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度父母，發若為八法所動就自殺的修行猛誓丨米拉日巴尊者傳

第二章 不共寂滅涅槃之宏化

第六。複次熱穹巴問曰。至尊上師回到故鄉時。是否如同夢境那樣。與母親晤面。

尊者答曰。正如惡夢那樣。未出現與母親晤面之福分。

復熱穹巴問曰。那麼。至尊回到家情況如何。首先。遇見什麼樣的家鄉人。

答曰。我首先來到溝頭一個能夠看的見自家房子的地方。在那裡有許多牧童。於是我就上前仔細詢問。家鄉人的名字。在那裡有什麼樣的施主。然後面向我家自己的房子。問道。下面的地方叫什麼。施主叫什麼名字。答道。下面叫四柱八梁。除了施主和鬼以外。什麼也沒有。仔細問道。下面的那些人是死了。還是出門了。答道。聽說在下面的人家。起初在這谷裡也是個富家。後來。得一獨子父親就早逝了。因未妥善訂立遺囑。父親死後。獨子的所有財產被父族霸佔。獨子長大後。在應還。未還之下。為報仇。他放咒降雹。致使這個地方變的很貧窮。所以現在我們所有溝谷裡的人都怕他的護法神。不用說靠近田地房屋了。甚至連看都不敢看一眼。因此在下面房子內。有具獨子媽媽的屍體和鬼同住。另外。有個妹妹拋下阿媽的屍體。不知上哪裡乞討去了。沒在。現在她是死是活。就不得知了。瑜伽士要是敢去。在下面房子內聽說有經書。去看看吧。

我繼續問道。發生這樣的事情大概多久了。據說。媽媽死了大概八年了。僅僅記得起放咒與降雹。其餘的全是道聽途說的。於是我心想。他們害怕我的護法。故也不敢加害我。但確知老阿媽己故。妹妹去流浪。於是內心極其悲痛。太陽未落山前。在背地裡一個人坐著哭。日沒天晚時。來到家鄉。正如夢中出現的情形一樣。外面的田地野草叢生。如佛堂般的房子已破爛不堪。走進去一看。妙法寶積經丟棄在地上水漬斑斑。成了鳥與老鼠的屎窩墊。無論看何處。想想就使人陣陣悲痛。

接著。來到灶旁。看見在一個破布與土混雜的亂堆上。長出許多青草。扒開後。散落出來許多白花花的人骨。知是母親遺骨。因太過思念。無法忍受巨大悲痛。當時就麻木。不能語。竟差點不省人事。於是霎時憶起上師之竅訣。將母親之神識與自己之心相融合。又將噶舉上師之心智慧相融合。以阿媽遺骨當枕。三門剎那亦無散亂安住光明中。諦見父母二人從輪迴痛苦中解脫。

這個地方是米拉日巴尊者母親白莊嚴母安葬的地方，當大師學成歸來，見到母親已經去世多年，只剩一堆白骨無人處理時，尊者在啟蒙老師兒子的幫助下，將母親的骨灰做成了許多“擦擦”（泥塑小佛塔），並建造了一座小塔，以此來紀念。

過了七天。出定。經過一番思考。心想。確知一切輪迴皆無實義。於是準備將母親之遺骨做成個擦擦。（擦擦—小泥塔或小泥像）就以供養寶積經作為酬金。而我自己反覆地發著猛誓。無論死活都要在扎嘎達索無晝夜修行。若為八法所動。就自殺而死。若為享樂所動。就讓諸空行護法斷我性命。將那些母親遺骨拾好。除淨寶積經上的那些塵土與鳥屎。將其整理好。水漬無大礙。文字還是清晰可辨。將寶積經卷首背在背上。又將母親遺骨放在衣襟中帶著。在無比悲痛之中。確知輪迴無實義。就唱了這首激奮高亢。誓修有真實意義之佛法歌。

不動佛體大悲尊 正如瑪巴譯師言

家鄉魔鬼之煉獄 出現無常幻化師

即此善妙阿闍梨 引發定解祈加持

總之萬物一切法 無常不恆常變化

別之輪迴法無實 無有實義之能所

故去修持實佛法 最初父有無兒我

兒有之時父卻.無 二者雖聚無實義

兒我修持實佛法 前往扎達去修行

母親有時無兒我 兒我來時老母故

二者雖聚無實義 兒我修持實佛法

前往扎達去修行 妹妹有時無哥哥

哥哥來時妹流浪 二者雖聚無實義

兒我修持實佛法 .前往扎達去修行

經書有時無敬奉 敬奉來時水漬斑

二者雖聚無實義 兒我修持實佛法

前往扎達去修行 房子有時無主人

主人來時房子朽 二者雖聚無實義

兒我修持實佛法 前往扎達去修行

田園有時無主人 主人來時野草荒

二者雖聚無實義 主人修持實佛法

前往扎達去修行 父鄉父房父田等

輪迴無有實義法 無實眾生喜拿走

瑜伽我去修解脫 具恩瑪巴羅扎父

加持丐子得山居

06 修習本尊（下）

唱著悲痛的歌聲。就來到起初教讀誦的阿闍梨處所。阿闍梨已故。就把寶積經卷首供養給了公子。我說道。這經書全部供養給你。就請把我的老母親這些遺骨做成個擦擦立起來。於是公子說道。在您經書後。護法神會跟著來的。就不要了。擦擦可以幫著做。我說。是我自己給的護法神不會來的。他說。那麼。好吧。

