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遇見新的自己—孫成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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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體來說,與雜花生樹,群鶯亂舞的南方相比,北京的文化氣氛有點太老道,也太天安門了。這對所有初來乍到闖世界的年輕人都是一道坎兒。十多年前,油畫家孫成就是一個這樣的小青年兒,文雅一點兒說,叫藝術青年;通俗一點兒說,叫北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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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市生存,尤其是在北京這樣的大都市生存,要比拼,要較勁,要混得苦盡甘來,不易。這讓人想起早些年前的文學泰斗沈從文進京,下了火車,手搭涼棚,放眼望見前門樓子,聽由遠而近拉洋車的吆喝聲,只有小學文化的沈大師肯定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才學和血氣,我猜想,他一定從心底裡說了一句,我來了,我見識了,我一樣不差,都折騰齊了。孫成在北京這十多年,說起來也是一言難盡。總之,也是我來了,我見識了,也差不多都擺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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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成從腳站到北京這塊土地上那天起,就以畫畫為生,苦了累了這都不叫事兒。畫畫是門手藝,手掌裡的乾坤和手指尖兒的靈動是畫家的看家本事,說一千道一萬沒用。拜拜天地,摸摸內心,你想給這個世界添點兒什麼?你筆下的畫都明明白白擱在那裡,多說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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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油畫靜物,我們今天能大體弄明白的是,最早作為藝術形式的油畫靜物是1409年意大利畫家梅姆林的《花瓶》。在這之前,靜物畫是以肖像畫和宗教類作品的補充形式出現的。文藝復興後,油畫靜物才逐漸從油畫的從屬地位發展起來,成為獨立的藝術形式。特別是塞尚,成為油畫靜物史上一位里程碑式的人物,他的靜物作品一改過去單純追求技巧和具象的畫法,更多注重畫家本人的內心感受,並將這種感受真誠地刻畫在作品中。“怎麼畫”,比“畫什麼”,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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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成的油畫靜物作品,題材都比較小,幾個水果,一兩個瓷瓶,一個書案,一滴水珠。我想,像其他的領域一樣,油畫靜物作為一個題材,是一個相對比較安靜的領域。它不是重大題材,那裡沒有中華五千年,沒有改天換地的英雄人物。油畫靜物,你要靜下心來,細細地看,慢慢地品。在色彩的轉換中,在畫筆起落中,在光線的冷暖中,也許有你的記憶,有你的留戀,還有你對人生的不甘。

畫畫這個事,既簡單又複雜。其實,最笨的方法也是最短的捷徑,它不像有些人說的那麼高深,也不必玩標新立異。藝術創作要有一點兒想象力和感悟力。最重要的是畫,是實踐,玩虛的沒戲。

有人說,張大千之後,書畫的世道人心基本壞了,清風明月的舒朗變成了肥名重利油膩。其實,別管世人,別管短期,把這些統統當成浮雲。油畫家孫成有九字真言:“坐得住,看得清,慢慢耗。”垂楊柳就是垂楊柳,金絲楠就是金絲楠。用自己的腳,趟出一條通往崑崙山巔的路,在上面長出自己的那顆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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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了半天油畫家孫成,他的油畫靜物一絲不苟,筆無虛落。他用的功夫不是畫面的本身,而是沉在畫裡的那份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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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孫成的作品前,即使你不懂油畫,也能感覺到一種驚心動魄的力量。真實,這是畫的?是所有人看過畫的感受。透過層層油彩,他帶給我們的是沉默、冷峻和深刻——“幹惟畫肉不畫骨,忍使驊騮氣凋喪”,杜甫曾在詩句中寫出,好的作品要有“風骨”,要“有神”。而孫成用普通的畫筆,把顏料和思想混合,在畫布上汪洋恣肆地展示出他對繪畫的理解。在他手下,畫筆有靈魂,作品有風骨。孫成的油畫靜物世界,神采奕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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