母親白了一他一眼,問今晚吳先生能不能再去送一次。

吳先生眯著眼睛,搖了搖頭,說道:“時辰過了,明天再去!”

翌日晚上,父親還是咬著牙去了,這次他目不斜視,一路上直接朝著前方走,這次居然能聽到“簌簌”的聲音,但是他還是走到了村頭,上了香燒了紙人,然後邁開大步,飛奔回了家。

有些東西還真的說不好,這次過後,我居然真的奇蹟般的不再哭了,家裡又把吳先生請到了家裡,好酒好菜招待著,臨走還給了他錢。

而他從兜裡掏出了一塊圓潤的琥珀,裡邊是一滴晶瑩的血紅液體,用一根紅繩拴著,掛在了我的脖子上,後來我從事的行業才才知道,有種叫“水膽”,和這極為相似,而這東西被稱之為“血膽”,值不少錢。

後來,我才知道,這裡邊的血,竟是我爺爺張起靈的,只不過這是很久很久之後的事情。

太多的解釋不清楚,不過奇蹟真的發生在我身上,從那以後,我不但不再哭,而且從我記事之後,我好像就再也沒有流過淚。但身體愈發的瘦弱,三天一打針,藥更是成為了家常便飯,長到十多歲,和別人家七八歲的孩子差不多。

我家本來就和吳先生走的很近,當時我們家是村裡的大戶,有了這個恩惠之後,每逢過年過節我也會親自給他送一些禮品,可讓家裡人奇怪的是,吳先生不娶親,二十多歲的人,依舊是浪蕩遊子。

上天為你關上一扇門,就會打開一扇窗。

我的身體瘦弱,但是腦子卻十分的好使,十六歲便上完了大學,被譽為全縣的神童。但是神童也要生活,畢業之後,我學的是土木工程,進入了北京的一家建築公司。

大城市的消費太多,出去了兩年,毫無積蓄不說,兩年後公司倒閉,我垂頭喪氣的回家,兜裡只剩下不足一百塊錢,頓感無顏面對江東父老。

家裡的情況我也知道,正趕上三年大旱,用鋤頭拋地裡,都是腦袋大的土塊,而且我們村的地勢比較高,也沒有水地,全村人顆粒無收。

我們張家打開自家的糧倉,全村人都來求米,當時真的一米難求,但是父親出了名的好人。三天之後,我們家就再也沒做存貨了,勉強度日,母親免不了怨天怨地的數落幾句。

冬天來了,我們北方的農民都開始農閒,其實已經閒了一年了。我打算明年再回北京,至少能夠給家裡減少一張嘴,面對天災,老百姓只能接受。

我每天睡到日上三竿,過著渾渾噩噩的生活。

大早上,吳先生拿著酒肉到了我家裡,這年頭還能這麼奢侈的人,也就是他了,我不曉得已經見過他多少次了。他看起來四十出頭,留著一頭長髮,鬍子也有一指長,穿著灰色的新棉衣,顯得很有成熟味道,只不過右眉上有一道淺淺的疤,是臉上的小小瑕疵。

我還在和周公訴苦,就就感覺一隻冰涼的手伸了進來,我不由地渾身一哆嗦,睜開眼叫了一聲吳叔,原本想再睡一會兒,但是吳叔那有力的手,直接把我拉了出來,說:“熱乎乎的熟肉,來吃點!”

我穿好衣服,屁顛屁顛地磨刀霍霍,小紅木桌上燙著酒,肉也熱騰騰的,父親看見我嘆了一口氣,“咕嚕”將杯中酒幹下,吧唧了一下嘴,夾了一口菜吃。

我們一邊吃喝,吳先生一邊摸著鬍子,對我說:“柱子,算起來也十八了吧?要不要吳叔幫你找給媒人?”

父親冷笑了一聲,開始用紙捲菸,伸出舌頭舔了一下,點燃之後,說道:“兄弟啊,你也知道個把糧食都借給了鄉親們,現在自己吃飽都是個問題,還談什麼娶媳婦的事!”

