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肺炎疫情,讓人們又回憶起17年前被非典病毒支配的恐懼。當時,作為重災區之一的北京市在幾天時間內建了一所專門醫院,收治非典病人,有1000張病床。2003年,第一批非典病人住進這所醫院,2003年6月20日,最後一名病人出院,醫院關閉。
非典過去後,這裡被封閉起來,之後再也沒人去過。2009年的這個時候,喜歡廢墟探險的我曾經去這裡探訪過,拍了一些照片。最近各地都在重建自己的“小湯山醫院”,我在豆瓣的這個沉寂多年的相冊忽然間多了很多訪問者,也讓我想起了當時的經歷。趁這個機會,把這組圖也分享給大家吧。
2009年2月初,北京的天氣還相當冷,風很大。地圖顯示,小湯山醫院在小湯山療養院旁邊,但我們進了小湯山療養院,在偌大的院子裡轉了一個遍,也沒有找到。小湯山療養院在北京的昌平區,距市內40多公里,要是白來一趟也太可惜了,所以我們心有不甘,還是四處尋找。那時候沒有現在的手機地圖和定位系統,全靠走訪,我們一個牆頭一個牆頭地扒著找,終於在一片小院的牆外邊發現了被圍牆包圍起來的醫院原址,然後翻了過去。
這裡的面積比想象中要小,一共3排活動板房,每一排之間有通道連接,在內部是可以從任何一排走到別的地方去。一個個單獨的病房像蜂巢一樣,整齊劃一,裡面每個病房裡面有一張病床和放醫療器械的空間,有一個連接在一起的連廊式陽臺可以休息和呼吸新鮮空氣。這所醫院使用時期是北京的初夏了,氣候舒適,如果是在冬天,這個房子可就難受了,會非常冷。
我們去的時候,這裡就像是被突然放棄的一樣,地上、戶外還有很多用過沒用過的醫療設施,病床上還有病人處置的記錄牌。很多窗子開著,被呼嘯的北風吹得搖晃,發出各種詭異的聲音。陽光慘淡,植物蕭索,走在裡面,感覺自己都是遊魂一樣。
從2003年年開始,到我們去的時候,這個地方已經被圍起來6年,無人到訪,雖然跟外面的小湯山療養院一牆之隔,卻像是隔絕開了兩個世界一樣,外面是溫暖和熱鬧,這裡是陰森和孤寂。我們拍了一些照片,在那裡流連了一個小時左右才離開。第二年我想再去一趟,卻看到新聞,這裡已經變成工地,將在2010年4月拆除。於是,這組片子成為絕唱。
本以為這些會就此沉寂在歷史長河中,誰想到又要重建了,還各省都有,人類啊,讓我怎麼說你們好!昨天看新聞畫面,武漢建設的“小湯山”,構造跟當年北京非典醫院如出一轍,希望運轉起來也能如上次一樣高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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