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惡習卻被當作成功經驗,最終釀成惡果
2015年5月10日上午10時38分,浙江義烏軍民兩用機場,一架隸屬於幸福航空公司的新舟60雙引擎渦輪螺旋槳動力支線客機(民航註冊編號B-3476,2013年出廠交付幸福航空,機齡2年,總飛行時長3149小時,絕對是一架新機。新舟60機是中航工業西飛集團在運-7-200A的基礎上按照中國民航CCAR-25部標準開發研製生產的雙發渦輪螺旋槳發動機支線客機,在安全性、經濟性、舒適性和維護性等方面均達到當代國際先進支線客機水平,而價格只有國外同類飛機的三分之二 。直接使用成本更比國外飛機低10%到20% )正在進行起飛前準備工作,該機正在執飛的是從合肥新橋國際機場經停義烏機場飛往福州長樂國際機場的JR1529航班,機上一共有2名機組成員(機長和副駕駛),5名乘務組成員和45名乘客。
10時41分,得到滑行許可的JR1529航班滑行至義烏機場跑道。
義烏塔臺:“幸福1529,可以起飛。”
機長:“明白,起飛推力。”
副駕駛:“起飛推力確認。”
機長:“80節。”
副駕駛:“確認。”
機長:“V1!”
副駕駛:“確認!”
機長:“VR!”
副駕駛:“抬輪。”
10時41分40秒,JR1529航班從義烏機場順利起飛,一切順利的話他們將在1小時20分鐘後抵達福州長樂機場。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順利飛行後的11時53分,JR1529航班抵達距離福州長樂機場15公里的空域,機組和長樂機場塔臺取得了聯繫。當天福州陰天,有微風,十分適合航班起降。
機組:“長樂塔臺,幸福1529請求進近。”
長樂塔臺:“收到,幸福1529,允許進近。現在風向30°、風速12節,能見度超過10000米,高度500米處有散雲,1000米處有陰雲,場溫23℃。請在3號跑道降落。”
機組:“在3號跑道降落,幸福1529明白。”
(11時54分)副駕駛:“看到跑道了。”
機長:“好的,放下起落架。”
副駕駛:“明白,起落架放下確認!”
長樂塔臺:“幸福1529,請對準3號跑道建立進近。”
機組:“3號跑道建立進近,幸福1529明白。”
副駕駛:“穩住,非常穩。”
機長:“很好。”(根據當時乘坐該航班的蔣姓男乘客回憶:飛機在下降過程中沒有任何異常,飛得異常平穩。)
副駕駛:“(距接地還有)1分鐘。”
機長:“高度!”
副駕駛:“200(米)!”
機長:“襟翼38°(新舟60的最大襟翼下檔位)。”
副駕駛:“襟翼38°確認。”
接下來幾十秒中機組沒有對話,只有機內測高雷達報出的越來越小的高度數據:“100米、80米、50米、30米、15米——”
機長:“收油門飛行慢車!”
副駕駛:“油門飛行慢車確認!”
機長:“收(油門)地面慢車!”
副駕駛:“地面慢車確認!”
由於機組在飛機還沒有落地的情況下過早的將油門收至地面慢車檔位,導致飛機動力不足,使得幸福航空JR1529航班B-3476號新舟60客機在11時57分飛過長樂機場3號跑道頭255米處接地的時候接地速率高達470米/分鐘,最大垂直加速度達到6個G,大大超過了規定值。令飛機重重的砸在了3號跑道上,這一砸讓JR1529航班的三具起落架全部折斷,飛機不由自主的在接地滑行了70米後就向右偏出跑道,6個G的巨大垂直加速度在“頂”斷了起落架的同時也將機翼的主樑後段扯離機身連接點,但前段依然連在機身上令原本在同一條水平線上的機翼和機身呈現出一個銳角夾角,導致飛機的兩臺普拉特-惠特尼PW-127J型渦輪螺旋槳發動機隨著前傾的機翼主樑前傾,兩具漢密爾頓公司247F-3全複合材料、低噪聲四槳葉螺旋槳槳葉被全部打斷,右側機翼的翼尖也和地面草皮發生擦碰,犁出了一道明顯的痕跡。
最終,B-3476號機跌跌撞撞的停在了距離長樂機場3號跑道頭500米處的草坪上,偏出跑道中心線50米,飛機結構受到嚴重損毀、機體折斷、龍骨變形並冒出黑煙,喪失修復價值宣佈報廢,機上的52人得以在第一時間撤離飛機。有7人受傷,其餘45人僥倖毫髮無損。福州長樂機場也因此關閉至14時30分才恢復運營,該次事故成為福州長樂國際機場自1997年6月23日啟用以來發生的第一起嚴重的飛行事故,該事故根據中國民航事故標準為二等事故。
中國民航局派出的事故調查組對該起事故提交的調查報告中指出:幸福航空公司機隊管理不規範,機組為了節省燃油而多次在過早的將油門收至地面慢車檔位的情況下駕機著陸,這種嚴重違反新舟60客機操作手冊要求的違章著陸的情況在該公司機隊中長期存在,並作為“省油訣竅”在飛行員群體中“口口相傳”並在訓練飛行中“傳授”。直接導致JR1529航班在進近的最後階段動力嚴重不足、升力減小導致重著陸的情況發生,直接釀成了這次讓7人受傷、飛機報廢的二等飛行事故。事後執飛JR1529航班的當事機組受到被吊銷飛行執照、終身禁飛的處罰。
B-3476號機性能數據
乘員:機組2人+載員60人
長度:24.708米
翼展:29.2米
高度:8.853米
空重:14000千克
最大起飛重量:21800千克
最大商載:4700千克
發動機:兩臺普拉特-惠特尼PW-127J型渦輪螺旋槳發動機,單臺2900馬力。
經濟巡航飛行速度:450千米每小時
最大航程:2400千米
載重航程:1600千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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