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大山里的孩子们的心里话

孩子们,你们生活在大山里,日子过得朴素甚至贫苦,但愿汉字能像一颗颗星辰,温暖你们仰望的眼神; 能像一粒粒小圆卵石,激发你们玩耍的兴趣; 能像一朵朵火苗,燃起你们对未来的希望。

文 / 树才

听听大山里的孩子们的心里话

孩子们的这些诗,200首,我读了。每一首都读了。

读的时候,我既开心,又心疼,因为我读懂了孩子们的心里话。

诗集里的每一首诗,都颤动着一份真心,像冬日暖阳下枝头上迎着风的那些树叶。这份真心里面,包含着天真的真、真诚的真和真实的真。

这些诗,依我看,就是孩子们的心里话。这些话本来是藏在他们的心里的,像大山褶皱里藏着的那些古村落。孩子们说话时,没能把它们说出来,一写诗,却把它们写出来了。

这就是诗的神秘力量吧。

诗是什么?就是心里话。

写诗写什么?就是把心里话写出来。

住在我们心里的这些话,轻易是不肯出来的。有时,它们涌到了我们的嘴边,但它们一看我们的舌头很忙,尽说些嘈杂无聊的话,就又咽回到心里去了。心里话最真实,像天空一样。

读着孩子们的这些心里话,我感觉到一种惊心动魄:他们是真正的诗人哪!

从第1首《小狗》,到第100 首《树最温柔》, 再到最后那首《世界》,诗集中的这 200首短诗, 都是孩子们涌到嘴边的话、噙在眼中的泪、涌动在心里的爱啊!

我想说,孩子们,你们太孤独了!妈妈爸爸经常不在你们的身边,但你们正在最需要妈妈爸爸陪伴的年龄,小小年纪,因为生活的艰难,你们已经品尝到了人间离别和思念的苦味儿。诗集里就有一首《孤独》。那么,你们怎样才能减轻孤独感呢?只有思念。 在众多诗作中,那些思念妈妈爸爸的诗句,谁读了都会动心,甚至落泪。

比如,读着《回来》,我几乎听见了孩子心碎的声音。孩子用“比较法”写了这首诗:燕子会 “再来”,杨柳会“再绿”,野花会“再开”,但是,“妈妈走了,却再也不会回来了”!这比较法,是谁教给孩子的? 不是谁,是孤独! 是“妈妈走了”并且“再也不会回来了”这个太残酷的事实,是孩子对妈妈一天一天在内心累积起来的太强烈的思念,是“妈妈走了”留给孩子内心世界的不可弥补的巨大空缺,教会了孩子这比较法! 因为只有通过比较,才能表达出孩子对妈妈“回来”的渴望:那简直就是一声近乎哀求的呼唤! 我真希望,那位妈妈已经听见了;我更盼望,那位妈妈很快就会回到孩子的身边。是的,是孤独让孩子们成为诗人。当然,大人们也一样。

还有一首写爸爸的诗,也让我惊叹。《两个爸爸》中,孩子这么写:“一个出去打工/一个在家里陪我”。我惊叹于孩子天真的想象力,更惊叹于孩子对爸爸的理解力。孩子显然知道,爸爸是不得不“出去打工”,因为那是生活所迫,但孩子又那么想让爸爸“在家里”陪伴,于是只好想象这种不可能:让他拥有“两个爸爸”。孩子,你内心的无奈,你对家里苦日子的理解,我都读到了! 但愿那位爸爸会经常打电话给你,用手机同你视频,孩子,你可要耐心等啊,爸爸过年过节时总会回来陪伴你的。

我想象着这样一个场景,某一个在外打工的爸爸或妈妈,在人头攒动的地铁站里,通过一台诗歌POS机看到了孩子写的诗时,应该能读懂这个孩子(也有可能是自己的孩子)内心深处的孤独与渴望吧。作为这本诗集的起点,中国银联的“诗歌POS 机”公益项目,开启了一段充满美好与感动的篇章。正是因为孩子们对爸爸妈妈的思念和爱, 让这本诗集熠熠发光,尽管闪动着的可能是泪光。

我相信,孩子们写出这些诗的真正的动力,其实是爱(和爱的缺失)。愈是缺失,愈是渴望。爸爸妈妈不在身边,孩子们对爸爸妈妈的思念和爱就愈加强烈。别忘了,古往今来,诗就是人类用来表达情感的。“在心为志 ”的“志”,就是藏在心里的心事吧;“发言为诗”的“言”,就是每个人每天都在使用的语言。一首诗,说穿了,就是情感和语言的相遇, 就是风掠过水面,必然泛起涟漪。引发诗的情感的语言,不仅包含着形象的形状和色彩,也透露出心灵的直觉和认知。

你也许会问,孩子们明白什么是幸福?请读一读《我向往幸福的生活》,你就明白了。孩子们懂不懂叹息呢?请读一读《那该多好》,你就懂了。你怀疑孩子们会不会观察,请读一读《爷爷的黄牙》《奶奶的手》,你就疑云顿消了。你问孩子们的比喻是否恰切?“妈妈像空气一样/无处不在”,这句诗已经回答你了。你问孩子们头脑里都想些什么?请读一读《有空》吧,孩子们一有空就在问自己问题呢。你不知道孩子们会语言游戏,请读一读《知了不知道》,你就知道了。你不相信孩子们的想象新奇而独特,《刮胡刀》和《请太阳》就会让你相信。孩子们还敏感于梦,于是我们读到了《晚上》。当然孩子们也疑惑,请读《断线》。孩子们还注意炼字,比如《日历》中的那个“瘦”字。更不用说孩子们美好的心愿了,请读《春风》。孩子们的认知是非凡的,在《母亲》这首诗中,孩子说:“妈妈的爱像月光/那么温柔/又善良”。

诗集里的200 首诗,我觉得每一首都是好的,都值得一读。

孩子们,你们生活在大山里,日子过得朴素甚至贫苦,但愿汉字能像一颗颗星辰,温暖你们仰望的眼神;能像一粒粒小圆卵石,激发你们玩耍的兴趣;能像一朵朵火苗,燃起你们对未来的希望。

我多么希望,大山里的孩子们,小诗人们,你们能够继续写诗,多留下一些诗句。这是你们学习伟大的母语——汉语的最佳途径,也是你们感受身边和天边的事物、感觉自己和表达自我的最好方式。

祝福由人民日报出版社出版的《大山里的小诗人》,希望爸爸妈妈们读懂他们,爱他们!


听听大山里的孩子们的心里话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