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母親入獄後腦癱兒子獨自生活,家裡一個可樂瓶卻讓他丟了命

故事:母親入獄後腦癱兒子獨自生活,家裡一個可樂瓶卻讓他丟了命

“本庭判處,張金花等二十七人十年有期徒刑,並處沒收全部個人財產。”

砰!

一聲法槌落下,旁聽席上一片鴉雀無聲,有的人甚至落下淚來。

難道就這麼完了?一個幾千萬的案子就這麼結束了?那些被騙的人怎麼辦?旁聽席上數不清有多少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有的聽完結果,顫抖著雙手,吃起了藥。

“那可是給我老伴兒看病的錢呀!”

一聲帶哭腔的喊叫打破了寂靜,旁聽席上的人開始陸續離場,只有一個蒼老的身影,坐在原地久久不願離去。

“十年有期徒刑,並處沒收全部個人財產。”

整句話在趙平陽老人耳朵裡不斷迴響,它猶如一個魔咒,讓趙平陽感到絕望。張金花被判刑了,被她騙走的錢一分都拿不回來,那老伴兒的手術費又該怎麼辦?

本城一個普通小區內的民宅。

“小姨,媽媽什麼時候回來?”蕭布在沙發上憨憨地問道,由於腦癱的原因,說話很不清楚,也只有少數幾個和蕭布一起生活的人能聽明白。

張樂樂伏下身抽了抽鼻子,強忍住淚水說道:“媽媽出門了,估計幾年以後才能回來。”

蕭布哦了一聲,繼續看電視。

“姐被判了幾年?”角落裡,耿永低聲問道,還偷眼看了下正在看電視的蕭布。

“十年。”

張樂樂也以同樣低的聲音回應,表情上帶出了心痛。

“姐可真拼命,她給蕭布留下了多少?”

耿永帶出一絲稍縱即逝的笑意,還挑了下眉頭。

“你要幹什麼?我告訴你姓耿的,那錢是蕭布的,你敢打主意,當心我廢了你。”

張樂樂和耿永生活多年,哪能不知道對方心裡在想什麼,開口就威脅道。

“哪能呀,這不是法院剝奪了姐的財產嗎?咱們以後怎麼安置蕭布呀?”

耿永趕緊岔開話題,只是幾百萬的不義之財,還是弄得他心裡癢癢的。

“能怎麼辦,明天晚上接回咱家唄。”

清晨,蕭布剛吃過早飯。

“蕭布,小姨和小姨夫要上班了,飯菜都在廚房,中午別忘了吃啊。”

“小姨再見。”蕭布衝張樂樂晃了晃手,那扭曲的手指正常人看了都覺得恐怖。

下午十四點三十分。

“著火了,快救火呀!”

小區裡有人議論,有人救火,

“壞了,是蕭布家,這孩子還在家呢。”

蕭布的情況給小區居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黑煙順著三樓窗戶滾滾而出,鄰居們隱隱約約能聽見撕心裂肺的慘叫。

“啊……救命,媽媽,救我!”

砰!!

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過後,蕭布家一切歸於平靜,只有熊熊燃燒的火焰,灼燒著家裡的每一寸地方。

三十分鐘後,火被撲滅,現場一片狼藉。

“頭兒,起火點查明瞭,只是很奇怪。”警員黎兵向齊祖反映道。

齊祖把目光落在地上的一個被燒壞的塑料碎片上:“哦,說說看。”

“起火點是床上的一卷衛生紙,衛生紙起火,點著床單而引發火災,只是又沒有人為縱火的痕跡。”

黎兵說著目光看向了床邊的一具焦屍,繼續補充道:“又是什麼引發的爆炸呢?”

齊祖戴好手套,拿起那塊塑料碎片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說道:“拿去化驗,有死者的資料嗎?”

“有,死者蕭布,年齡二十四歲,因患有先天性腦癱,生活處於半自理狀態,長年和母親張金花一起生活,因張金花涉及非法集資,昨天剛被判處有期徒刑十年。”

黎兵將碎片裝進證物袋,介紹完蕭布的情況,齊祖卻皺起了眉頭。

“母親被判刑了,那蕭布這幾天的生活又是由誰照顧呢?”

“是張金花的妹妹,張樂樂和張樂樂的愛人耿永。”

僅過幾秒鐘:“耿永、張樂樂、蕭布他們的銀行存款有查過嗎?”

