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們總是在災難來臨的時候呼籲“及時行樂”?

今天給大家推薦一本關於衰老和死亡的書。

書名叫《最好的告別》

話題看起來好像略顯沉重,但是這又是我們每一個人在人生道路上無法逃避的話題,

對於生命的意義,我們還是懂的太少。

在我們剛剛經過疫情的肆虐並快要看到曙光的當下,《最好的告別》幫你解答關於生命最後的謎題。


為什麼我們總是在災難來臨的時候呼籲“及時行樂”?

豆瓣信息

「1」

本書的作者阿圖·葛文德是一位醫生,他用醫護工作者的視角給我們展現了一個人類面對共同的結局:衰老和死亡時的現狀。

拋去各種突如其來的外界干擾因素比如車禍,天災等所導致的死亡外,大致基本上人會以兩種方式死去:

1.自然衰老帶來身體各個機能全方位的退化所導致的死亡

2.被各種癌症擊中後帶來的,在瀕死與希望中不斷抉擇的死亡

在即將要過去的肺炎疫情這種特殊環境下,《最好的告別》又給“及時行樂”這個人們當下高聲呼籲的生活理念給出了更深層次的解讀。

「2」

衰老就是一系列的喪失。

衰老是世界上所有物種最終的走向,死亡是所有有機生命唯一的結局。

但是在走向終點之前,大部分人卻完全不知道要以何種方式來坦然的面對並正確的對待。

在老齡化社會越來越加劇的時代,我們完全不瞭解,也不太想了解衰老帶給我們那些各種接踵而至的問題。

作者舉例了幾個親身經歷的幾個家庭所面臨的同一個現狀:家裡有一個需要24小時陪伴的,身體各項機能嚴重退化的老人。

所以當他們迫於各種無奈不得不把自己的父親或者母親交給療養院來解決的時候,他們安排給老年人的需求只剩下唯一的一種:安全。

但是當這些老人住進了乾淨整潔,外觀美麗,有24小時專業護理的療養院後,反而出現各種情緒上的低落甚至是抑鬱。

這一系列的問題帶出了一個簡單的迷題:當我們年老體弱,不能照顧我們自己的時候,是什麼使生活值得過下去?

老年人住進療養院是由於他們衰老,患病,體弱,高齡或者臥病在床,再也沒有能力照顧自己,卻又求助無門。

但是核心的問題就在於:他們在此度過的一年或者幾年以上生命的地方,從來就不是真正為他們修建的。

社會學家歐文·戈夫曼在他的著作《收容所》裡寫到監獄和療養院的之間的相同處:

療養院和軍事訓練營,孤兒院及精神病院一樣,是“純粹的機構”-在很大程度上是跟社會隔絕的地方。

他寫到:現代社會的基本運轉原則是這樣的:

“個人在不同的地方睡覺,玩樂,工作,有不同的夥伴,接受不同權威的領導,沒有一個總體的理性計劃,而純粹的機構則打破了區隔生活領域傾屏障:

首先,生活的各個方面都是在同一個地方在同一個中心權威領導下進行的,其次,成員日常活動的各個方面都是和一大群人一起完成。

再次,日常的活動各個方面都是緊密安排的,一個活動緊接著另一個預先好的活動,活動的整個流程是由一套明確的正式規定和一群長官自上而下強行實施的。

最後,各種強加的活動被整合為一套計劃,據稱是為了實現機構的官方目標。”

但是,我們似乎屈從於這樣的一個觀念:一旦失去身體的獨立性,有價值的生活和自由就根本不可能的。

那些面臨人類生命週期的最後階段,但是對之不予思考的社會,最後將要面對的就是這種後果。

最終我們入住回應各種社會目標的機構。這些目標從來不是對居住其中的人所想要達到的目標:在我們衰老脆弱,不再有能力保護自己的時候,如何使生活存在價值。

「3」

“及時行樂”背後的契機是什麼?

