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风从哪个方向来》程迦:背负着罪,再一路向善,即是人生

“世间万物皆是苦,你明目张胆的偏爱就是救赎。” ——题记

01

书中的女主人公,摄影师程迦。中学时,因为打翻了父亲放在暗室的显影水,水从头顶浇下来失了明。14岁那年,她夜里想吃冰淇淋,父亲开车带着她出去买。谁也没有料到,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带走了父亲,还了她光明,徒留下丧父之痛以及母亲无尽的怨恨。她时常想,要是她那晚不吃冰淇淋,爸爸就不会出事,她觉得,她有罪。

而同样压在心头负与罪的男主人公彭野,车祸事件是弟弟醉酒造成的,而他那天带弟弟磕了药。弟弟出狱之后,所有痕迹都被他爸爸抹平了。他放逐了自己,选择去了青海保护野生动物成了保护区的巡查队队长,十二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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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我们皆是世俗之人,而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们都努力的在寻求救赎和出口,彭野投身于动物保护,程迦也在潜意识里自救,但程母从不给她机会。她患上了躁郁症,每天追寻刺激,当酒精和香烟无法刺激她麻木的身体,她选择赛车,后来又选择做爱,再后来,进而自伤。

她突然之间意识到,她早已失去一切可以追逐的欢愉,精神的,肉体的,世俗的,虚荣的。外人眼中她金灿灿的富有创意的人生其实空洞而无意义。

她丧失了亲情,远离了感情,对人际关系十分淡薄冷漠。

这一切皆源于程母,她喜欢爸爸的朋友徐卿,程母出面阻止谎称两人有染;江凯是她男朋友,程母却鼓励继女王珊喜欢江凯。王珊爱江凯爱到愿意为他死,想和江凯在一起。她说,“那你就去死。”于是,她又多背负了一条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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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说:“我希望那场车祸死的不是你爸爸。”

江凯说:“程迦,你太可怕了。”

王陵说:“我不原谅,你是个杀人犯。”

他们饶了她一命,却夺走了她生命中所有重要的东西,她冷冰冰的活着。没有温暖,没有爱,但她依然坚强,孤勇又执着,不认输,不解释,不逃避,不掩饰,活得锋芒毕露,却又痛入心扉。哪怕她曾经几度自杀未遂。

03

这不禁让我想起了一个残酷的婴儿实验:

公元1196-1250年,德国皇帝腓特烈二世为了想知道,在没有人跟婴儿说话之前,婴儿开口会先说出哪一种语言。

他命令保姆和护士喂养婴孩,帮他们洗澡,就是不准对他们说话,不准温暖的对待他们。

最后,他徒劳无功,因为所有的婴儿都死了。

这个残忍的实验告诉我们:缺乏养育者的拥抱,慈爱的脸孔,深情的言语,通俗来说,就是“爱”。缺乏爱,我们根本存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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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话说,“当我们遇到了自己无法承受的痛苦时,会遵从本能的把痛苦传达给周围的人,似乎这样就能减轻自己的痛苦一样。”

程迦错了吗?错了,可是她错得十恶不赦吗?没有。但她最终被大家一起选择了承担所有的后果,他们给了她最残酷的惩罚,几乎掏空了她的心,毁了她正常的生活。王珊爸爸是,程母更胜之。

她努力想让自己变得更好,想逃脱深陷的泥地,拼了命地往上爬,可他们不停得踩她,踏她,拖她,拽她……她精疲力尽,撑不下去了,太苦了。

04

《奇葩说》里有一句非常经典的对话,柏邦妮问:“心里有很多苦的人,需要多少甜才能把它填满?”马东回答说:“一丝甜就可以。”

是的,一点甜就够了。这个给程迦一点甜的人是彭野,他觉得她作依然纵容她,给偷她汽油的人泼汽油;给她买凉薯当水果吃;为她免被“轮奸”给死对头黑狐下跪磕头等等。

她努力自我救赎,不怨天,不尤人。她安于富贵,也安于贫贱;乐于享受,也很能吃苦;她善良又大方,坚强又柔软。她坚硬外壳下包裹着一颗对于爱与美的初心。

徐卿和江凯都说,“程迦,你找得到更好的,你会遇到更好的。”唯有那个喜欢画地图,喜欢仰望星空,还知道风从哪个方向来的男人说:“程迦,你不会遇到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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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野说,“程迦,你有种,走了就别再回来。我他妈要去找你,是你孙子。”

“你以后好好的。”