於是我自己亦幫著把母親遺骨做成擦擦。進行開光後。迎請安放在塔裡。臨近走時。公子說道。我們要盡力侍奉供養。請在這住幾天。我們談論談論。我說。我無暇閒談。正急切想去修行。他說。那麼。就請今晚上住這裡。明早作為表示也供養些道糧。於是。留了下來。

他說。最初。您年輕時。用咒制伏仇敵。現在。到了成年。而修持正法。真稀有呀。未來肯定是一位成就者。接著又詳細詢問。上師如何。又怎樣獲得竅訣的。於是說了。獲得大圓滿的情形。同時特別說了與馬爾巴晤面的情形。公子又說道。真是太稀有了。若是那樣。您自己亦可將房子重新修好。娶孜色為妻。守持上師之傳承。不是很好嗎。

我說道。馬爾巴上師是為利益眾生受用佛母。我可沒有如是之意樂加行與能力。是故。正如兔子雖可跟著獅子跳。但一定會跌入懸崖摔死。原本。我就常有厭離輪迴之意樂。除了上師之竅訣外。其它任何別的皆不需要。且我去山中修行。此亦乃上師之教誨。傳承亦以如是延續。心願亦以修行圓成。教法與眾生亦以修行利益。父母亦以修行引導。自利亦以修行成就。

我除了修行外。其它的什麼也不懂。什麼也不會。什麼也不想。尤其來到家鄉。又因那些父母所執之莊園。所積財產之遺蹟喻。所清楚明示。使我胸中如火般燃燒。產生強烈去修行之意樂。

這個地方是米拉日巴尊者房子後山的一處山洞，叫“岡楚洞”，意為“興禪洞”，安葬母親後，尊者在此長期艱苦禪修，在修證上奠定了良好的基礎。

另外。對於那些未經歷如是痛苦的人。未念及過死亡與惡趣之痛苦的人。他們可以享樂。而我想不顧衣。食。名譽三者而修行。以如是緣促使。來做此等事。含著眼淚。唱此歌。

頂禮聖者瑪巴尊 加持丐子回遮貪

嗚呼嗚呼哀哉啊 心置輪迴之法者

思兮思兮陣陣憂 享兮享兮苦淵鬥

轉兮轉兮投有淵 如此心風業纏者

加持丐子得山居 無常幻化之城邑

匆匆過客起心風 奇特家鄉共唐溝

長滿牛羊群牧草 如今部多據為己

此亦無常幻化喻 此喻亦促我修行

四柱八梁之廚舍 如今如獅上牙床

四角八廂一頂堡 如今如同驢耳朵

此亦無常幻化喻 此喻亦促我修行

口糧沃瑪三角田 如今成為荒草地

近親父弟指望者 如今興師變仇敵

此亦無常幻化喻 此喻亦促我修行

慈父米拉喜堅贊 如今大故早亦無

年擦甘金老阿媽 如今一副骼髏架

此亦無常幻化喻 此喻亦促我修行

應供上師三寶尊 如今成為人奴僕

微妙正法寶積經 如今成為鳥鼠窩

此亦無常幻化喻 此喻亦促我修行

鄰居叔叔雍堅參 如今結為仇怨敵

妹妹貝達貢布吉（樂怙母）

何去何從無定準 此亦無常幻化喻

此喻亦促我修行 不動佛體大悲尊

加持丐子得山居

唱完那些厭離悲歌。他極驚訝。說道。非常正確。長長嘆息。師母亦直流眼淚不斷哭泣。我以看見家鄉之情景做緣。情不自禁反覆說了許多遍。真誠的修行諾言。心裡也經常牢記這事。同時。也從沒有因未修行產生的後悔。復以緣清楚憶念輪迴無實義。發誓去修行之宏化。第六。

07 無散山中修行（一）

第七。複次熱穹巴問曰。至尊最初是如何苦行的。修行處又在什麼地方。

答曰。如是。阿闍梨的公子在早上說道。請收下這些道糧之所依。也請要將我們納入誓願範圍啊。

之後。就帶著那些所佈施的滿滿一大口袋糌粑。和上等摻合料回來。住在我家後山的一個很好的巖洞中修行。因過分節食那些乾糧摻合料。所以耗盡大部分體力。但對善行是很有益的。支撐了幾個月。之後。那些乾糧摻合料全部都吃完了。實在不能久留了。於是心想。向溝頭牧民討點摻合料。向溝尾農民討點乾糧糌粑。需要依靠勉強維持生計來修行。於是就去牧場化緣。在一個牛毛帳篷的過道間。說道。請給瑜伽士一點摻合料施捨品吧。恰好碰見是姑姑的牛毛帳篷。姑姑認出我來。心中大為不快。首先嗾犬。我就用石頭與手杖防衛。於是姑姑抄起自己牛毛帳篷的撐杆。罵道。慈父的敗類。親戚的喪星。家鄉的瘟神。你來幹什麼。慈父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邊罵邊一通亂打。我向後躲避。因伙食太糟。體力很差。腳絆在石頭上。就跌倒在一個積水坑裡。幾乎快死時。亦還在罵。我竭力站起。身依手杖。對著姑姑唱了此歌。

