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會停止歧視 時代的灰並不只落在武漢

學會停止歧視 時代的灰並不只落在武漢

學會停止歧視 時代的灰並不只落在武漢

世界正在經歷一次戲劇性的換幕,曾經的武漢在人們的眼神中消失,鏡頭的焦距轉向了另一個封城米蘭、股市熔斷的紐約、關閉參觀的白宮、停賽的NBA、確診的老阿甘(湯姆.漢克斯)夫婦以及杜魯多總理美麗的妻子。

3月13日武漢只新增了5例,曾經被當成髒病與落後而遭人嫌棄的武漢,就在一個月之前的2月13日,光一天暴增了一萬五千多例確診,今天的5例簡直比作夢還不真實,武漢人怕是要噙著眼淚歡呼。

大陸女作家方方是一起被封城的千萬人之一,封城之後她寫的武漢日記上百萬人都在追蹤,而其中一篇日記的一句話傳遍了大陸,感動了無數人,那句話是“時代的一粒灰,落到個人頭上,就是一座山。”但武漢的苦難就連不在湖北的大陸人亦不能懂,於是有人在微博上責罵她製造恐慌。

她寫的反擊日記中,有一段文字描述武漢的苦難,甚為寫實,她說“災難不是讓你戴上口罩,關你幾天不讓出門”,“災難是火葬場的運屍車,以前一車只運一具屍體,且有棺材,現在是將屍體放進運屍袋,一車摞上幾個,一併拖走;災難是你家不是一個人死,而是一家人在幾天或半個月內,全部死光”;“災難是你在家裡等待醫院的床位通知,而通知來時,你已斷氣;災難是重症病人送進醫院,如果他死了,進醫院的時刻就是跟家人訣別的時刻,彼此都永無相見之日。”

她寫道“歲月在災難中沒有靜好,只有病人的死不甘心,只有親屬的膽肝寸斷,只有生者的向死而生。”

但這些在中國的境外,都成了閱聽者眼中不斷累積的數字罷了。每一個死亡的數字,對於我們似乎只是一粒灰,卻就是那個人的一座山,一座過不去的山。

直到如今,湯姆.漢克斯或爵士隊的球星戈貝爾與米契爾都確診了,連英國的衛生部長、美國的國會議員如此的高官政要都確診,甚至連美國總統特朗普都有被感染的可能,這個病毒才終於像是進入了現實。對於中國大陸境外的人們,終於能稍稍地知覺到了武漢人曾經感受的恐懼、憂悒、與傷悲。終於知道了,這已經不是一件只關於武漢的瘟疫,而是向整個人類直撲過來的考驗、甚至是悲劇。

現在最為痛楚的,應莫過於意大利與伊朗了,時代的灰如今落在了世界的許多角落,而在意大利與伊朗落下的卻特別的多,於是那裡都成了新的武漢,倫巴底的醫生髮出怒吼,要意大利人不要再掉以輕心,卸下隔離衣的意大利護士,臉上也有被護目鏡壓傷的瘀痕,一切都與曾經的武漢如此神似!

這個時候,真正必須被領會的是,在擴散全球的病毒與疫病之前,沒有誰高誰低的問題,病毒的威脅一視同仁,歐洲人不必譴責亞洲人,臺灣人不必嘲笑武漢人,華府與北京更不必相互指控對方製造了病毒。

世衛秘書長譚德塞的一句話最值得細細品味“這是第一個能被控制的大流行”。但要達到控制它並消滅它的目標,人類必須學會停止歧視,並真正地團結與友愛,共同攜手抗疫。如此“愛在瘟疫蔓延時”就不只是一部小說的名字,而是有了真實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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