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一個老頭的與時俱進,談《大淖記事》的“奇葩”愛情觀

《大淖記事》寥寥幾筆,不僅描繪純樸的鄉風,更描繪出開放的愛情觀,雖說其中不乏像十一子被打這樣的悲慘場景,但我更多看到的是現代人在愛情方面夢寐以求的理想狀態。

雖然“奇葩”,卻甚動人心。不得不說,汪曾祺的“愛情觀”,很能跟上時代。

《大淖記事》裡汪曾祺筆下十一子和巧雲的愛情看似隨意,卻一樣可以情比金堅;雖沒有辦理“結婚”手續,卻產生了一對歷經磨難也打不散的苦命鴛鴦。

通過大淖裡男男女女的情事,作者為我們描繪了這裡不同於傳統的頗具現代風味的“奇葩”愛情觀。


汪曾祺,一個老頭的與時俱進,談《大淖記事》的“奇葩”愛情觀


1 不要車、不要房、不要聘禮、不要三金,只圖自己一個願意

大淖的姑娘可以挑自己的如意郎君託付終身,不圖你萬貫家財,不圖你高官權勢,只圖個你情我願。這裡沒有飛揚跋扈的丈母孃和你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大抵因為像巧雲娘這樣的丈母孃,也跟著唱戲的跑了,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吧。

這裡人家的婚嫁極少明媒正娶,花轎吹鼓手是掙不著他們的錢的。媳婦,多是自己跑來的;姑娘,一般是自己找人。他們在男女關係上是比較隨便的。姑娘在家生私孩子;一個媳婦,在丈夫之外,再“靠”一個,不是稀奇事。這裡的女人和男人好,還是惱,只有一個標準:情願。有的姑娘、媳婦相與了一個男人,自然也跟他要錢買花戴,但是有的不但不要他們的錢,反而把錢給他花,叫作“倒貼”。

因此,街裡的人說這裡“風氣不好”

到底是哪裡的風氣更好一些呢?難說。

為什麼“難說”呢?也許在汪曾祺這個老頭子有先進的“愛情觀”。是啊,感情感情,可不就是你情我願嗎?男人無需糾結徘徊,女人也無需楚楚可憐,重點在於緣分一顯,兩廂情願!

汪曾祺,一個老頭的與時俱進,談《大淖記事》的“奇葩”愛情觀


情願,是一種關於心的行為。心之所鍾,便是情願。感情,也是屬於心的。沒心的感情,不叫感情。

而且,這情願,實際上就是人與人在感情面前的平等。不是強迫,也不是套路。而是心所甘願。

想想現在多少家庭因為娶個媳婦“一夜回到解放前”,小兩口結婚了,老兩口還要在後面還債。又有多少情侶因為彩禮錢這結婚前的“臨門一腳”沒踢好而勞燕分飛。

看看大淖多好,想和你好就和你好,只談風月,無關物質,愛得更加純粹,更加真摯。雖無夫妻之名,一樣可以行夫妻之實。重點在於“情願”。


汪曾祺,一個老頭的與時俱進,談《大淖記事》的“奇葩”愛情觀


2 兩情相悅比貞潔更重要

這裡的男人沒那麼多“處女”情節,只要是和喜歡的人,一切都是浮雲。未婚先孕也不是什麼大事,老婆跑了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這裡的社會很寬容,沒有說哪家的姑娘破了身子就會被戳脊梁骨,巧雲被劉號長奪了“第一次”,大家都習以為常,頂多嘴裡說句:“這個該死的”。

巧雲雖然迫不得已從了劉保長,但還是想辦法和十一子在一起,在十一子被劉保長打得只剩一口氣的時候,霸氣的說:抬到我家裡。

十一子在被打時,只要“答應不再走進黃家的門,不再挨巧雲的身子”,就可以不捱打了,但是他咬緊牙關,打死都不說,真的差點被打死。

不僅巧雲這樣,大淖的其它女人也一樣開放、隨性。傳統社會里女人不可以和丈夫以外的男子打情罵俏,有失體統,這裡的娘們為了兩碗麵,在“老騷鬍子”面前脫了衣服跳到淖裡洗個澡也無所謂。這裡對女人沒有要求“笑不露齒”,沒有要求端莊大方。因為生活,他們和男人一樣幹活,說話也“不忌生冷”,也可以把腿叉得很開。

一切都是迴歸自然,沒有那麼多條條框框,沒有那麼多約束。

完全不必像前段時間新聞中提到的北大女孩包麗那樣,因為自己不是處女,被男友折磨得自殺。


汪曾祺,一個老頭的與時俱進,談《大淖記事》的“奇葩”愛情觀


3 好聚好散,相忘於江湖

這裡的女人可以自己跑來,只要看“對眼”了,就可以和你過日子,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想過了,也不用離婚,好聚好散,也不會太內疚,也不必太牽掛。例如巧雲的娘蓮子,她並非是一個水性揚花,無情無意之人。

蓮子自己跑來和黃海蛟過了一年,生了巧雲,在巧雲三歲那年,和一個過路戲班子的一個唱小生的跑了。那天,黃海蛟正在馬棚灣。蓮子把黃海蛟的衣裳都漿洗了一遍,巧雲的小衣裳也收拾在一起,燜了一鍋飯,還給老黃打了半斤酒,把孩子託給鄰居,說是她出門有點事,鎖了門,從此就不知去向了。

我們並非鼓勵這樣的拋夫棄子行為,但在特定環境下,蓮子為了活下去,選擇和黃海蛟在一起,也算是各取所需。從文中我們可以看出,蓮子和黃海蛟並不合適。

蓮子的手很巧,也勤快,只是愛穿件華葛的褲子,愛吃點瓜子零食,還愛唱“打牙牌”之類的小調:“涼月子一出照樓梢,打個呵欠伸懶腰,瞌睡子又上來了。哎呦,哎呦,瞌睡子又上來了……”這和大淖的鄉風不大一樣。

黃海蛟老實巴交,就知道賺錢養家,給不了蓮子想要的浪漫生活。當她有了更好的選擇,不怕揹負罵名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這也不失為一種真性情。你說蓮子無情,但她和戲班子的小生也許有情。正如徐志摩的《再別康橋》中寫到: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這讓我們想到了潘金蓮和武大郎的故事,如果蓮子在追求愛情路上並不順利,為了掃清障礙,不得不效仿潘金蓮的話,那結局豈不更加悲慘,所以我們是不是應該替黃海蛟感到慶幸呢?

好在黃海蛟對此事並不是太在意,你說他們無情卻也真有意,道是無情卻有情。


汪曾祺,一個老頭的與時俱進,談《大淖記事》的“奇葩”愛情觀



結語:

現代人活著多累,婚姻是兩個家族的事情,本是兩個人的分分合合卻要考慮家裡三姑六婆的風言風語,要考慮孩子的身心健康,即使不再愛了,也無奈的被逼捆在一起。

人性得不到釋放,憋得久了,終究要做點出格的事,被家人和社會知道了,輕則痛斥,重則捉姦在床,原配打小三的狗血劇情天天上演。與其痛苦的彼此折磨,還不如像大淖的男女愛就轟轟烈烈,不愛就好聚好散,相忘於江湖,多些隨性,少些羈絆。

你情我願,才是心自由,感情自由。但,必須遵守基本的道德底線。


汪曾祺,一個老頭的與時俱進,談《大淖記事》的“奇葩”愛情觀


作者:冰川子愛,最有親和力的獅子座,終身自律學習的修行者,喜歡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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