頂禮大恩瑪巴父 於惡家鄉扎果絨

親友成仇三母子 如棒打散豆子堆

您姑叔叔想過否 丐子我在異鄉飄

阿媽痛苦貧致死 妹妹為活乞流浪

因我未斷母妹情 來到家鄉牢獄時

竟與悲母永別離 妹妹遭苦異鄉飄

悲痛心風胸中起 我三母子之痛苦

非汝親人導致否 因彼難以忍受苦

回心轉意修正法 獲得大恩瑪巴訣

不斷山中修行時 於彼幻化五蘊身

我亦來到姑門前 派遣猛獸狂犬使

無力之身交戰場 詛咒惡言詬詈罵

深深鑽心引欲絕 使用撐杆棍棒器

打得遍體鱗傷痛 將離大寶生命時

雖我理應起怨恨 但我依師教奉行

姑姑勿要太怨恨 還請施捨資道糧

慈悲法主瑪巴尊 加持庶僕息怨恨

哭著唱完不成調之歌后。跟在姑姑後面的一位女孩竟流下了眼淚。姑姑亦自愧。兩人一起進裡面去。讓那位女孩捎來一坨酥油和一破口袋酥酪糕表示了一下。

這個地方被稱之為“扎嘎達索吾瑪宗”，意為“像馬牙似的白色岩石中脈堡”，米拉日巴尊者住在扎嘎（白巖）和達索吾瑪地方時，以蕁麻草為食糧，長期艱苦禪修，後來因享用妹妹琵達和好友則賽所供養的美食，加上修持瑪爾巴上師所賜紙團上的秘訣，使身上的脈結全部打開，產生了殊勝的證悟感受，並能夠在空中自由飛翔。

接著。去其它牛毛帳篷化緣。我沒有認識的人。而他們都認識我。都鄭重注目。皆施了上好佈施品。帶著那些。之後。心想。以姑姑的那些做法。可略知叔叔一二。還是不要在這了。於是就去向扎溝尾的農民化緣。就走到叔叔才搬遷之莊園門前。叔叔發現後。罵道。如死屍般老。你還需要什麼。說著投來致命石頭。差點擊中。我也認出後趕緊躲開。接著他就盡力投來抱著的許多石頭。我就接著躲避。於是他回去拿來弓箭。罵道。喪星。敗類。你還沒把這個家鄉禍殃夠嗎。大聲喊。鄉親們。敵人落到手裡了。趕快出來。接著開弓放箭。

於是地方的一些男青年也投來些石頭。而我雖因先前施咒。愧悔。但又怕遭不測。心想就用咒嚇唬一下。說道。噶舉上師父。飲血具誓言海眾。瑜伽士修法出現了敵人。請援軍消滅。我雖死。但我的護法神是不會死的。於是他們害怕起來。就都拉住叔叔。那些同情我的人過來隔擋保護。那些投擲石頭的人過來請求寬恕。叔叔堅決不給佈施品。其他所有人皆施了上好的佈施品。就帶著那些回來。心想。現在雖能住在此地。但他們仍有積怨。還是去別處吧。而就在那天夜晚夢中。出現了一個就在原處所再住幾日的好兆示。

而就在住在那裡的幾天裡。孜色知道後。帶著好酒好食物。來晤面。抱著就嚎啕大哭一場。講述了阿媽死的情形與妹妹流浪的情況。她倍感傷心難過。我也流了許多眼淚。我對她說。你至今不嫁人。真是有情有義。她說道。都害怕您的護法。沒有來說親的。就算有來亦不嫁。您修法真是太稀有了。現在。如何處置那些田地房子。我知道了她的心思。心想。我們未結為夫妻。真乃瑪爾巴譯師之大恩德。從佛法方面可以發善願。但從世間方面。就要給她一個失望的答覆了。

於是說道。若遇見妹妹就給她。期間田地屬於你。若確定妹妹死了。田地房子二者全部歸你。她說。您自己不要嗎。答道。我行苦行。能如鳥尋鼠覓般獲取食物。所以不需要田地。而且又住在無人的巖洞中。故房子也不需要。就算擁有閻浮提。亦皆死時要放下的。所以若從現在就放棄。那麼今生來世就會快樂。因此。與所有人的行為相反。現在。就不要指望把我當人。她問道。那麼。您也與所有的學佛者都相反嗎。我答道。在最初意樂中。就懷著世間之傲慢勁兒。加行。學說一些經卷之話語。以眼前之意樂。自方勝了就開心。對方輸了就高興。充滿胸中之加行。只知如何斂財與如何求名之學佛者。惟取法名。穿黃衣爾。

我與所有這些人確確實實相反。也確確實實背道。除此以外的各乘學佛者雖有裝束門風。但若意樂加行沒有如上。實際相同。則不知相反否。若與我實際不同。則也肯定是相反的。她問道。那麼。您的裝束門風。比乞丐還差。如是之學佛人。前所未見。這又是哪個大乘之裝束門風。

