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怀念,有限悲伤


无限怀念,有限悲伤




当我观望时,万物静止

但这里,幽黑的树林

是一场大战的墓地

我转过身

听见越来越多的名字

离开树皮,向北飞去

by 默温

无限怀念,有限悲伤




无限怀念,有限悲伤



无情春色

天涯心事少人知


狗牙梅之后是樱桃花,梨花已经迫不及待与桃花混淆在一起,怀念清明时节雨纷纷,这年头要不“芳芳”一下,世人未必知道你从此心怀天下,忧国忧民了。

距离梅子黄时雨的天数,恐怕也是疏忽而至,压抑的时间如梭,河东柳子厚叹息梅时雨还没有到来,苍茫间已经到了晚春。小城的季节不南不北的暧昧,春夏即是一夕之间,红尘男女就赤诚相见了。

陈子龙算是崇祯十年的进士,晚明社会的奢靡,朝政则是正大光明的龌龊不堪,估计拜东林党所赐。江南梅雨,顾名思义万物皆易生霉,有趣的窥探柳如是与陈子龙的点点滴滴,乱世之中,苛求一个女人贞烈,以及身陷囹圄的陈子龙跳水自尽,岂知时势也。

无限怀念,有限悲伤




“费得炉烟无数”,他们用炉香除湿,我倒是无所谓,艾草香应和了此时此景,正好焚香静心,驱逐心中疫鬼,比之《冰与火之歌》的异鬼,总是有能降住它们的东西,至于春雨蒙蒙,行人在春雨之外,那是陈子龙的闲情。

王静安说陈子龙“弄晴催薄暮”,全在于一个“弄”。“花弄影”久了,有点艳俗,与张先无关,只是他之后,别人东施效颦的多,张三影的弄影恐怕有诗人风流轻狂的成分,及时行乐,至老不衰。

不可否认,柳如是的风华绝代对陈子龙的影响,绝不仅仅是“弄晴”之后“催薄暮”的光影阑珊,或许还催生了诗人的无限灵感以及别样滋味。《柳如是别传》,是陈寅恪先生失明之后,十年时间的呕心之作,乱世的事变,陈子龙几乎成了柳如是的鸡肋。

无限怀念,有限悲伤




钱钟书对陈寅恪的不以为然,不一定仅仅是学术,人有点瑕疵反而真实些,毕竟女人都不似杨绛,这个话题打住,国人如此,文字之外,花边东东更能赶走瞌睡。人与人之间没有公正的批评,鸡同鸭讲,完全没有学识渊博与否的问题。

李宗吾先前对圣人很是怀疑,当然我也怀疑过那些一开始就恭维抑或打压别人的语言,可是自感学识浅薄,道理编织不出子丑寅卯。李宗吾则不然,曾做《圣人的黑幕》,本想与《厚黑学》同时发表,因《厚黑学》众议哗然,只能作罢。

明亡之后,所知晓的崇祯是最大的输家,他输掉了江山和性命,而此刻,陈子龙接近了悲壮苍凉的尾声。羁旅剧烈浮沉,蝼蚁般的众人各有各的出路,隔着百年阅读《柳如是别传》,压抑郁闷属于正常的情绪。

无限怀念,有限悲伤



如此一讨论,复明运动便逼近了荒唐。陈子龙的《江城子·病起春尽》被陈寅恪以为是男女情爱,惆怅柳如是所作,后世多判断词人写于福王鲁王的更迭之间,即便这种追随到底有没有意义,“人自伤心花自笑”,浩浩荡荡,碾过春风。

相比而言,春意若是能回溯的话,我比较欢喜陈子龙短短的小令《浣溪沙》,“澹日滚残花影下”,彼时他可能缠绕在柳如是的日日夜夜,什么国仇家恨、并刀夜鸣、燕赵悲歌等等,敌不过独乐乐的闺房之乐。

不过陈子龙又用了一个“弄”,“弄春晖”,那正是柳如是被众多名士竞相追逐的繁华盛景,如此缭乱飞舞,阳光翻滚,慢慢飘摇,诗人的心事,依然鲜有人知晓。

无限怀念,有限悲伤




摄影:Dark Si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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