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我的媳婦姐


散文:我的媳婦姐


我老婆比我大兩歲,是典型的媳婦姐。

我剛參加工作時,她為了照顧我的生活,主動與我領取了結婚證(半年後才正式舉行婚禮)。她把我當小弟弟看待,說,你只管搞好自己的工作和學習,家裡的大小事兒都由我負責。

我感到幸福無比,一個勁地點頭。我還有什麼可挑剔的呢?

其實,我也知道,兩口之家也沒什麼事兒。她無非是想讓我有個落腳的地方、好照顧我的飲食起居,讓我放心大膽地工作和學習,做出一番成績來。


散文:我的媳婦姐


那時候,我在賀坳鄉財政所任管鄉員,媳婦姐在樸店鄉(我和她的老家所在鄉)任團委書記。兩地相隔約三十里。

我和她領取結婚證後,樸店鄉政府領導給我倆安排了一個套間。這個套間是一間辦公室隔成兩間房的,面積比較小。裡面一間是臥室,外面一間則是聚客廳、餐廳和廚房於一身。

我清楚地記得,我和媳婦姐領取結婚證的當天中午,是在樸店鄉政府機關食堂吃的一頓便飯,只是在吃飯時發了一袋喜糖。到了太陽快下山時,媳婦姐就開始在我們自己家中圍裙下廚做晚飯。

那時候,煮飯炒菜都用煤炭爐子。媳婦姐用纖纖玉手拿塑料桶接水洗菜,看似一副很老練的樣子。我則悠閒地坐在門口走道的椅子上,藉著落日的餘暉,翻閱一本財政專業雜誌。

哎喲!忽聽一聲慘叫,我連忙跑進廚房,見媳婦姐紅顏慘白,嬌嫩的玉指淌出了殷紅的鮮血。我抓起她的手指放到嘴裡吮著,她可憐巴巴地望著我,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還是我來做飯吧!我於心不忍,當即作出決定。媳婦姐一聽,歡喜地摟著我"嘖嘖嘖"地連親三下。

其實,我何嘗不知,媳婦姐從小到大,根本沒有單獨做過飯,她這是在逞能。在孃家,有媽媽和大妹小妹做飯;在鄉里當幹部吃食堂,也用不著她動手。

為了將飯菜做得更加可口,讓媳婦姐滿意,後來我還特地買了一本《廚房小竅門》,供二人同時研讀,學以致用。不過,男人的手比較重。我經常把鹽或其它作料放多了,甚至把菜炒糊了。

看到我滿臉沮喪的樣子,媳婦姐於心不忍,最終還是從我手裡奪走了下廚的權力。她說,男人是幹大事的,家務事理應由我們女人做;我要是做得不好,你莫見怪就行。

我衝著媳婦姐很自信地點了點頭。

隨著時間的推移,媳婦姐做飯的手藝也大有長進。聽著"噹噹噹"的、極富節奏感的切菜聲,你就不用再為她的手指擔心了。她還學會了做饅頭、燒餅和老米酒,這些都是我從小就喜歡吃的食物。

儘管媳婦姐做飯的手藝大有長進,但若她有好朋友來我家作客(特別是後來進城後,她的同事喜歡到我家來玩),我是不會讓她下廚的。讓她去陪好朋友玩,由我親自下廚。她們吃著我燒的菜,直誇媳婦姐嫁了個好男人,羨慕不已;臨走時還一步三回頭,作留戀狀。媳婦姐聽了歡欣鼓舞,臉上有光,對我百般溫柔。


散文:我的媳婦姐


媳婦姐不僅在生活上關心我,而且對我的工作和學習更是鼎力輔佐,讓我受益匪淺。

我雖稱不上是書香門第出身,但卻有著看書看報學習的習慣。業餘愛好就是舞文弄墨,從不忍心浪費一點時間。

媳婦姐打從認識我開始,就對我愛好閱讀、寫作表現出極大的熱情。當初我在家種田時,她就聽信了她爸的話,說我是一張白紙,可以畫最新最美的圖畫。所以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我,併力排眾議與我確立了戀愛關係。

我在鄉財政所工作的那兩年時間裡,業餘時間大都忙於筆耕,媳婦姐也格外勤奮、辛勞,不僅承包了全部家務,做好後勤工作,而且還要照料幼小的兒子(滿週歲後才請了保姆),從沒聽她說過半句牢騷話。

夏日裡,我在房間的書桌上伏案寫作,媳婦姐在我背後打扇,還替我插上滅蚊器。冬日裡,家中沒有取暖設備,她引燃火盆中的炭火,一聲不響地送到我的腳邊。

我若疲勞了,媳婦姐有時還親手幫我整理資料、抄寫稿件。我寫稿起勁時,她特別喜歡坐在我身旁織毛衣。她一邊織毛衣一邊注視著我"爬格子"的神情,彷彿聽到了兩顆跳動的心。

不兩年,我因在寫作方面逐漸有了點名氣,被調進縣財政局專門從事文秘工作。自此,我自己能支配的時間更少了。特別是在隨後的兩地分居的三年時間裡,我一個月頂多與媳婦姐見上一兩次面,更不用說挽上她的手臂逛商店、進影院,實在是讓她受了不少委屈。她卻用李大釗的話說,愛的法則,即是犧牲的法則。

媳婦姐對我的一片深情和厚愛,可謂情深義重。

三十多年過去了,我和媳婦姐依然是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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