我答道。這是眾乘中最勝乘。乃謂。即生。為成佛故抹殺八法風之乘裝束門風。她說道。正如您所說。您與他們所有的裝束門風與行持皆相反。但總有些似非法。若同是。還是他們的好。我說。我不喜歡你們世間人所喜歡的學佛人。就算與我實際相同的那些披穿袈裟衣服的學佛人。似亦稍有八法之分。即使沒有。就成佛而言。還是有迅速不迅速。不可思議之差別。那些你就不懂了。是故。你要有能力就修法。若沒有能力。就如前我說辦法。去打理田地房子。她說道。我才不要您的田地房子。給你妹妹吧。我去修法吧。但是。沒有如同您一樣的能力。說完走了。

07 無散山中修行（二）

之後。姑姑聽說我根本不看重田地房子。過了幾天。姑姑心想。聽說他遵照上師教奉行。去看看。能否搞到這些田地。於是。帶來一些糌粑。酒。混合料作為表示。來到我的住處。說道。前些日子。是我無知。侄兒是學佛人。要忍辱。這下。姑姑來種您的田。來送口糧。我說。那麼。姑姑每個月。就來送一蔵鬥青稞面。剩餘的都歸姑姑。田就交給你。姑姑說。就這麼辦吧。按照議定。送了兩個月。之後。有一次。姑姑來了。說道。人們都說種這田。侄兒的護法神會施咒的。可千萬不要施咒呀。於是說道。施什麼咒呀。這是善舉。姑姑獲得田地。來送口糧就好。

姑姑說。那麼。侄兒。是怎麼都一樣。要姑姑放心。侄兒就發個誓吧。我不知道她有什麼想法。但心想。讓人歡喜亦是佛法。就發了誓。她歡喜而去。

之後。我雖發精進勇猛心修行。但身體生不起些許暖樂之功德。正在想這該怎麼辦之時。在一個夜晚的夢中。夢見。耕一塊荒蕪田地。由於非常堅硬翻不動。正想作罷。這時。至尊馬爾巴從空中駕臨。教誡說。徒兒呀。發勇猛精進心努力耕呀。地再硬也要翻起來。馬爾巴領頭耕。於是深翻散起。莊稼長勢喜人。夢醒後心情愉悅。但心想。即使愚人亦不太執著夢習氣迷亂。比起愚人我是不是很愚痴。但又一想。以勇猛精進修行。還是能生起功德之兆相的。邊高興邊唱了首憶夢義之歌。

禱白祈請大恩尊 加持丐子得山居

平等性之田地基 配置堅信水肥道

播撒無垢善心種 猛力祈請之龍盤

加持任運之降雨 心意無二之雙牛

套配方便智慧犁 無迷分別之士夫

掌持無散專注鏵 精進勇猛之鞭策

斷除煩惱五毒蕪 清除自續惡劣石

無諂無誑除雜草 業果諦實之穂莢

收善解脫之禾稼 獲得善妙竅訣果

裝進無所緣糧倉 空行炒磨最勝食

乃我瑜伽士修資 亦乃夢義之詮解

言詞不能達實義 惟表而已不解故

以後諸修菩提者 請發勇猛心修持

生起苦行勇猛力 若能苦修稀亦成

祈願菩提之勇夫 諸修法者無中斷

之後。在我正想要去扎嘎達索修行之時。姑姑送來三蔵鬥青稞面。一件舊大氅。一件好布料。以及酥油與脂肪摻和在一起的混合料。說道。這些是侄子賣地的代價。拿著它。請到我眼睛看不見。耳聽不到的地方去。另外。所有的鄉人都對我說。最初聞喜那樣禍害。現在。又成了您的尊重所依。是不是也要把這些剩下的家鄉人都殺了。不如先將你們這兩人殺了。所以。侄兒。最好還是到他鄉躲避一下。若執意不走的話。不是真正殺我。而殺不殺侄子就不可知了。

近日在紐約首演的法王噶瑪巴劇作《米拉日巴》劇照

我心想。我知道家鄉人是不會這麼說的。我要不是行正法。則絕對不會為奪走田地。而發不施咒之誓言。尤其瑜伽士之誓言乃夢幻。就在你腳底下施邪咒。也是易如反掌。但現在我不會這麼做的。若無嗔恨之對境。忍辱對誰修。我若今晚死了。不但是田。而且這些又有什麼用呢。獲得佛位的方便忍辱為最勝。彼修行之所依乃姑姑。且能值遇正法也是叔叔與姑姑的恩德。如此大恩。為報恩故。而常發願其將來成佛願。今生不但是田地。就連房子也可以給。按所想。給姑姑講明。說道。我修菩提。除了上師之竅訣。其他什麼也不需要。不但是田地。而且就連房子姑姑也都拿著。唱此歌。

