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字的溫度”:世界上最深情的三個漢字是“我的名字”

“漢字的溫度”:世界上最深情的三個漢字是“我的名字”

在我的心裡,世上最深情的三個漢字不是“我愛你”,而是“鄭小萍”,這是我的名字,父親給我取的,如同父親給了我生命一樣。

網上隨便一搜,叫這個名字的人有男有女,成千上萬,但我知道,這三個漢字是獨獨屬於我的,這個名字將伴隨我一生。

在這三個漢字裡,傾注著父親對我深深的期許,如海的深情。

中華文化博大精深,漢字更是浩如煙海,多如天上的繁星點點,但我知道,這三顆星,是父親從天上摘下來送給我的,這是他送給我的人生第一份禮物。

“漢字的溫度”:世界上最深情的三個漢字是“我的名字”

當有人輕喚我的名字,當我在紙上一次次寫下我的名字,我知道,父親---他,從未走出我的生命,他永遠也走不出我的生命,我們的生命血脈相連。這個名字,這三個漢字,將我們的今生今世或許還有來生來世都連在了一起。既使他的身體離開了這個世界,他的愛他給我取得的名字依然伴隨著我走更長更遠的人生之路。

記得上小學時,剛識得了幾個漢字,我就想先從名字上標新立異,彰顯自己的與眾不同。

於是,我翻開《新華字典》,把“鄭小萍”三個漢字的所有同音字都找了一遍,反覆琢磨推敲之後,我決定以後用“鄭筱屏”三個字做名字。心裡還沾沾自喜,沒點文化的人能知道這三個漢字怎麼讀嗎?能給自己起這麼高端複雜名字的人會是普通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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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意洋洋地將我的新名字寫在一本課外書的封面上,拿給父親看,心裡期待著他的讚美和表揚。誰知,父親的眼裡突然燃起了兩團怒火,拿起筆,狠狠地把那三個字連同書的封面劃了個稀爛,大聲責問:“誰叫你胡寫的?!因為你最小,才給你取名叫小萍,萍又和你姐姐的名字相連。沒想到你還沒長大,就想忘本,沒學會走路,就想跑!鄭小萍就是鄭小萍,寫好你的名字!唉……”

父親長嘆一聲走了,留下恐慌的我獨自困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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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他未說完的話又是什麼意思?他發那麼大的火,是因為我改名字挑戰了他的家長威嚴嗎?那時我還太小,小到我讀不懂父親的心。

小萍這個名字太多了,我幾乎走到哪裡都能遇到同名的人,比如上小學時,有個陳小萍,上中學時,有個康小萍,上班之後,單位有個李小萍,這人還是個男人。

上中學第一天,老師建議我改個名字。

我記得自己當時冷冷地說:名字是父母給的,豈得隨便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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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我的幾分可愛的英勇,實在是緣於自己不願改名字,我隱約覺出了這三個普通漢字中蘊藏的生命秘碼。

我知道,我這一生只能有一個名字,就像我只能有一個父親一樣。而且,就像我平凡的父親給我的愛是最好的,我的普通的名字,在我的眼裡,也是獨一無二的。只因為他是父親給我取的。

父親沒有高學歷,但他志趣高雅,會拉二胡,是陝綿十廠文藝隊的,到全國各地演出過。他會唱秦腔,還會在樂隊裡打板。他愛養花,他會做精巧的檯燈,還會自己打傢俱。當年,他在村子裡蓋起了村裡第一座二層小洋樓。他將兩塊鐵板用電焊機切割成熊貓吃竹子的圖案,自己刷上油漆,鑲嵌在二樓的欄杆上,國寶熊貓簡直栩栩如生,和活的一樣。

父親對我的學習要求很嚴。他對書對文化對漢字有一種近乎於神聖的崇拜。他希望孩子們個個成才,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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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作文從小寫得好,他為此很自豪。

上初二那年,我的作文得了一個全市二等獎,他很高興,這可能是我今生做的唯一一件為他盡孝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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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他已經病得很重了。只是我不知道,我和他今生的父女緣分快走到頭了,我親愛的父親,他即將永遠離開我了。

父親去世那年,我是一名寄宿的中學生。他走到了生命的盡頭,我卻並沒有在他身邊。他和我,是不告而別的。人間最痛的分別,莫過於此了。

不能想,每想一次心痛一次,每想起他,我的眼淚止不住地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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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是為還淚才轉世愛寶玉的。而我的眼淚,多半是為思念父親而流。他在我還不太懂事的時候離開了這個世界,沒有給我盡孝彌補的機會,這是讓我多年來最心痛的地方。

我要怎樣寫自己的名字才能表達自己對他的思念和愛,我要怎樣走我的路,才能對得起他給我取得這三個漢字,才能走到他所夢想的地方……

我只能來這世上一次,我只能有一個名字。我唯有寫好自己的名字,走好人生的每一步。因為,這不僅僅是為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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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部分圖片來自網絡,向原作者表示感謝。

鄭小萍,筆名看雲起,新聞媒體從業者,西安市作家協會會員。曾在《知音》、《女友》、《遼寧青年》、《西安晚報》等報刊發表作品。散文《母親的虎頭鞋》被收入《沒有大人的夜晚——感動小學生的100歌故事》一書(九州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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