“程迦,你值得好好活着。”

我能为你给别人下跪,但绝不会给你跪下。

彭野又说:“我去西宁接你,风雨无阻。”

彭野说:“他们能给你的,都是你已经拥有的,我能给的却是你不可或缺的,你不会找到比我更好的,你也别想脱手。”

“程迦这个女人,不管世上死了谁,我他妈都不会放手。”

他给她的爱深邃广阔而又平实温暖,强势笃定而又温柔细腻。唯有这样的爱才能救赎她那颗冰封已久又伤痕累累的心。

05

然而这个时候,程母再次跳出来反对。程母要他离开她,指责他恬不廉耻。程母对程迦说:“他的家人害死了你父亲。”

程迦她选择了原谅,原谅得云淡风轻。她对彭野说:“有没有罪,人都得往前走;宽不宽恕,人都得活下去。”

她又接着说:“背负着罪,再一路向善,这就是人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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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我们犯了错一样,怀揣着忐忑不安,忍受的无比煎熬的心情去道歉时,当事人说:“没关系,我原谅你。”我们被赦免了。

这一刻,压在心头十二年的负与罪,彭野被这个女人赦免了,她救赎了他。他也救赎了她,给她活下去的勇气。

即便后来彭野为了抓盗猎者黑狐,慷慨赴死,她也竭力求生。她欠他一条命,活着,是她偿还的方式,她的灵魂最终被自己拯救。

“程迦,如果哪天我不告而别,你要原谅我。”

“你走了,我也会走。”

“或许不会,未来的事,谁知道呢。”

“程迦,好姑娘,你就往前走,不要回头。”

“程野,我原谅你,我再不来青海找你。”

书中的结尾让我想起了《泰坦尼克号》那部电影。杰克给了露丝活下去的信念,他用自己的生命,真诚的爱换她一辈子坚强的活着。彭野亦如是。

生而不易,再多罪与怨,苦痛与挣扎,迷茫与彷徨,都要坚强地活着,死多容易啊,但生才是大气。

06

最后呼吁人们,保护野生,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大象被拔牙;犀牛被锯掉犀牛角;藏羚羊活生生被剥出皮毛,痛苦而死等等。千百年来,人们受不住金钱的诱惑,随意杀害,导致许多珍稀动物近乎灭迹。然而,杀害还在继续,海里的鲸鱼,草原上的豹,大象,羚羊,犀牛等等。

书中对于扼杀生物的描写,残忍而现实。

地上摆满麻布袋,打开看,全是藏羚羊的皮,偶尔掺杂几只白唇鹿和棕熊。每一张皮都曾是在原野上肆意奔跑的生命。

“这些都是母羊,妈妈死了,羔子就会活活饿死。”

十六拿起一片小羊羔皮:“连这都没放过。”

彭野翻出几只羊头,羊脸上的毛还是柔顺的,头顶长长的羊角坚硬而威风凛凛眼睛和脑髓被挖掉了,很空洞。

他曾见羊的眼睛,晶晶亮亮盯着你,能穿透你的头颅。另一个袋子里有三只毛茸茸的熊掌,肉垫软而有质感,断口处看得到干枯的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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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行恶者就有治恶者,无数像彭野一样英勇的男人,用自己的生命守着这一片土地。他们总以为,等制服了这批盗猎者,就回归生活。但猖狂的盗猎者一批又一批,凶狠而来,他们的生活,也没有了尽头。

彭野说:“追捕盗猎者的目的不是为了把他们关起来,而是让他们不再做。”

所以,放下屠刀吧。正义的人永远不会苟且,作恶者也不会一直逍遥法外。事实上,世上所有恶行远远不止于这种。

基督说:“人人生而有罪。”兴许,我们确实生而有罪,或贪婪、或好色、或醉酒、或偷窃、或嫉妒、或淫乱、或竞争、或结党、或仇恨、或纷争、或毁谤、或骄傲……我们生来就是为了赎罪。

美国著名剧作家尤金尤金·奥尼尔在一首诗中写到,“我们生而破碎,用活着来修修补补。”

每个人的内心都可能千疮百孔,那些曾经犯过的错,吃过的苦,流过的泪;那些经历过的挫折、苦难与伤痛,他们都是看不见的洞,需要我们用坚韧、宽和、良善以及努力来修补。

活着,便是一场修行。如果你曾经犯过错,不要紧,人生本就是罪与善的交织。要善待生命,善待自己的人生,要像程迦和彭野一样,背负着罪,也要一路向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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