“查過了頭兒,耿永和張樂樂的存款很正常,只是蕭布名下竟然有四百多萬。”

“四百多萬,四百多萬。”齊祖重複了兩遍黎兵的話,“馬上提審耿永。”

蕭布家的門被貼上封條,任何人不可能再進去。

本市醫院,趙平陽在病床邊一勺一勺喂妻子雞湯和米飯。

“官司的事怎麼樣了?昨天回來我就問你,你也不說。”

妻子咀嚼著吃的,問了出來。

“我想過不了幾天,賠償就應該下來了,別急。”

“哎,那就好,都怪我當初貪財,要不咱家也不能攤上這事。”

“別說了,只要你好好的,比啥都強。”

哄著老伴兒喝完最後一口雞湯,趙平陽躲在角落裡,懷裡拿出幾個包子,往嘴裡送。沒兩口就噎住了,打開醫院洗手池的水龍頭,喝了兩口,才算順下去。

“十二床家屬,你家患者的手術費什麼時候交呀,再不手術就耽誤最佳治療時間了。”

“好好,過幾天就交,謝謝護士了。”

小護士白了趙平陽一眼,低聲嘀咕一句:“沒錢還不趕緊出院。”

趙平陽依舊笑著,回到病房。

警局。

黎兵拿著檢測報告回來:“頭兒,查出來了,現場發現的塑料碎片是個大可樂瓶子,裡面曾經裝過四十度白酒。可以確定,是可樂瓶被燒,而引發的爆炸,只是沒找到起火的原因。”

母親入獄後腦癱兒子獨自生活,家裡一個可樂瓶卻讓他丟了命。

“走,提審耿永。”

三十分鐘後,審訊室。

“耿永,你平時喝酒嗎?”

“喝點,不多。”面對齊祖的詢問,耿永回答道,旁邊黎兵做著記錄。

“喝多少度酒?什麼地方買的?”

“四十度的,賣酒的地方是我家樓下有個燒鍋,都是自釀的,怎麼了?”

耿永反問道。

“老實回答問題,少廢話。”

齊祖猛拍了下桌子,怒視道:“張金花被抓,蕭布的賬戶裡又有四百萬,難道你沒想過要據為己有嗎?”

耿永被嚇得一哆嗦,臉色變得慘白。

“我想過,可是張樂樂不答應,我也不敢。”

“有什麼不敢的,蕭布的母親張金花已經被抓,父親也不知去向,以後只有你和張樂樂照顧蕭布,只要他死了,那這些錢不就可以任由你支配了嗎?”

齊祖眼神凝視耿永,黎兵在旁邊佩服得五體投地,這審訊套供的手段,齊祖真的玩絕了,耿永想編謊話都來不及。

“我怕張樂樂,樂樂一直很疼蕭布,張金花也很信任她,所以才把錢和蕭布都託付給了樂樂。”

一句話把張樂樂引進了齊祖的視線。

“張樂樂,你丈夫耿永平時喝酒嗎?”

齊祖在張樂樂家詢問。

“喝點兒,不多,怎麼了?這個案子難道是耿永乾的?”

張樂樂因為蕭布的死,非常難過,人明顯瘦了一圈兒,不過依舊強撐著配合齊祖的調查。

“一次喝多少,能讓我看看他平時盛酒的器皿嗎?”

張樂樂拿出了一個大號的可樂瓶子,裡面是整整一瓶透明的液體。

“案發前一天你們去蕭布家的時候,耿永喝酒了嗎?”

“沒有,那天我在蕭布家住的,耿永一個人回家了。”

張樂樂想了一會這才回答。

齊祖注意到,耿永家還有三四個裝酒用的可樂瓶子。

“你們為什麼要用可樂瓶子裝白酒?”

“這種可樂瓶子都是我們自家用的,用它裝酒,比較放心。”

張樂樂的眼神也掃了牆角的白酒一眼,想也不想就說道。

“那用別的器皿裝酒,你們為什麼不放心呢?”

“這個……”張樂樂組織下語言繼續說道:“沒什麼,就是耿永有潔癖,裝酒用他自己用過的東西他才放心,沒用過的,或者別人用過的,他總覺得不乾淨。”

離開張樂樂家,黎兵湊過腦袋說道:“頭兒,我看了,張樂樂家的可樂瓶子和案發現場的瓶子不太一樣。”

“哦,有長進啊,你說下區別。”齊祖讚許地點點頭。

“張樂樂家的可樂瓶,明顯是舊的,磨損嚴重,而且由於是放在廚房的原因還落了油泥。而案發現場的碎片,雖然已經被燒壞,但殘存的表面看上去光滑,而且非常乾淨,應該是剛買不久的。”

齊祖一邊開車,繼續點頭:“那你說說起火的源頭。”

