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青春校園電影《過春天》?

湯裡放藥


《過春天》由兩條故事線組成。一條是女主佩佩走私手機(行話:過春天),一條是女主佩佩在香港深圳,兩個城市的情感成長。(與母親的親情成長和與閨蜜的友情成長)


但是你看,佩佩和閨蜜JO的男友阿豪因走私生意互生情愫,JO得知阿豪愛上佩佩,嫉妒吃醋地甩佩佩耳光,阿豪帶著佩佩,又是山頂觀光又是夜渡大海......,如果沒有佩佩“過春天”的犯罪劇情加入,《過春天》也只不過是部再套路不過再狗血不過的普通青春校園電影。一旦有了犯罪懸疑劇情的加持,普通的青春校園片才變得不那麼普通。這個不普通指的不僅電影劇情更豐富抓人,緊張刺激,而是把女主佩佩的人生格局給提升了一把,從清純簡單學生妹的情感成長一下子上升到了底層少女年紀輕輕就不得不為生計打拼的現實主義題材。


但要說將青春校園題材和懸疑犯罪題材相結合的例子,《過春天》遠不是第一部。


2017年,根據轟動一時的亞洲考場作弊案改編的電影《天才槍手》名震一時。這部講“考場諜戰”的片子拍得尤其精彩,是因為片中除了有同類型青春題材片裡少女初戀情懷的崩塌、好笑的校園生活段子,還將貧苦優秀生在金錢誘惑下的鋌而走險、正義少年在利益驅使下的墮落黑化等對公平和誘惑的深刻探討加入其中。片尾更是用一段神似跨國懸疑諜戰的大片手法,將緊張的SAT作弊現場(犯罪現場)來了個大還原。《天才槍手》一出,可以說是立刻秒殺了它之前的一系列青春言情片。


第74屆威尼斯電影節提名影片《嘉年華》也是拿真實的女學生性侵案為背景,以旅店前臺少女小米目睹性侵案後的一系列遭遇和心理成長為主線,對社會的病態面做了深切剖析,是一部極具擔當的青春電影。當女主小米最後把視頻交給律師,她沒要任何回報,在此之後,她畫上淡妝,騎車出走,所代表的其實是女孩自主意識的覺醒。


另外《黑處有什麼》。明明講的是女主在少女時代急於逃脫父母掌控,遠離老師和學校教育的干涉斥責,對“生活在別處”的精神嚮往。卻又刻意的將少女所期盼的自主世界塑造成一片黑暗的社會森林。剛巧當地接連發生多起手段惡劣的強姦殺人案,於是在少女的噩夢裡,周遭每個人都變得形跡可疑,每一處陰冷黑暗所在都隱藏著無限殺機。


除此之外,還有《踏雪尋梅》,電影據說也是還原真實案情,將少女佳梅和少男丁子聰倆個人的成長故事交替展開,最後與混雜著血汙的重口味殺人碎屍橋段相結合,才同時吸引到了學生黨、偵探秘這兩波受眾。(或者說學生黨裡的偵探懸疑迷本就不少,這種犯罪+成長的青春片新模式就是追隨著受眾喜好的變化,而不斷修改更正出來的。)


話說回《過春天》。這部電影在電影鯊看來是成功的,因為導演在處理成長和犯罪這兩條線時,平衡做得好、分寸把得緊。“過春天”在電影裡是走私行動的代號,但它其實更是一個少女懷春的隱喻。電影看到最後你不會不明白,在成長和犯罪兩條線上,導演顯然是將重點壓在了前者上,這就叫主次分明。


你看,片中少女佩佩和閨蜜一起憧憬泡溫泉喝清酒的北國之旅、和阿豪在地下作坊彼此往身上綁貨時的厚重呼吸、對母親怒其不爭卻又割捨不斷的親情,這些都是緊貼生活的青春萌動。即便是在拿貨帶貨、逃避檢查、與花姐周旋這樣的犯罪硬核劇情上,導演都分別用佩佩幫助同夥手機裝盒、大家在餐桌上互開玩笑、佩佩和同夥一起扮學生仔逃避安檢等情節,輕鬆頑皮地帶過,很大程度上化解了犯罪的沉重感,而更多兼顧到了少女的情緒。尤其值得表揚的是,一些本可以越底線的片段,佩佩和阿豪在海邊、山頂、作坊,導演都做到了適可而止,別小瞧這些細節,它們對一部影片的風格定位其實很重要。


再往更深層意義上探尋。電影英文名叫“The Crossing”,很明顯帶有“跨過”、“十字路口”的意思。它所表達的是少女佩佩已處於自己人生的十字路口。由此可見,導演還是將故事重點放在佩佩的成長線上,這就叫深挖主題、持續強化。


地理位置上的 Crossing:

佩佩的父親是來自香港的卡車司機,母親是住在深圳的大陸小三。在父母分開後,佩佩就成了“無家的人”。打工時,別人問她家在哪裡,她閃爍其詞,只說“很遠”,因為她的家不在香港。父親代表了佩佩對香港的印象,情感上親近,現實裡疏遠,並非真正的歸屬。但大陸對於她來說,就像是她零溝通那個媽,似乎也沒有家的溫暖。正是佩佩既屬於兩邊又疏離於任何的狀態,形成了佩佩的 Crossing狀態。


生活狀態上的 Crossing:

少女佩佩本人,是一個香港、深圳的矛盾綜合體,正如她既是中學生,又是淘寶代購,同時又做偷運水客。她兼有社會人與女中學生的身份。當佩佩加入水客組織後,因為破碎的家庭不足以寄託情感,她就把全部感情投入到了組織中,組織裡最令人尊敬的“花姐”,更主動要求收她做乾女兒。初入社會的佩佩,有些飄飄然。但實際上,佩佩並不是什麼“佩佩姐”,她還只是個孩子,在繼續做乖小孩和做“佩佩姐”的抉擇上,佩佩依然在Crossing。


《過春天》不像《天才搶手》那樣主打犯罪牌,也不像《踏雪尋梅》、《嘉年華》那樣沉重無望到讓人喘不過氣,更不同於《黑處有什麼》,因為把握不好成長犯罪兩條線的主次而話語模糊。《過春天》更像是部純粹的青春長成紀實,它講了女孩的身份認知、講了女孩的成長認知、講了女孩的情感認知......而犯罪只是用以穿起這系列成長覺悟的手段而已。


現實太無趣

電影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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