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著就是為了拍照,半個世紀,把一座城拍進20萬張圖片裡


#自拍我的故事# 我叫阮宜城,今年86歲,早年供職於安慶新華書店,喜歡攝影,從事攝影一輩子,現在粗略估算,我有圖片20萬張,宜城攝影界都尊稱我“阮老”。

一個人喜歡一件事情真的是沒有來由。我年輕時就喜歡攝影。在哪個吃不飽穿不暖的時代,攝影師一件奢侈的事,哪敢想那玩意兒,不像現在人人都會拍照。但是意於留存影像資料是源於1983年因工作關係參加的一次會議,會議透露了安徽省大發展,大建設的宏偉藍圖,作為老省會的安慶列為其中。

當時我只是單純地想在發展建設之前,為自己生活和學習過的地方留下一些影像資料。1984年,在兒女的支持下,湊錢買了人生第一部“飛躍”牌照相機。當真正拿起屬於自己的相機去有意拍攝周邊熟悉的場景時,那份緣於心底的作為安慶市民一份責任,直覺有必要為大安慶的子孫後代留下當時的場景,這大概就是現在攝影人說的“情懷”吧。


從此,我就踏上了屬於我的攝影之路,利用休假時間,穿越宜城的大街小巷,低矮的民居,狹長的街道,舊建築,老場景,那時的人和事,都被我的膠片定格成永久的影像。

那個時候是膠片機,不像現在這樣任性摁快門。每一次摁快門都很珍惜,一卷膠片可以拍36張,到後來我能拍出38張圖片。

若干年後,我到齡退休,單位送我一部“柯尼卡”卡片機。拿著這卡片機,我退而不休,拍得更帶勁了。之後,節衣縮食,攢錢買了“海鷗”單反相機,一卷一卷地拍,一次一次地衝洗,微薄的退休工資全部傾囊而出,基本生活在兒女的支持下勉強度日。

但是對攝影,對影像資料留存的熱情和責任不減愈加。那些年,我不是在拍攝當中就是在去拍攝的路上,當年知名的街道和建築都被我攝入鏡頭。三十年的攝影歷程,貫穿整個安慶的大發展。

1987年龍山路的全線通車,1992年第一屆黃梅戲藝術節,2004年長江大橋的第一次通車......,我都能清晰地記得。每逢有攝友來訪,都如數家珍,詳述當年的盛況。情到深處,凝視老照片,仰望新建築,切身感受到改革開放給宜城帶來的日新月異和翻天覆地,圖片如同身體裡溫暖的血液。

我的家,60平米,目極之處都是關於攝影的報紙書籍,一摞摞,一堆堆,轉個身子都要小心翼翼。就是這樣小屋子裡卻有兩道防盜門,大門防盜,乃是常見。可是我家的主臥的防盜門看起來似乎比大門還厚實些,著實讓來訪者有些不解。

面對來訪朋友的不解,每次我都小心翼翼領著他們進屋參觀。屋內,除了床上能睡人,其他空餘地都是影像資料,堆滿書桌,架上櫃頭,塞進床底,一包包,一捆捆,這都是我一生的心血。厚重的防盜門是我親自挑選的,一再叮囑要質量過得硬。

如今我年事已高,出去拍得少了,但是每天必看片子,翻翻老照片。很多攝友也來串門,還有外國朋友。攝影,圖片儼然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比生命更甚,和生命融為一體。

為了方便資料留存,我現在投入更多的經歷將各個時期的照片仔細地歸類,貼在紙上,做好詳細的文字說明。

好在現在孫女能幫上我忙,幫我整理圖片資料和負責文字校對工作。在幫我整理的過程中,年輕的孫女對於黑白圖片的那段歲月非常有興趣,在我的講述中,孫女能感受老一輩攝影人對這座城池逝去歲月的依戀和對現在美好生活的由衷讚歎!

現在每每站在曾經我工作過的地方,30年之後的今天,周邊所有的建築都不復存在,仰望著林立在四周的高樓大廈,記憶如昨,往事如閘門打開,思緒隨之宣洩。

攝影,不只是留下美麗的畫面,通過影像傳遞照片背後的故事,才是攝影之魂,精神之所在。我的圖片不在意構圖,沒有後期製作,只是用紀實的手法演繹這個城市曾經的脈搏。每一張照片,都是時間的標本。

半個世紀的攝影生涯,從不惑之年到花甲之時到如今的耄耋高齡,我堅持並執著地用自己方式記錄著宜城的點滴變化。20萬張圖片,是資料也是歷史,留下的是圖片也是攝影精神。我活著就要拍照,在攝影事業上永不退休!攝影:餘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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