上師尊恩山中游 丐子苦樂您最知

世間輪迴業逼迫 若染則斷解脫命

人之稼穡罪惡業 若行則受惡趣苦

憂心親屬魔之堡 若砌則入火坑中

存蓄食財人之財 所積盡乃敵道糧

欲樂茶酒劇毒水 若飲則斷解脫命

姑姑田錢吝嗇物 若食則生餓鬼處

姑姑勸誡嗔恚言 若說自他遭禍殃

我之所有莊園田 姑姑拿著皆歡喜

人前乃以佛法覺 佛前乃以實修行

鬼前乃以悲心鎮 罪前乃以風抹殺

自前乃以向上看 不動佛體大恩尊

加持丐子得山居

唱完之後。姑姑說道。名為好學佛者。就是說的侄子這樣的。太好了。接著高興的走了。

之後。因彼緣促使故。生起了強烈厭離心。不指望田地房子了。反而心更安了。於是如我最初誓言。想去扎嘎達索修行。彼山洞。乃禪定善行之奠基故。後人稱工楚普（奠基洞）。

這個地方被稱之為“敏秋智瑪宗”，是尊者從“扎嘎達索吾瑪宗”閉關洞飛向對面陰山進行修持的地方。在這個地方禪修時，尊者升起不可思議的心脈樂暖。

之後。早晨。帶著田價物品。和其它一點剩餘東西。無人知曉。就去了扎嘎達索。來到達索。就在一個非常適宜山洞中住下。鋪上舒適的小硬修墊。當敷具。之後。發誓不去村落。我在未生起殊勝覺受證悟之前。於此山中。寧餓死。亦不為信齋與喪筵之幹灰故前往。寧凍死。亦不為衣之故前往。寧悶死。亦不散漫放逸。寧病死。亦不為一劑藥之故前往。身體稍許亦不為成辦今生事之故所動。三門無散成就佛果。祈請上師本尊加持使我成辦此等誓言兮。諸空行護法成就事業兮。假使毀渝此等誓言。留不能修行之人身。不如死了快哉。具誓海眾若有毀渝誓言。就當即斷我性命。祈請上師本尊加持。來生得一能值遇正法。堪能修行之人身。唱此誓願歌。

那若子傳解脫道 加持丐子守山居

不被魔世掉舉散 祈願修定禪增長

不耽三摩地之池 祈願勝觀花開放

不滿有戲之紛繁 祈願離戲花葉茂

一心一意居修室 祈願覺證果成熟

魔眾不能作中斷 祈願自心定解達

於彼方便道不疑 祈願父尊隨攝兒

不動佛體大悲尊 加持丐子守山居

發完誓願。之後。修行。生活就依靠略有面味的麵糊羹。心中雖獲大手印的定見。但因體力不支。不能調風。身體根本不生暖樂。感到非常寒冷。於是就一心祈請上師。一晚。在光明之心境中。見到說是馬爾巴上師派來的許多女人。正在轉上好會供曼荼羅。她們說米拉日巴還未生暖樂。馬爾巴說。要以如是三門之束法。按照演示變化方法。修持。以結六灶印。危聳之要領。尋求身之安樂。以結空心結印。命風之要領。尋求口之緊分。以結蛇結印。自解脫之要領。尋求心之松分。於是身體生起極喜暖樂。

之後。過去大概一年許之時。身體得以恢復。就出現了一個想去走走的念頭。正準備走時。忽然憶念起往昔所發誓言。於是就唱起鞭策自己之歌。

金剛大持馬巴身 加持丐子守山居

米拉日巴奇怪漢 自議自語饒益音

遠離悅耳謀話人 欲觀遊藝之益地

無排煩悶之境緣 勿馳勿馳安自地

若馳則念諸不善 勿散勿散依正念

若散風吹失善行 勿行勿行鎮臥處

若行則石絆腳足 勿渙勿渙牽著頭

若渙則趨無義行 勿睡勿睡修善行

若睡煩惱五毒鎮

自己對自己進行鞭策。就不分晝夜修持。善行增長。就這樣過了三年。

07 無散山中修行（三）

之後。每年僅有一藏鬥青稞面的指望。吃盡後。就根本沒了生活相續。快有性命之中斷。我心想。若諸世間者獲得幾錢金子。就歡喜。若失去則懊惱。相比較。若未成佛就失去身體。則太不應該了。以裝滿三千大千世界之黃金。也不及此修佛之身珍貴。與其違背往昔之誓言。還不如未修成前死了強。這下又該怎麼辦呢。又想。不是去村落閒逛。是為法故。並不違背誓言。還是要去找些苦行的食物。

於是就轉到扎嘎的對面。這裡陽光溫暖。水好。遍地蕁麻。視野開闊。美妙怡人。依蕁麻為食。安住修行。 因為於外無衣。於內飲食毫無營養故。身體如骷髏般。變成如同蕁麻色。而就在長出綠幽幽毛來之時。握著上師惠賜的手冊卷。放在頭頂。儘管沒有吃的。但腹中飽足。飽嗝不斷。正想拆印看時。忽然。得到現在暫時還不適宜看之兆。於是就收了起來。

之後。大概過了一年。一天。在我住處。來了一些未打到獵物的準備去吉仲趕集的獵人。最初見我。說有鬼。跑了。我告訴說是人。是修行者的情況後。他們說。是像人。去看看。返回後。洞內混亂一片。他們問。你的道糧在哪裡。借點給我們。以後加利奉還。要是不給就殺了你。進行威脅。

