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就發生在我家對面，那棟兩層小樓和我家就隔了一個河塘，時過境遷，如今，那房子早已是人去樓空。
01
時間倒退回20幾年前，我家對面居住著兩家人，房子是磚築瓦蓋的老屋子。他們是一對親兄弟，只可惜弟弟在一次意外中觸電身亡了，只留下妻子獨自拉扯著一對兒女……
那段時間，妻子的孃家媽為了苦命的女兒，幾乎整日以淚洗面，她不敢想象，未來這孤兒寡母該咋過日子，在農村，家裡沒有一個男人春耕、秋收、外出掙錢，生活何以為計？最後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她是一個堅韌不拔的女人，硬是咬緊牙關撐起了兩個孩子的一片天，含辛茹苦的把孩子們養育成人，大兒子阿武，讀完了初中便早早的踏入社會掙錢，扛起了一個男人養家的重擔。
那時，阿武跟隨左鄰右舍的長輩們一道，走南闖北的在工地上幹活，啥樣的苦活、累活都幹過，最後他學會了做“泥水匠”，也算是有一技傍身了，也被別人喊一聲“師傅”了。母親的心裡為兒子的上進感到無比欣慰。
經過幾年的打拼，阿武也存下了一些錢，於是便和母親合計著把自家的老房子翻修了，正好隔壁的大伯也正有此意，於是兩家人一拍即合，搭夥修了一棟氣派的二層小樓房。樓上樓下的房間都平均分配，日子過得相敬如賓。
02
大伯家裡生了三個女兒，都是阿武的姐姐，自從他們修了新房後，幾個姐姐也相繼嫁人了，只有二姐是招的上門女婿，留在家裡盡孝。二姐雖然是一個體面的護士，但二姐夫卻是煤礦裡的一名普通工人，不過身高樣貌比較出眾罷了。
沒過兩年，阿武也到了成家的年紀，村裡的媒人從隔壁隊上給她物色了一個端莊老實的姑娘阿鳳，見過幾次面後，雙方家長就把日子給定了下來。
那天，全村人都去喝了阿武家的喜酒，村民們都向他母親賀喜，都誇她賢惠，如今終於熬出頭了，幫阿武娶上了媳婦，以後就安心等著抱孫子了……阿武母親一邊迎接賓客一邊樂得合不攏嘴。
就在大家都入座吃飯的過程中，卻等了許久也不見“下席”，這是農村所有“紅白事”裡桌上不可或缺的佳餚，男女老少都愛吃的“八大碗”。不一會兒，從後廚房傳來消息:剛剛，蒸著幾十碗席的蒸籠突然倒塌了。眾人一片驚詫，紛紛停下手中的筷子開始交頭接耳。或許這只是一個疏忽或者意外，誰都沒有意識到它是某種“不祥的徵兆”。
婚後的日子倒也平淡如水的流淌著，一年後，阿武的兒子呱呱墜地，給這個沉悶的大家庭帶來了久違的喜悅。阿武母親抱著襁褓中的孫子突然溼了眼眶，她清晰的記得，當年她也是這樣抱著剛剛出生的女兒，屋外遠遠的就傳來丈夫出事的噩耗，那一刻，她痛不欲生……，此刻，她多想告訴丈夫:你今天當爺爺了。
從此，當了爸爸的阿武，幹起活來更加的賣力了，彷彿渾身打了雞血，很多“包工頭”都願意找他幹活，都看好他做事踏實認真，不會偷奸耍滑。不久，阿武又告別母親和妻兒，跟隨著村裡的“建築隊伍”一起出了遠門。
03
誰也不會料到，阿武這一走，到再回家時已是物是人非。
農忙時節，婆婆每天丟下飯碗就得出門去田間地頭忙活，孩子和家務活都落在了阿鳳一人手上，她總是把孩子拴在背上，做飯、洗碗、洗衣服、收拾屋子、打掃衛生……有時候孩子在背上實在哭鬧得厲害了，才放下來抱著哄一鬨。當然，阿鳳也會累，也會感到厭煩，卻不敢對婆婆抱怨，她心裡知道，婆婆當年受過的苦，她還不及十分之一。
隔壁二姐夫平日裡和阿鳳的交集並不多，他在礦裡上的是倒班制，有時候上完夜班回到家，聽見了孩子的哭聲，也會熱心的接過來抱抱，逗弄一番，阿鳳對此也是靦腆的感激不盡。二姐夫卻總是一臉坦然道，都是一家人，別跟我客氣，弟妹。
後來，每當阿鳳洗完髒衣服拿到門前荷塘裡去漂洗之前，總會知會二姐夫替他照看一眼床上熟睡的孩子。遇上大伯家冷鍋冷灶的時候，阿鳳也會邀請二姐夫來自家屋裡吃口熱飯，婆婆肯定也是沒有任何異議的，畢竟都是同一個屋簷下的親人。每次二姐夫都誇讚阿鳳做得一手好菜，而阿鳳照例只是埋頭微笑。
二姐是隔壁鎮上衛生院的護士，工作也是倒班制，時常因為上夜班太累了，第二天索性就睡在醫院宿舍，實在不願意“舟車勞頓”的折騰。所以她和二姐夫常常週末才能見上一面，女兒已上幼兒園了，一直養在奶奶家裡，反正她們小兩口是顧不上孩子的。
漸漸的，二姐夫幫阿鳳看孩子的時間更多了，來阿鳳家蹭飯的次數更頻繁了，阿鳳和他獨處的時候更放鬆了……儼然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看彼此的眼神裡夾雜著別樣的情愫，像暗藏洶湧的海潮，壓抑而蠢蠢欲動……
04
任何情感，隱忍得越辛苦，最後爆發得也就更狂野，近乎全軍覆沒般的侵略。他們兩人終究還是越過了倫理和道德的底線，糾纏在了一起，哪怕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那是很平常的一天，偏偏在那一天，原本週末回家的二姐破天荒的提前回家了，或許她是想給丈夫一個驚喜。當她躡手躡腳的走向臥室並推開門的那一刻，眼前的一幕，足以讓她失聲尖叫到崩潰……
沒有人能原諒他們，他們也深知自己不配被寬恕。二姐一頭撲進了母親懷裡痛哭，完了又吸著鼻子抽泣道，你給我滾！滾出我們家！我從此以後都不要再看到你！
阿鳳跪在婆婆面前，靜靜的聽著她的數落，你這樣做對得起我那工地上風吹日曬的兒子嗎？他難道對你不好嗎？我又對不起你嗎？作孽啊！老孃我從28歲開始守寡，一輩子的清白名聲都讓你給糟蹋了……不料阿鳳卻苦笑著開口道:媽，我這樣和守活寡有什麼區別？接著便迎來了婆婆一記響亮的耳光……
阿武怎麼也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也不敢想，他覺得自己為了養家餬口，外出掙錢並沒有什麼錯啊！為何他們要做出如此苟且之事來羞辱自己呢！
最後，他們兩人各自淨身出戶，離開了我們村，這件事後來人盡皆知，大家紛紛安慰阿武母親:您別難過，我們都知道，是她不守婦道。
後來，聽村裡一些老人竊竊私語:辦喜事那天，蒸籠倒了，我們俗稱的“倒爐子”，不吉利的，日後必有“大事”發生！如今，果然應驗了……
我是梧桐兮兮雨，一個愛聽故事、講故事、寫故事的女子，歡迎關注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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