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敬
——獻給白衣戰士
汪峰/詩
你是天空中飛翔的白鴿
在寒流中
翅膀勇敢地劃過
你是大地上最美的天使
當災難降臨
你逆風而行
即使折斷翅膀
也要護佑眾生
面對新冠病毒的入侵
你毅然而決然地
向死亡宣戰
帶著飛蛾撲火的決心
白天與白天在爭奪
黑夜和黑夜在纏鬥
風與雨在狂嘯
生與死在較量
你是軍人
紅五星照亮你的前額
你是黨員
鐮刀和錘子嘹亮你的胸腔
或許你也很普通
只是一個在家享受天倫的祖父或父親
只是一個剛斷奶的孩子的母親
一個新婚中的丈夫
一個剛剛戀愛的豆蔻青年
但你的肩上能扛起
家和國
一份沉甸甸的責任
你與惡魔相持
在苦苦的拉鋸戰中
你和死神相搏
在艱難的每一分每一秒裡
在你的喜悅中
肯定有一個生命被搶救過來
在你的沮喪中
往往又一個生命被死亡擄走了
你擦去滿天下的雨
擦去哀傷
擦去疲憊
你沒有氣餒
你永不言敗
你八十歲的皺褶
在護眼罩裡
像巍峨的崑崙
堅韌而又挺拔
在抒寫大愛無疆的情懷
你六十歲的背影
在防護服裡
不眠不休
血管裡激濺著
黃河與長江的悲壯
你三十歲的臉
勒出了縱橫的溝壑
我要趴下去
緊緊地揪住一根戰士
不折不撓的根苗
你十八年的芳華
像火焰
輕輕收起了綻放的花瓣
像理光頭髮
剪斷青絲
按滿指印的出征
僅僅為了土地之上生命更有尊嚴
你在患者中
苦苦地搜尋著病毒的身影
你要剝離出這人性中的孱弱和暴戾
你在患者身上
艱難地培育著一個種族應有的植株
你要驅趕出這入侵人類的禍根
淚水沒有詩篇
你是黑夜過去後白天的白
你是墨汁吸乾後白紙的白
你是烏鴉殺死後白雪的白
你是汙跡洗去後脫胎換骨的白
你是雲朵掩面的白
你是閃電跺腳的白
你是蘆花痛得滿河灘打滾的白
你是月光割得自身傷痕累累的白
在方艙裡
你讓我懂得桃花是白色的
在骨灰裡
你讓我明白哨子是白色的
你把一生白衣服一樣披在我肩上
你在護佑一個百姓
你在護佑一個民族
你在護佑我們全人類
手在握緊，心在貼緊
在這裡，請讓我舉手加額
向你致敬
汪峰：1965年12月生，江西鉛山人，詩、散文、評論、攝影四棲；詩刊社第十二屆“青春詩會”的參與者，中國作家協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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