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 伊萬·謝爾蓋耶維奇·屠格涅夫
《獵人筆記》共有中短篇小說25篇
全文字數：2101
閱讀時間: 5分鐘
今天要和大家分享的這篇文章，是《獵人筆記》的第一篇。霍爾和卡里內奇，是19世紀中葉俄羅斯的兩位最普通的農民，是屠格涅夫在打獵途中偶然相識的夥伴兒。屠格涅夫在文中這樣概括他們，“卡里內奇接近於自然，霍爾則接近於人類和社會”。更進一步說，“霍爾是積極的、實際的人，有辦事頭腦，是一個純理性的人；卡里內奇同他相反，是屬於理想家、浪漫主義者、熱狂（原文就是“熱狂”，我也十分好奇，為何不用“狂熱”？）而好幻想的人物之類的”。
在講述霍爾和卡里內奇這兩個人物前，我先轉述一下作者對他們的描述，準備好紙筆的小夥伴兒，可以為他們畫張像——
霍爾：
是一個體態結實的老頭兒，禿頭、矮身材、肩胛骨寬闊，相貌很像蘇格拉底：高高的有疙瘩的前額，小小的眼睛，翻孔的鼻子，捲曲的鬍鬚。
“蘇格拉底長啥樣？”（張三石 畫）
卡里內奇：
40歲左右，身材瘦長，小小的頭，臉部黝黑，有幾處麻斑的臉，下巴上長著稀疏的尖鬍子。
“夢想家也是家” （張三石 畫）
記住了他們的樣子，我們開始講述他們的故事了——
19世紀上半葉的俄羅斯，農奴制還沒有廢除。在地主的莊園周圍，還有大量的農奴依附於地主，受著地主的盤剝。在俄羅斯，農奴分為兩種：一種是勞役租制（無償地為地主勞動）的農奴，一種是代議租制（交納田租）的農奴，其中後者的自由度更大。作者在文章的一開頭，就對比了這兩種農奴的生存條件。
“（奧廖爾省多為勞役租制農奴，卡盧加省多屬於代議租制農奴）……奧廖爾省的農人神氣陰鬱，蹙著眉頭看人，住在白楊木造的蹩腳的農舍裡，服著勞役，他們不做買賣，吃得很不好，穿著草鞋；卡盧加省的代議租制農民就不然，他們住的是松木建造的寬敞的農舍，身材高大，面孔清爽而白皙；他們販賣牛酪和柏油，每逢節日總穿著長筒靴。”
本文的兩位主人公，其中卡里內奇屬於勞役租制農奴，而霍爾則屬於代議租制農奴。相比之下，後者的生存狀態要比前者好很多。
霍爾，雖然身份還是農奴，但是由於他為人精明，（霍爾，俄語的意思是“黃鼠狼”），25年前，就改成代議租制農奴了，自己做了些小生意，已經擁有了一處不錯的莊園，娶了老婆，生了大大小小一群孩子，日子過得有滋有味。而卡里內奇，則是一個只穿草鞋、幾乎一無所有的人。他有老婆，怕老婆，沒有子女。他經常被地主老爺拖去打獵，搞得連日常的耕種都來不及，他在主人打獵的時候，在後面揹著箭袋，有時還揹著槍，偵查鳥在哪裡，取水，採草莓，搭棚，跟著馬車跑。
個人認為，卡里內奇的形象實在招人喜歡。他雖然生活窘迫，社會地位低下，卻有著十分“迷人”的特質，是一個心智最為健全的人：
——卡里內奇性情最愉快、最溫順，嘴裡不斷地低聲唱著歌，總是無憂無慮地四處眺望，說話略帶鼻音，微笑時總是眯著淡藍色的眼睛，他還會彈三絃琴，對自然、山、瀑布、特殊的建築物、大城市感興趣。
——卡里內奇照顧人的時候，毫無卑躬屈膝的神態，總是像對待小孩子一樣伺候著老爺。把主人的一切安排得舒適而美好。“卡里內奇替我們打開了一間掛著一束束乾燥的香草的小屋，叫我們躺在新鮮的乾草上，他頭上帶了一隻有網眼的袋子一樣的東西，拿著刀子、罐子和燃著的木片，到養蜂房裡去替我們割蜜。我們喝著泉水，喝了透明而溫暖的蜜汁，就在蜜蜂單調的嗡嗡聲中睡著了。”
——卡里內奇對老爺不卑不亢，對待同是農奴，生活條件要強過他許多的霍爾也無有半分嫉妒，他真誠的對待朋友，這份真誠總是體現在一般人不易察覺的“細枝末節”。比如，他陪著老爺來到霍爾的家時，不忘從路上摘一束野莓帶來，連作者都在感嘆“料不到農人也有這麼細膩的溫情”；再比如，老朋友霍爾有時候會調侃他，為什麼總是跟著老爺打獵，老爺卻連雙靴子也不給他買，還讓他一直穿著草鞋的時候，他雖然會辯解，會漲紅臉，卻從來不真生氣。
——卡里內奇還有很多非常實用的特長。比如：他念起咒來，就能止血、鎮靜、愈瘋、他又能除蛆；他的手是吉利的，他養蜜蜂最容易成功。
卡里內奇是一個受苦的農奴，但他不是魯迅筆下的“老年閏土”，他不悲慘，不麻木。原文中，還有許多關於卡里內奇的精彩細節值得我們去玩味，讀過原文，我們或許會有審視一下自己人生目標的衝動，“富貴，我所欲也”，可做一個卡里內奇式的小人物，也是一種難得的人生況味。
《獵人筆記》文章列表
《霍爾和卡里內奇》
《葉爾莫萊和磨坊主婦》
《草莓泉》
《縣裡的醫生》
《我的鄰居拉季洛夫》
《獨院小地主奧夫夏尼科夫》
《利戈夫》
《百俊牧場》
《梅奇美人河的卡西揚》
《總管》
《管理處》
《孤狼》
《兩地主》
《列別江》
《塔吉雅娜·鮑裡索夫娜和她的侄兒》
《死》
《歌手》
《彼得·彼得羅維奇·卡拉塔耶夫》
《約會》
《希格雷縣的哈姆雷特》
《切爾託普哈諾夫和涅多皮烏斯金》
《切爾託普哈諾夫的結局》
《活屍》
《車輪的響聲》
《樹林和草原》
往期 讀《獵人筆記》系列 回顧：
讀《獵人筆記》系列一：抗“疫”宅家的心靈遠足
· · · 感悟 · · ·
我們通過讀書，
看到另一個世界，
感受另一種人生！
是新朋友嗎？記得先點“言值公社”關注我哦～
本文為言值公社原創文章，轉發註明來源
閱讀更多 言值公社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