我說。我除了蕁麻外什麼也沒有。要是有。也是應抬舉（原文抬舉一供養）修行者。而沒必要怕搶奪。他們說。不搶奪。抬舉（供養）修行者會有什麼。我說。會有福報。他們說。那麼。抬舉（供養）。於是。抱起來。反反覆覆在地上摔顛。無論修苦行的身體如何疼痛。仍然對其生起了難忍之悲心。流下了眼淚。其中一個未作惡者對他們說道。喂。他是一個真正的學佛者。就算不是。這麼對待一位枯瘦如柴的人也不算是什麼好漢。我們飢餓。也不是他造成的。不要那麼做了。接著對我說。真是稀有的瑜伽士。我沒有擾亂您。還請修持護佑。

另外的那些人說。我們也抬舉（供養）您了。也要護佑我們哦。彼中一個說。用的方式不同罷了。擔保護佑。大笑著揚長而去。我雖沒有想過施咒。但聽說還是受到了三寶的懲罰。那些獵人受到官員懲罰。最厲害的那個被殺了。除了說不要做的那人外。其餘人皆被挖眼。

這個地方被稱為“隆達”，是尊者從“扎嘎達索”和“敏秋智瑪宗”之間的空中自由飛翔時，被耕種此田的父子倆發現。因為此前房屋倒塌時砸死了其哥哥，父親破口大罵，兒子卻嘖嘖稱奇。

之後。大概過了一年之時。當所有的衣服都爛完了。於是就想。把姑姑給的那件田價如同渣滓般的破爛大氅。還有空青稞面口袋。和一些布衣。縫起來當墊子。但又一想。若今夜死了。縫起來也無意義。還是繼續修行好了。便放棄了。於是就把破大氅當墊子。墊在底下蓋住下身。大面口袋的碎片當披風披在上身。那些布盡其所用都穿著。直到那些布根本穿不了之時。實在太破了。過意不去。就想縫一下。而針線亦不足。意外得到一捆馬蘭草繩就將那些布連成三片。上身下身腰間各有一片。草繩斷了就接起來挽成結子。當腰帶捆。白天儘量湊合。夜間就用大氅與破布片墊子蓋住。儘量湊合修行。如此。大概又過了一年。

一天。忽然傳來許多人哇哇的聲音。接著看見一些獵人拿著許多肉來到山洞門口。看見我後。說有鬼。前面的人拔腿就逃跑後面的人說。大白天。哪來的鬼。好好看清楚。還在嗎。還在。從外面進來的老獵人也有些害怕。我說。我不是鬼。是在此山修行的大修士。接著詳細講述。因沒有生活資具道糧故。身體才變成這般模樣的經歷。他們說。看看真的假的。說著。來到巖洞之內。看見除了蕁麻外。一無所有。於是悉皆生起了信心。並供養了許多肉。還將剩餘的乾糧也供養了。說道。如是修行非常稀有。請務必超度我等所殺之諸有情。並淨除我等之罪業。說完恭恭敬敬地離去。如是。我亦有了人食用的食物。心裡感到很高興。

食用肉食後。身感安樂舒適。四大調和。智力明晰。善行力得以大大增長。生起了與先前不同之樂空善妙覺受。於是心想。供養在聚落中任意享受者百物。也不及供養在山中苦行者一份酒食。福報來的大。我非常節省地吃著那些肉。最後生蟲子。心想把蟲子除去繼續吃肉。可又想。我既無福也無私有財物。無需搶奪蟲子食物份子之美食。肉還是讓蟲子吃吧。自己繼續吃蕁麻苦行。一次。在晚上。有一個人認為我有財物食品就跑來。在洞內四處搜尋。我失聲大笑。說道。我白天都找不到的地方。你晚上能找到嗎。他自己也哈哈大笑出去了。

這個地方稱為“隆達”，是尊者從“扎嘎達索”和“敏秋智瑪宗”之間的空中自由飛翔時，被耕種此田的父子倆發現。因為此前房屋倒塌時砸死了其哥哥，父親破口大罵，兒子卻嘖嘖稱奇。

之後。又過了一年許之時。從扎過來了一些未打到獵物的獵人。看見我用馬蘭草繩吊著三片布片穿在身上正在禪定。便搭起良弓問道。你是人還是鬼。無論從相貌。衣著上看都像鬼。我開口答道。我是人。有人認識我的牙形。問。你是聞喜嗎。答。是的。他們說。那麼。今天也給我們借點糧食。今後加倍奉還。從聽說你最初一次回家鄉的話後。已經又過去許多年了。之後。這些期間。都住在這裡嗎。我答道。是的。但沒有汝等可吃的食物。他們說。你吃什麼。就給點什麼。我說。那麼。汝等就生火煮蕁麻吧。

點上火。煮蕁麻。接著說。現在需要在裡面加點佐餚。我說。要有佐餚就不叫食不甘味了。我沒有那個已經過去幾年了。佐餚在蕁麻中找。他們說。那麼就來點麵粉。我說。要有面粉就不叫食不精味了。我沒有那個也已經過去幾年了。麵粉也在蕁麻中找。他們說。那麼。總不能沒有鹽巴吧。我說。要有鹽巴就不叫食不滋味了。我沒有那個也已經過去幾年了。鹽巴也在蕁麻中找。他們說道。你的衣食連個影子都沒有。恐怕也就有這點才幹。白當男人了。就算做人僕。也吃得飽穿得暖。這個世上沒有一個人比你更悲慘可憐的了。

