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上映的電影之《法官不得保釋》


不可能上映的電影之《法官不得保釋》

1954年在法國南部拍攝《捉賊記》時,阿爾佛雷德.希區柯克發現了一本英國作家亨利.塞西爾撰寫的小說《法官不得保釋》。吸引他的或許是小說的標題,又或許裡維埃爾的浮華令他疲憊,《法官不得保釋》小說的倫敦背景則讓他著迷。在美國工作了15年之後,他很想回祖國拍攝一部電影。故事情節也迎合了他對黑色幽默的青睞:一位高等法院法官因被指控謀殺了一名失足女而身陷囹圄,這樣的情節有成為希區柯克經典電影的潛力。

不可能上映的電影之《法官不得保釋》

黑色幽默

1958年,《伸冤記》表現不佳,希區柯克的傑作《迷魂記》也沒有獲得預期中那麼熱烈的反應。此後,希區柯克重新拾起了亨利.塞西爾的小說。他找到了《迷魂記》的編劇塞繆爾.泰勒,泰勒愉快地接受了任務。他帶著一臺用舊的打字機出現在了希區柯克位於派拉蒙的辦公室裡,迫不及待地想要開工。然而,一個字還沒有打出來,希區柯克就先交給他一大堆塞西爾的小說,囑咐他讀完。

多虧了希區柯克堅持嚴謹研究,泰勒的劇本不僅捕捉到了塞西爾書中的黑色幽默,還體現了其中的英倫風情—導演對後者一定十分滿意。劇本還讓法官的女兒伊麗莎白這個角色變得更加豐滿。在書中,她是個相當乏味的人物,然而在劇中,她成為了一位狡猾、任性的律師;儘管父親因為失憶對自己的行為有疑問,伊麗莎白堅信他是清白的,她和一位優雅的小偷聯手,企圖證明這一點。泰勒還創造了經典的希區柯克時刻,比如,伊麗莎白的共犯是在潛入法官住宅盜竊郵票收藏品的時候與她相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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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法官不得保釋》更令人遐想萬千的是計劃出演的演員。希區柯克希望他最喜歡的英國演員約翰.威廉姆斯出演法官;勞倫斯.哈維出演小偷;奧黛麗.赫本出演伊麗莎白。鑑於他一向喜歡高冷的金髮女郎,因此選擇赫本的決定顯得格外有趣,美麗又有點男孩子氣的棕發女郎與典型的希區柯克女主角相距甚遠。不過,赫本一直以來都很想和這位大師合作。1955年3月12日,希區柯克的副製片人、曾和赫本在《羅馬假日》中合作的赫伯特.科爾曼在給導演的信中寫道:“她想知道你願不願意和她合作一部影片,她非常希望為你效勞。”

不可能上映的電影之《法官不得保釋》

《法官不得保釋》是聯合赫本和希區柯克的完美機會。頑皮有趣的原著小說、泰勒優秀的劇本、即將邁入新時代的倫敦、赫本和勞倫斯.哈維充滿火花的組合從各個方面來看,《法官不得保釋》都有潛力成為希區柯克最偉大的作品之一。有關影片為何沒能拍成,各方說法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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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傳言說影片沒能拍成是因為赫本拒絕拍攝一段強姦情節,據說這個片段是在她簽約之後才加入劇本的。這種事情希區柯克不是做不出來,但是泰勒只寫過一個版本的劇本和一個前期綱要,而且都包含一個片段—也就是說赫本事先應該知道它的存在。而且,這個場景到底算不算強姦還有爭議。伊麗莎白在倫敦的海德公園遇到了一位賣淫團伙的頭目,並最終被迫屈從於他。該片段是這樣收尾的:

他佔有她,擁抱她。攝像機拉近,兩人的頭部充滿屏幕。伊麗莎白鼓起勇氣,試圖微笑。愛德華開始吻她,攝影機拉近,直到她的臉被他的頭遮住。愛德華的頭佔滿屏幕,他的脖子上是伊麗莎白握緊的雙手,場景結束。一片寂靜,只有樂隊演奏的音樂從遠處傳來。

在影片中,這確實是一個不愉快、不協調的存在,但應該不至於摧毀整個項目,尤其是一部擁有如此潛力的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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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切克認為赫本選擇退出的原因是她索要合同之後經歷的一次流產。有報道稱,希區柯克終止了項目並讓赫本背黑鍋;也有人說他只是將拍攝推遲了一年,可能是希望赫本回歸—請各位自行選擇相信哪一種說法吧。“鑑於希區柯克很想拍攝有關德貝賽馬的影片,推遲對於他來說可能是不錯的選擇,”希區柯克死忠粉絲斯蒂芬.德羅薩在網站上這樣說道,“1959年拍攝的延遲導致他錯過了賽馬日,所以他和塞繆爾.泰勒為劇本創作了一個全新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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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希區柯克厭倦了陣容華麗的大製作影片—《法官不得保釋》將會是又一部寬屏彩色電影,他開始對低成本影片製作產生興趣。他在思考,為什麼這麼多粗製濫造的B級電影可以賺這麼多錢—一部製作精良的B級電影會有怎樣的表現呢?一個新的希區柯克“經典”時代即將到來。

接下來發生的事……

希區柯克槍斃《法官不得保釋》可能是因為影片的題材過於熟悉,他此後的作品所發生的翻天覆地的變化確實印證了這種說法:希區柯克用一部低成本的驚悚片完成了他與派拉蒙的合約。正如《大白鯊》讓大海顯得殘酷危險一般,這部影片也讓淋浴間變得恐怖莫測。與電視劇組合作拍攝的《驚魂記》是一部黑白影片,預算僅為80萬美元,卻帶來了3.4億美元的收入。“我不在乎影片看起來像不像大片,”希區柯克曾對佛朗索瓦.特呂佛說:“我動手時並沒有想著要拍攝一部偉大的電影。”

這部電影有可能拍攝完成嗎?

現在看來,亨利.塞西爾的原著小說與時代有些脫節,但是它依然會是一部優秀的希區柯克式時代劇:艾米莉.布朗特飾演伊麗莎白、邁克爾.法斯賓德飾演小偷、比爾.奈伊飾演法官。泰勒的劇本擁有一切值得被演繹的元素:謀殺、失憶、法庭劇情以及盜竊珍貴郵票收藏品未遂。

幕後故事

亨利.塞西爾——《法官不得保釋》的作者,本人就是一名縣法院的法官,總共創作了26部長篇小說和3部短篇小說集,大多數都是講述英國司法系統幕後故事的溫和諷刺喜劇。1957年,他的《連襟兄弟》被改編成電影,由理查德.阿滕博勒、特里.托馬斯、伊恩.卡邁克爾和萊利斯.菲利普斯主演。1962年,小說又被改編成理查德.布賴爾斯主演的電視劇。同年,塞西爾的名字終於和希區柯克聯繫在一起,他的作品《我全都看見了》被改編成了《希區柯克長篇故事集》第一季中的一集。這個作家被控車禍致人死亡的故事是希區柯克導演的最後一部電視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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