研究發現,年齡大了以後,人們交往的人減少,交往對象主要是以家人和老朋友為主。他們把注意力放在存在上,而不是做事上,關注當下,而不是未來。

研究結果提出了一更深的問題:

如果隨著年齡的增長,我們從在意實現,擁有和得到轉而懂得欣賞日常生活的愉快和親密關係,如果我們發現這更具滿足感,那麼,為什麼我們要等這麼久才去做?為什麼我們要等老了才去做?

一系列社會實驗都指向同一個理論:

生命的脆弱性凸顯出來時,人們日常生活目標和動機會徹底改變。

總的來說,研究對象越年輕,就越不珍惜與情感上親近的人共度時光,而更喜歡與提供潛在信息或新朋友來源的人交往。

然而,在患病的研究對象中,年齡差異消失了,年輕人會和老年人做出同樣的選擇。

所以,我們如何使用時間取決於我們自己還有多少時間。

死亡的威脅使我們重新對慾望加以排序。

當你年輕,身體健康的時候,你相信自己會長生不老,周圍的一切都“皆有可能”。你願意延遲享受。更願意實現馬斯洛塔頂端的那些東西-“自我實現”

但當你感覺生命受到威脅,感覺到未來是有限的,不確定的時候,關注點就開始轉向當下,放在了日常生活的愉悅和最親近的人身上。

所以在全國漫延的疫情之下,大家幡然醒悟並開始呼籲:見想見的人,吃想吃的東西,去想去的地方,做一切當下想做的事。

因為在此時此刻,我們集體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無常和未來的不確定。

我們要開始及時行樂。

「4」

當癌症來臨,什麼時候該努力醫治,什麼時候該放棄治療?

現代醫學的進步讓處於當下的人們開始對醫療體系開始有了一種誤解:醫生的存在是抗擊死亡和疾病。死亡是我們敵人,但是這個敵人註定會是永遠的贏家並無法戰勝。

當你把所有的賭注壓在一個註定會失敗的事情上,那最後的結果只能是全軍覆沒。

書裡提到一個這樣的真實事件:一位名叫福克斯的38歲女性患了轉移性乳腺癌,手術和常規化療都失敗後,她等到一個激進的新療法的機會。

但是她的保險公司健康網拒絕支付治療費。

健康網的理由是:這是一種實驗性治療,效果未知,根據她的保險條款,被排除在支付範圍之外。保險公司督促她尋求第二種方式,姑息治療。

然而福克斯的家人通過社會募捐到的21.2萬美元開始了新的治療,但是治療時機延遲導致她八個月後去世。

她丈夫起訴健康網,最後並獲得了8900萬美元的賠償。

站在如今作者的角度來說,健康網是對的。

因為研究最終證明,這種治療對乳癌患者沒用,實際上還縮短了生命。

巧合的是,在幾天前我看過的另一本醫學類書籍《眾病之王·癌症傳》一書中,也記載了這個事件,這本書是講人類歷史上關於癌症的起源、癌症的鬥爭史以及醫學的發展史。

所以《眾病之王·癌症傳》從人類醫學發展史的角度,給讀者提供了另一個完全不同的解讀。

這恰恰體現出了當代醫學快速發展之下人們對於生命選擇的矛盾。

是選擇努力過好當下的生活,還是犧牲當下,去換取那個渺茫的看不到的未來?

「5」

我們的生命天生相互依賴,我們也需要自由。當人類不知如何面對衰老和死亡時,其實亦是不明白:生活中擁有自由的多少並不是生命價值的衡量尺度。

已故的偉大哲學家羅納德·德沃金說:

自主的價值,在於它所產生的責任,自主使得我們每個人負責根據某種連環的獨特的個性感,信念感和興趣,塑造自己的生活。

它允許我們過自己的生活,而不是被生活所驅使,這樣,我們每個人都能夠在權利框架允許的範圍內,成為他塑造的那個自己。

這也是人之為人的精髓。

但願疫情過後,未來的地平線又一次升起之時,大家在努力追逐遠方的同時依然選擇努力過好每一個當下。

畢竟,你也不知道生命的脆弱什麼時候到來。

最後,一部電影《死亡詩社》推薦給大家。

願你們都能擁有我們作為自己生活篇章的作者的自主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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