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可以有多孤獨?

南宮雅語


真正的孤獨不是表面上的孤獨,而是心靈上的孤獨。

龍叔08年高考後畢業那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錄取的大學沒有去上,出來打工,人生地不熟只能找了個在酒店做服務生的工作,酒店裡的那幾個男服務生,白天在酒店端盤子,深夜打的去開發區搶劫去,和廚師們,也說不上話,私底下沒聯繫,在酒店也沒啥朋友。當時叛逆,和父母關係也很僵,也不聯繫,高中玩的好的都去全國各地上大學去了,高中喜歡的女孩子本來答應了和自己談戀愛,結果暑假聊的挺開心,上了大學,一接觸新同學就和我分手了。

而當年在在學校意氣風發,心高氣傲的自己,踏入社會卻只能端盤子,那時候心理落差大,人也孤獨,心也孤獨,那可真是極致的孤獨。每天在酒店10點多下班了,走著回出租屋,本來車水馬龍的馬路上到了晚上10點多一輛車沒有,我就走在馬路中間,路兩旁是幾十年合抱粗的法國梧桐,茂盛的遮擋著昏暗的路燈,我的影子被燈光拉的好長好長。我就這麼走回出租屋,回到出租屋坐在那,那時候還是功能機的時代,還是2G網絡,就那麼看著手裡的摩托羅拉L7裡的通訊錄,大部分還是留的畢業通訊錄裡的同學家裡的電話,而他們都已經去上了大學,手機QQ從最初的互相問你在哪上大學?我只能說沒上在外邊打工。從最初的:哦,那以後當了老闆可照應著兄弟,當歸於沉寂。

那段時間真是極致的孤獨,坐在床前睡不著,就抽菸,當時孤獨到什麼程度呢,就是感覺吐出來的煙都凝固不散,燻的眼疼鼻子酸想哭,我就看著吐出來的那煙霧,很久很久才能散盡,感覺坐床頭好久好久,看看錶,才過了二十分鐘,那個時候我有好幾次錯覺,我一度懷疑,身邊的時間是不是靜止了。

那時候為了避免獨處,天天去酒店上班,每月可以休兩天假也不休,連續上了二百多天,再後來白天上班夜裡索性在網吧上網,剛開始會在空間裡無病呻吟寫一寫文字,後來索性打CF,但龍叔是那種不太適合長時間坐在電腦前的人,坐久了就頭暈,噁心,反胃,後來的某天,已經是寒冬時節,那天喝了酒,在網吧通宵打遊戲,打到早上四五點的時候,感覺一陣頭暈眼花,胃裡翻騰,我就跑出去扶著樹吐了個天昏地暗,吐的酸水都出來了,然後網吧旁邊正好有個小廣場我就在那坐著,那時候天還沒亮,涼風一灌,瞬間清醒了不少,雖然天還沒亮,但是已經有在垃圾箱裡撿塑料袋的拾荒者,再後來天矇矇亮,環衛工也開始了掃馬路,再後來就是擺攤買早餐的,直到太陽昇起,陽光照在我的全身,雖然我手腳已經凍僵,但是心理難得的平靜下來,那個早上,我看到了一個城市完完整整的日出,看到了形形色色的人在冬日的早晨為了生計奔波。

那天早上回去,的確也感冒了,請了兩天假,在出租屋裡睡了兩天兩夜。然後在酒店裡被稱為最水性楊花的那個大姐姐領著她心介紹到酒店的老鄉校友中午下了班還去順路看了我一眼,給我帶了酒店的工作餐,臨走還開玩笑說晚上來給我暖被窩。

那時候我就覺得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我開始融入這個社會了。

是的,我妥協了,那一天的早上,我終於認清了自己,認清了自己的身份,我再也不是在學校裡那個意氣風發,八面玲瓏的少年,再也不是可以一個電話拉出一百多號兄弟追著社會上的混混往死裡打的帶頭大哥,也不是那個著名的黑二代的拜把子兄弟,也不可能倒數第一追上學習第一,長得又漂亮的班花,我就他孃的是個社會最底層的low逼,一個徹頭徹尾的loser,但是我是那個輸得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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