“這個……”黎兵笑著撓撓腦袋,“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齊祖並沒繼續解釋:“把耿永放了吧,嚴密調查因張金花非法集資的受害者,前提兩個:第一、必須熟悉耿永,第二、在附近買過四十度白酒和可樂的人。”

“頭兒,你查出什麼了,告訴我唄,我知道我笨。”

齊祖暗笑著搖搖頭:“可樂瓶裡裝白酒,如果放在陽光下面,就會形成聚光反應。就像放大鏡一樣,可以長時間把陽光聚集到一個點,進而引發易燃品的自燃,放在床上的那捲衛生紙能夠通過聚光反應自燃,從而點著床單。”

“由於當時蕭布正在午睡,也就沒有及時發現,等蕭布醒來,慌亂中又碰倒了裝著白酒的可樂瓶,可樂瓶被火燒,發生爆炸,蕭布死亡。”

“哦啊,頭兒,你真神了,我怎麼就沒想到是聚光反應呢。”

“少拍馬屁,能做到這樣計劃的人,必須懂得物理,精確的計算,時間、距離、溫度、擺放位置等,差一點都有可能功虧一簣。”

齊祖說著,給了黎兵一個腦勺。

“頭兒,你讓我查的我查出來了,符合你說的兩個條件的人,只有一個,叫趙平陽六十四歲,曾經是某學校的物理老師,被張金花騙了三十幾萬,導致他愛人交不起住院費,鄰居們反映,老兩口無兒無女一直對蕭布挺好的。”

黎兵剛說完,齊祖就笑了。

“可樂瓶縱火案就是他乾的。”

警局審訊室,頭髮花白的趙平陽被戴上手銬。

“趙平陽,知道為什麼請你來嗎?”

“知道,你們辦案的效率很快呀,這麼快就查到是我做的了?”

趙平陽並不恐懼,反而一臉的釋然。

“別廢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我和張金花、張樂樂都住一個小區,知道耿永有潔癖,只喜歡用自己用過的可樂瓶子打酒,我就提前買好了可樂,把可樂倒掉,換上四十度白酒。”

“張金花被判第二天,我知道張樂樂和耿永會都出去上班,所以敲開了張金花他們家房門。是蕭布給我開的門,和他玩兒了一會。”

“中午的時候,把他哄睡,我把準備好的白酒可樂瓶放到他們家窗臺上,又拿紙卷算計好距離,讓可樂瓶和紙卷之間產生聚光反應,然後就退出了張金花他們家。”

“我以為你們會當成一場意外火災呢,沒想到這麼快就查到我了。”

趙平陽說的時候表現非常平淡,就像說別人的事情一樣,沒有半點異常反應。

“蕭布只是個傻子,你為什麼要殺他?”

齊祖表情也同樣平靜無波,弄得沒有半點審訊的氣氛,更像是一老一少兩人在聊別人家的事。

“為什麼,你說為什麼?”趙平陽瞬間激動起來,照著齊祖大吼道:“我就住在張金花家隔壁,平時沒少幫他們孤兒寡母的,可是張金花怎麼對我們的!”

“她騙光了我和老伴兒的棺材本,現在我老伴兒還在醫院躺著,根本沒錢治病。可是她呢,分贓四百多萬,居然還迅速轉移財產,全都落到了她兒子蕭布的名上,那些都是我們這老頭兒老太太的棺材本,養老錢呀。”

趙平陽說著就要起身和齊祖辯理,後被警察又按回椅子上。

“那你殺了蕭布,張金花也不會把錢給你呀。”

“哼哼,誰說的,別以為我不懂法律,那些錢在蕭布的賬戶上,如果蕭布死了,那張金花就是蕭布的唯一繼承人,殺死蕭布的不是我,而是張金花。哈哈哈,如果她不把贓款轉移到她兒子身上,那麼蕭布也不會死。”

趙平陽情緒慢慢緩和,嘴角帶起一個弧度:“四百萬,我請求分給我十五萬就行,我老婆需要十五萬的手術費。”

“我們會給你協調,就算你分不到十五萬,我也會想辦法把手術費幫你湊齊,請放心。”

齊祖狠搓了兩把臉,作為人他很不想看見這樣的事情發生,可作為警察,他又必須懲處每一個違法者。

“謝謝,還有,在她病沒好之前,別告訴她我現在的處境,她要問起來,就說我出去找別人借錢了,行嗎?”

趙平陽的情緒緩和很快,語氣中帶出了祈求,頭髮花白的他彷彿一瞬間又蒼老了許多。

“行。”(作品名:《可樂瓶焚身案》,作者:老小虎。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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