吳先生說:“二哥,缺錢就和兄弟開口,我無妻無兒,柱子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們兩家的關係從我父親和你父親上就不用多說了,而且老三還跟著我……”

“哎……兄弟打住,不要說了!”父親打斷了吳先生的話,說道:“就他這慫樣,連自己都養不活,哪家的姑娘能看上他!”

“我還看不上她呢!”我不願意聽這話,自己正是失意的時候,感覺這是對自己的自尊侮辱。

剛拿起酒杯,酒杯父親一把搶了過去,父親吼道:“喝喝喝,屁大個孩子,喝什麼和!”

我一看酒喝不成了,心裡也是憋著一股火,但是我也不多說,站起身就打算回屋,卻被吳先生拉住了,他說:“柱子,怎麼?還想生你爹的氣?快坐下!”他把我按了下來。

父親開始大口抽菸,嗆的他練練咳嗽,母親嘮叨抽點,他說:“沒事!”當時,我知道他對我成見很大,而我也有些怨他,他是恨鐵不成鋼,我是恨爹不成剛。

我們繼續喝酒,再次我基本都是一口一杯,火辣辣的液體流過的我腸胃,燒的我的心發慌,但是我連筷子都沒有拿,耷拉個腦袋心想:我一定會做出令你驚訝的事情。

家裡的古鐘突然響了,爺爺一陣驚慌後憤怒將我逐出家門···

吳先生和父親邊喝邊說:“二哥,讓柱子跟我吧!”

父親夾了一小口肉,放在嘴裡吧唧了一會兒,搖了搖頭,說:“兄弟,老四交給你,是情有可原,但是柱子可是我們張家的獨苗,他再怎麼沒出息,如果出了什麼事,你讓我們張家絕後嗎?”

“這……”吳先生說不上話來。

“吳叔,你讓我跟你幹什麼?”我看到吳叔在這年頭還過的有滋有味,自己心裡癢的快要發瘋,道:“我跟你!”

“滾一邊去,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嗎?!”父親又伸出了手,但被吳先生攔住,他喝了一口悶酒,說:“兄弟,你乾的事違法不說,而且那裡邊的危險,你還用我多說嘛?”

“算了,我真是喝多了!!”吳先生苦笑著搖了搖頭,說:“柱子,要不吳叔借給你錢,你自己乾點小買賣吧!”

我立刻一皺眉,雖然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但是敢肯定只是一條來錢的路子,說:“吳叔,別看我今年才十八,但是你讓我幹什麼重活,我都能幹了,我跟你去幹!”

“幹屁幹,他讓你去死,你也去?!”父親的話直接刺激到我的心房,他的聲音把我最後一絲自尊心吼了出來。

“死就死,有什麼大不了的!吳叔,我們走!”我拉起吳先生就往外走,母親想要攔我,但是我說道:“娘,我已經是大人了,我有權利選擇自己要走的路!”

“滾,以後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兒子!”我聽到背後父親的怒吼聲,遙遙還聽他說什麼我敢去,就跟我斷絕父子關係之類的話,可我就是一個一根筋的人,當時根本就沒有顧那麼多。

“柱子,你怎麼和我那死腦筋的老爹有幾分相似?我們還是快回去吧!”吳叔好言相勸,但是我的心已經好像是鐵打的,十頭牛都別打算把我拉回去,我拉著吳先生就往他家走去。

吳先生住在村東頭,這是我們的村的瓦房區,他家就是為數不多的大瓦房之一。鮮紅的大大鐵門,我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他家,他家已經有了沙發,完全的現代化裝修,還有一臺黑白電視機。

唯獨和他家裡格格不入的是,在他臥室的東牆上,釘著一幅古老的掛畫,畫中是一個一條四爪青龍。他曾經告訴我,這是他們家的守護神獸,要不然他怎麼能撼動跟在我身上的黃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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