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西遊記經書名都抄錯,吳承恩:你解釋下牛魔王為何是大白牛

我們都知道,西遊記講的事唐僧西天取經的故事,跟佛家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可是魯迅先生卻認為《西遊記》其實不懂佛學,一個證據是書中把著名的《心經》讀成《多心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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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經》是唐僧和孫悟空收了豬八戒之後, 在浮屠山遇到了烏巢禪師,烏巢禪師傳給了唐僧這部《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這是全書唯一被唐僧取到的真經,到西天之後如來佛祖的三藏法經唐僧根本就沒來得及看,就被叫回去了。

按照魯迅先生的說法,《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前面的八個字“摩訶般若波羅蜜多”都是梵文音譯過來的。“摩訶”意為偉大,“般若”意為智慧,而“波羅蜜多”意思是到達彼岸、得到解脫。把“多”與“心經”連在一起,就等於是把“到彼岸”肢解了,所以說《西遊記》作者並不懂佛法。

那麼,《西遊記》作者吳承恩到底是不是不懂佛法呢?其實不然,眾多研究西遊記的學者都不太同意魯迅先生的這一論斷,而且從牛魔王的故事,就能看出來作者其實是很懂佛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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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孫悟空七大聖結義,牛魔王就出現在故事中。孫悟空一路西行,先後遇到牛魔王的兒子紅孩兒、老婆鐵扇公主、小三玉面公主,還有在落胎泉賣礦泉水的牛魔王弟弟,以及碧波潭的酒友老龍王。

牛魔王跟孫悟空對打時,現出了原形:“牛魔王嘻嘻一笑,變成一頭高百丈的大白牛”。

牛的形象我們都很熟悉,有任勞任怨的老黃牛,踏實能幹的大黑牛,即便是奶牛,也是黑白相間的顏色,很少有大白牛出現,那麼牛魔王的真身大白牛又是怎麼一回事?

白牛是佛門裡修行的最高境界,牛魔王的收復過程,就是一個沉迷於酒色財氣的普通人從人變佛的修行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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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佛家經典《法華經》裡,記載著這樣一個故事:有一群孩子在一所大房子裡玩耍,房子著火了也不知道。他們家人就喊孩子趕緊出來,可是小孩子沉浸在遊戲中,根本不聽。家裡的長者就拉出來三輛車,羊車、鹿車、牛車,才把小孩子們都吸引出來。然後長者又找來了一輛大白牛拉的車,那牛健步如飛,把一群人從火海里救了出來。

這所著火的房子,就代表著充滿誘惑的現實世界,小孩子們就是我們芸芸眾生,沉迷其中無法自拔。三輛車分別代表小乘、大乘、金剛乘三種佛法,最後出現的大白牛,就代表著佛法最後歸於一乘。

牛這種形象在佛家經典裡經常出現,許多大德高僧開世時,都會以牛和牧牛作為比喻。有一幅著名的《牧牛圖》,表達的就是一頭黑牛從“未牧”到“初套”再到“無礙”和“任運”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黑牛逐漸成為白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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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回牛魔王,與他相關的故事貫穿了大半本書,《西遊記》裡幾十個妖怪,沒有一個妖怪像牛魔王這樣,有家庭、有後代、有外遇、有狐朋狗友。

跟孫悟空正打架時,一聽碧波潭老龍王請吃飯,就跑去喝酒了;有了老婆還要找小三;這個小三玉面狐狸還家財萬貫;見孫悟空就氣他欺負老婆鐵扇公主,還讓觀音菩薩抓走了紅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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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財、好色、好酒、好氣,沾滿了酒色財氣的牛魔王,看起來不像個妖怪,反倒更像清河縣的西門大官人:做著藥鋪生意,家裡養五六個姨太太,沒事與應伯爵們喝酒玩耍,生氣了就把家裡的孫月娥毒打一頓。

法力無邊的牛魔王,從來沒想要吃唐僧肉。火焰山一難時,如果孫悟空不主動招惹鐵扇公主,芭蕉扇也能順利接到手。可是他最後的結局卻是被天兵天將、四大金剛圍剿,被哪吒牽著去見如來佛,皈依了佛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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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遊記》裡,牛和猿都是比喻人的內心。唐僧的內心就是“心猿”孫悟空,多少次唐僧打退堂鼓時,都有孫悟空來給他鼓勁。

而牛魔王更像是我們這些沉迷於紅塵誘惑的普通人,一步步從魔成佛。

南開大學陳洪教授就曾寫過一首詞來解讀牛魔王的形象:

牛王成親,戰袍換錦袍。牛王今日多嬌,憐玉面狐狸妖嬈。

誰記當年,一根鐵棒,兩隻鐵角,曾把江湖橫掃。

溫柔鄉里夢甜,酣睡不知春曉。

直待大聖廝鬧,筋松骨軟難爭持。

一根鐵索鼻穿了,方恨慾海波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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