我說。你們呀。不要說那些話。我的人身是最值得自豪驕傲的。我值遇了羅扎馬爾巴這樣的大譯師。又獲得一生一身成佛的竅訣。於是在寂靜的山中。捨棄今生而專注修行。且成辦永久之利益。甘受衣食名譽三者虧損。而摧滅今生煩惱之敵。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比我更英勇。再有更好的追求了。因此。你等雖生在佛教興盛的地區。不要說是修法了。甚至連去聽法的想法都沒有。只追求下更深更長地獄的方法。而不顧一切大斗大斗造罪孽。再還有什麼更大罪過。而我不要說有永遠安樂幸福。就連當下。也有如是安樂之定見。諦聽我唱此五安樂之歌。

頂禮具恩瑪巴尊 加持舎棄今生事

扎嘎達索中央宗 中央宗之堡頂上

藏地瑜伽日巴我 捨棄今生衣食事

修持圓滿之佛陀 身下硬實小墊樂

身上尼泊木棉樂 膝下套有修帶樂

飢飽平等幻身樂 無需照料心性樂（舎棄見思）

無不安樂為安樂 如是安樂眾皆求

若不具足修法緣 我為成就自他之

一切有情永久樂 無須悲心顛倒故

太陽慢慢落山去 汝等各各回自家

我命短暫死不定 為修圓滿佛果位

無暇閒聊扯閒天 是故進行修禪定

唱完。他們說。您自己陶醉在許多快樂中。肯定快樂。不過嗓子很不錯。但我們無論如何都做不到你那樣。（雖可以但不必要）說完走了。

07 無散山中修行（四）

之後。在夏烏扎。照慣例每年都舉行做擦擦大喜筵會。那時候。那些獵人齊聲唱起。五安樂之歌。正好貝達也在那個地方乞討。聽見後。說道。說那些話的人。肯定是位佛吧。他們其中的一個獵人說。哈哈。她讚揚起自己的哥哥了。另一個又說。不管是佛。還是眾生。是你自己的哥哥。在快餓死時唱的歌。於是貝達說。不要對我一個父母早逝。親戚成仇。哥哥在外鄉漂泊不能晤面的女乞丐幸災樂禍。說完大哭起來。這時。孜色過來。說道。不要哭。是哥哥。在早我們見過面。現在你自己去看看。還在不在扎嘎達索住了。若有。我們就一起去晤面。

心想。是真的。於是就將討來的滿滿一桶酒。和一小器青稞面與混合食物。當見面禮。帶著那些就來到了扎嘎達索。從門外看。看見我苦行受苦之身體。眼睛深陷。所有骨頭向外凸起。青綠枯瘦。皮包著。快要分離的骨肉。長著茸茸青綠的身毛。頭髮蓬鬆紛亂。手腳乾裂開口。起初。心想像是個鬼。非常恐懼。因為曾聽說過哥哥餓得快要死了的話。就起疑心。問。您是人還是鬼。我回答。我是人叫聞喜。她聽出來是我的聲音。就走了進來。拉著我。叫著。阿哥。阿哥的。一下暈了過去。

我也認出是貝達。悲喜交加。用盡甦醒的辦法。不一會她甦醒過來。把頭放在兩膝間。雙手捂住臉。放聲痛哭。哭訴道。阿媽心裡想哥哥。痛苦而死。沒有其他人可投靠。我太苦了。實在無法待在家中。就去他鄉乞討了。我想阿哥是不是也死了。若沒死。也一定很幸福。可阿哥的苦樂竟是這般。我妹妹的遭遇（能力）也是這樣。在這個世上再沒有比我們兄妹更苦的了。呼喊著父母的名字。放聲大哭。我百般安慰。但不起什麼作用。於是我也十分傷心難過。就給妹妹唱了這首歌。

頂禮至尊諸上師 加持丐子守山居

妹妹輪迴悲痛者 總 一切苦樂皆無常

別 倘若能為如是苦 定有永久之歡樂

彼故諦聽阿哥唱 我為報答諸有情

具恩父母故修法 處所看來似獸穴

他人若看起心風（嫌棄）

飲食看來似豬狗 他人若看發嘔吐

身體看來似骷髏 怨敵看了亦落淚

行止看來似瘋子 妹妹沮喪生羞愧

心若看來真實佛 能仁見了生歡喜

身下冰冷之岩石 刺入皮肉策精進

身內身外蕁麻性 顏色青綠無變化

無人巖崖山洞中 悲傷厭離無止息

上師三世諸佛陀 真切渴望不分離

我以精進修持力 生起覺證毋庸疑

若生覺受與證悟 即獲今生之安樂

將來現證圓滿佛 彼故妹妹小貝達

勿要沮喪太痛苦 為法甘願苦修行

貝達說。若真如是。那就真是稀有難得了。怕不是真的。即使是真的。那麼為什麼其他學佛者不如此呢。至少像一點點才對。我沒有見過。如此這般苦修者。說著。便把食物與酒拿出來。吃喝完後。神智立刻清晰明朗。那天夜晚。善行得以增長。早晨。貝達走後。身體就出現了在往昔從未有過的刺樂與刺痛。同時。心中出現各種善不善之徵兆現象時。雖努力修行。但未出現任何損益。

