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評2020年奧斯卡獲獎影片《小婦人》

《小婦人》是由格蕾塔·葛韋格執導，西爾莎·羅南、艾瑪·沃特森、佛羅倫斯·珀、伊萊扎·斯坎倫、勞拉·鄧恩、提莫西·查拉梅等聯袂主演的劇情片。影片於2019年12月25日在美國上映，獲第92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影片，最佳改編劇本，最佳女主角等提名。

《小婦人》根據路易莎·梅·奧爾科特的同名小說改編，以美國南北戰爭為背景，講述了四姐妹從兒時嬉笑打鬧到少女時代的情感糾葛、成年後各自走上不同人生道路的成長故事。

我初中時候第一次聽說《小婦人》這本書，印象中當時姐姐有幾本外國名著，其中一本就是它。不過，我那會並沒有看，而是挑了本《湯姆叔叔的小屋》，雖然現在也已經不記得了。當2019年版《小婦人》電影上映時，我對故事本身沒有太多的“慾望”，只是被充滿名著感的預告片吸引，還有艾瑪·沃特森那張小巧精緻的臉龐和“刻薄”的嘴唇。

畢竟電影時長有限，不可能讓原著上下兩部，近44萬字的故事面面俱到。影片對內容的取捨可圈可點，加上實力派演員們的出鏡擔當，作為觀眾，這130分鐘過得很充實。“小婦人們”雖然生活在一百五十多年前的大洋彼岸，但她們對愛情，婚姻和夢想的理解至今仍被人們讚頌著。特別是女主角喬焦慮地對媽媽訴說的時候，我好想給時下催婚的父母看看：

喬：“I care more to be loved, I want to be loved.”（我更在乎被愛，我想要被愛）

母親：“That is not the same as loving.”（那不是真愛）

可能我們的爸媽在這個時候，會恨恨地說一句：“I don’t care what the f** you’ll take home, just give us a grandson!（我不管你帶回家的是誰，趕緊給我們生個孫子就行。）”言語或許有些過頭，但大概就這意思。

拋去對父母成見，喬接下來的話可能更值得回味：

“I just feel… I just feel like… Women… they have minds, and they have souls as well as hearts, and they’ve got ambitions, and they’ve got talent as well as just beauty, and I’m so sick of people saying that love is just all a woman is fit for. I’ m so sick of it, but I’m… I’m so lonely.”

（我就是覺得，女人，不只有心靈，也有思想和靈魂。她們不只有美貌，也有抱負和才華。我真的受夠了人們說女人只需要談戀愛，然後結婚生子，我真的受夠了！但只有我一個人這麼想。）

我實在是不忍心把這段話截斷，西爾莎·羅南對這段話的演繹實在是讓人為之動容，女孩內心的焦慮、茫然和逐漸成型的自我認知完全表露了出來。而類似的話語，四妹艾米在巴黎和男主勞裡也說過，同樣感人至深：

“I’m not a poet, I’m just a woman. And as a woman there is no way for me to make my own money, not enough to earn a living or to support my family. And if I had my own money, which I don’t, that money would belong to my husband the moment we got married. And if we had children, they would be his, not mine. They would be his property, so don’t sit there and tell me that marriage isn’t an economic proposition, because it is.”

（我不是詩人，我只是一個女人。作為一個女人，我沒有辦法自己掙錢，也不足以謀生或養家餬口。如果我有自己的錢，從結婚那一刻起這筆錢就屬於我丈夫。如果我們有孩子，孩子也只是丈夫的財產。所以不要告訴我婚姻不是一個經濟命題，因為它是。）

相較以往，現在的女性可以更積極主動地選擇自己的人生，但由於個別根深蒂固的偏見，或出於對一定年齡女人現實情況和需求的考量，她們成長面臨的壓力並沒有減少，需要克服的困難也似乎更多。這是一個需要花時間去解決的問題，無論從個人出發還是在社會層面，都繼續努力著，像《小婦人》這樣的文學、影視劇作品便是其中之一。

然而相比於影片中主人公對社會矛盾的探討，我更喜歡四姐妹在閣樓上的話劇遊戲，妹妹因為燒掉喬嘔心瀝血寫的小說而被喬暴打，還有喬在結婚前對孩提時光的留戀等等，這些生活的柴米油鹽雖然瑣碎，卻無比溫暖。相比於豆瓣評分不及格的“瑪麗蘇”，還有那些所謂“甜寵”、“虐戀”的浮誇情感，這種泛黃書頁般陳舊樸實的點點滴滴，更讓人覺得真實，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