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之行随记

故乡之行随记

暑期中,我回到了鲁西南的老家小住几日。这里是我父亲、祖父等祖辈们自幼生活的地方。到老家的时候已到了傍晚时分,在夜色渐浓的暮霭里,我走近了我的祖辈居住的村落。村头街巷中少有人迹,偶尔的几个身影擦肩走过,我已经不能准确叫出称呼,简单的寒暄也颇有些尴尬。 说是故乡,我在此地的痕迹已经很轻很淡了。童年的玩伴因为工作的原因在村里的不多,老年人却一个个离开了人世。后来出生的小孩和嫁入的媳妇我已经不太认识。在这里,我到觉得自己是个外乡人,格格不入。

相比于故乡人情的淡薄,让我感到更为忧心的是家乡淳朴乡情和风俗的垮塌。这里几乎常常发生不赡养老人的事情,常常出现某家媳妇与某家男人传出风流韵事,又常常传出谁谁家儿子离婚又娶了一个年轻媳妇。村里人在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没有丝毫的尴尬,反而觉得这些人是有能力和本事的,内心暗地里怀着崇拜和期许。

故乡之行随记


我自幼听到爷爷给我的话就是,我们老家在山东郓城西南三十五里后宋庄村。或许爷爷也不知自己能否回到故乡,就让他的孙儿们适时铭记自己的根基。我的父亲在这里渡过了成年之前的时光,小学到初中在乡里县里读完。后来因为家庭成分问题,彻底堵死了他的大学之路。他后来跟随爷爷到了陕西西安。在那里父亲读了了一年半载的书,后来还是因为时势动荡无法继续学业。1964年,23岁的父亲回到了老家结婚了,当时正值三年自然灾害之后,家家上演着饿殍满地生死惨剧。父亲婚后就迅速回到陕西投奔生活,多年在矿井出苦力,直至安家在陕西宜君县。1990年,哥哥考上大学,这是我家第一个大学生。我家的生活有了许多的起色,毕业后他做了一名教师,父亲又叶落归根回到了故乡。

我的爷爷兄弟三人都是在这里出生,长大。解放前,我爷爷还是一个纨绔子弟,家庭殷富的他只懂得挥霍钱财,流荡乡里。据村里一些年长的老人回忆说,我的爷爷年轻时吸鸦片,又嗜好赌博,因此家里的基业算是被他糟蹋得不轻。

1950年土地改革运动,彻底改变了我家的命运,彻底改变了我爷爷的生活轨迹。当时我家还有大约100多亩土地。我爷爷遭到了土改镇压,我的二爷爷、三爷爷在这次运动中罹难。我爷爷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离开了他世代居住的鲁西南老家,辗转数天流落到西安。一路上躲避多少检查追捕,我可能是无法想象的。据说当时即使是饿死街头,也绝不允许流窜。一开始我爷爷在西安莲湖区家具厂做厨师,后来到55年,由于体制改革,我爷爷被精简了。这个时候,我爷爷将我二姑嫁到了西安市糜家桥村。在我看来,这是我爷爷最为明智的一个决定,多年后姑姑也置办了一番丰厚的家业。

后来我的爷爷好像去了店头煤矿,做了一个矿工。后来,我的伯父一家也带着到了店头,并在黄龙县安家,后来又迁移到大荔县。现在,我的堂姐里三姐和四姐好像都在大荔县安了家。

爷爷做了几年矿工后,带着我爸爸也在陕西宜君县安了家。70年代末,我出生在陕西宜君县城关镇阳沟村霍家庄。那是一个山青水不秀的地方,人烟稀少,山上遍布的洋槐树和核桃树。少年时期,我大半时间就是在山上,跟着哥哥姐姐们放牛。牛吃草的空隙,我去摘个野果,抓个野兔(虽然我抓不到)成了我童年的最大乐趣。

多年前的日子如过眼云烟,爷爷也去世很多年,我也参加工作十多年。从陕西来到山东鲁北的一个小城,之所以选择这里,或许骨子里我还是念这故乡这份情吧。虽不是故乡,但离故乡毕竟又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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