拉齊雪山，是瑪爾巴大師向米拉日巴尊者授記的諸處修持地中，最主要的修持地。

過了幾天之後。孜色帶了許多陳肉酥油與好酒糌粑來。與貝達一起來。恰好碰見我去打水。因看見我沒有穿衣服。身體青綠色赤裸裸的。兩人害羞。不敢看。就哭了起來。然後。拿出肉酥油與糌粑。倒好酒。在喝酒期間。貝達說。現在阿哥無論怎麼看。連個人名字都沒有（不配）。去化點緣。吃點人吃的食物。我儘可能再供養件衣服給你。孜色說。不管怎樣也要去化點緣生活。我也會供養件衣服給你。

我說。我現在何時死不定。去化緣。成辦生活。浪費時光。也沒有什麼意義。就算凍死。也是為佛法。絕不後悔。我絕不會放棄修行。而滿足致力於努力成辦飲食布匹。縫製貴价衣。穿在人前。和親朋好友一起集會。無度吃喝。放逸嬉笑的這些事情。所以就不需要你們來送衣服了。也不會聽你們的話。更不會去化緣。貝達說。那麼。阿哥是滿足致力於什麼呢。是不是滿足致力於比這個更苦的。還是沒有什麼辦法了。我說。比這更苦的是三惡道的不可思議痛苦。但是。還是有很多眾生都想辦法去受那些痛苦。我以如是意樂致力於滿足。唱起此意樂滿足歌。

禱白祈請上師尊 加持丐子守山居

我樂不被親感知 苦亦不被敵察覺

若能死於此山中 乃我瑜伽意滿足

若能死於此山中 乃我瑜伽意滿足

我死不被人察覺 屍腐不被鷲看見

若能死於此山中 乃我瑜伽意滿足

腐肉綠蠅吸允食 筋肉脈絡蟲啖食

若能死於此山中 乃我瑜伽意滿足

門外無有人聲跡 洞內無有血痕跡

若能死於此山中 乃我瑜伽意滿足

屍體無有人圍繞 雖死亦無人哭泣

若能死於此山中 乃我瑜伽意滿足

去哪無有人問詢 於此亦無有定準

若能死於此山中 乃我瑜伽意滿足

無人山谷巖洞中 丐子發此死之願

祈願能及有情利 若及即為意滿足

孜色說。最初的言行與現在的所為一致。真是太稀有了。

貝達說。阿哥。不管說什麼。但總不能沒有一點吃的和衣服吧。我實在受不了。我還是去儘量弄件衣服送來。有好衣食還怕修行跑了不成。既然不去化緣。就照阿哥的意樂不去吧。在這沒有旁人山中。苦死算了。假使還未死。我還是會弄件衣服送來。說完她倆走了。

拉齊雪山。

我吃了那些很好的食物後。身體之刺樂與刺痛。使意生身現象越來越大。就在導致不能修行時。我心想。不能修行。會不會是業障太大了。就拆開上師惠賜的紙卷之印看。於彼之上。寫著發揮除蓋障之精髓。持過失轉為功德之諸竅訣。特別於此期間應依靠好的食物。因往昔精進修行之力故。原本。可以界集到脈內。因飲食太差故不能引發。

於是。了知是被貝達的酒微微引發。接著被孜色供養的那些完全引發出來。接著就按照紙捲上的身要領。風要領。努力彼等所緣。於是諸細脈結開解。中脈之環臍脈以下脈結也開解。雖與往昔所曾瞭解的那些樂明無別的覺受言詞相同。但真正意義上。是生起了大力且堅固不同的覺證殊勝功德。從蓋障中解脫。認明諸過失為功德。持尋思為法身。總之。了達輪迴涅槃之一切法皆緣起。彼亦遠離墮入阿賴耶識自心分。道以邪見引領之緣故。果乃輪迴道以增上意樂引領之緣故。果乃涅槃。確知彼二者之精髓（實質）乃空性光明。而尤其了知此次相續中生起的此功德。乃往昔修行成因。是由以食物與甚深竅訣為緣之緣起中獲得的。對於密乘方便道。將妙欲轉為道用。產生不共之定解。亦了知貝達與孜色對我的恩德極其大。作為報恩。以善行迴向菩提之後。唱了首緣起要義歌。

頂禮洛扎馬巴尊 加持丐子守山居

善妙施主所積資 成就二利緣起理

難得易壞之此身 值遇食物身體健

大地沃土之精華 藍天蒼穹之細雨

乃益有情之緣起 緣起要義乃佛法

父母養育之幻身 殊勝上師之竅訣

乃修佛法之緣起 緣起要義乃精進

無人山谷之崖洞 表裡如一之善行

乃願以償之緣起 緣起要義乃空性

米拉日巴堅毅修 三界眾生之淨信

乃為利生之緣起 緣起要義乃悲心

山崖修行大修士 生活供給之施主

乃共成佛之緣起 緣起要義乃迴向

善妙上師之悲心 善妙弟子堅毅修

乃持教法之緣起 緣起要義乃誓言

速獲加持之灌頂 堅定敬信之祈請

乃速晤面之緣起 緣起要義乃吉祥

不動佛尊金剛持 丐子樂苦您悉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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