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們在胸口刺青龍,青蝙蝠,沒日沒夜地
喝酒。到屠宰廠後門的江堤,看醉醺醺的落日。
江水生了鏽地渾濁,浩大,震動心靈
夕光一抹,像上了《鎖麟囊》鏗鏘的油彩。
去死吧,流水;去死吧,世界整肅的秩序。
我們喝著,鬧著,等下一個落日平靜地降臨。它
平靜地降臨,在運礦石的鐵駁船的後面,年復一年
眼睜睜看著我們垮了。我們開始談到了結局:
誰?第一個隨它葬到江底;誰堅守到最後,孤零零地
一個,在江堤上。屠宰廠的後門改做了前門
而我們讚頌流逝的詞,再也不敢說出了。
只默默地斟飲,看薄暮的蝙蝠翻飛
等著它把我們徹底地抹去。一個也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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