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毛水怪》是王小波先生早期的作品,收錄了他包括同名的《綠毛水怪》等9篇早期短篇小說。(以下所說的《綠毛水怪》都是是單指這篇短篇小說)
李銀河女士說:“《綠毛水怪》是我和小波的媒人。”當時李銀河女士在《光明日報》做編輯,在朋友圈裡傳閱的《綠毛水怪》就是她與他認識的契機。“雖然它還相當幼稚,但是其中有什麼東西卻深深地撥動了我的心絃。”這是李銀河女士對《綠毛水怪》的一句感言。今天就來介紹一下這篇“幼稚”卻又能撥動人心絃的小說。
故事由“我”回憶自述,描述了“我”從小學與“妖妖”的相識相交,到初二情竇初開,以及後來兩人因文革和大串聯等失散,幾經錯過,最後“妖妖”很久都等不到“我”後赴海而死,之後“我”又在海邊遇見變成綠毛水怪的“妖妖”,卻又最終錯過的故事。
作者筆下小學“妖妖”和“我”經歷的趣事,初中時懵懂的感情,充滿青澀的回憶。兩人是心靈共鳴的好友,慢慢相惜相愛,從未開口說出情愛等字,可兩人的感情又如蘋果的清香無形無質卻美好存在,從字裡行間瀰漫而出。正是這種動人的純粹純真的情感是無法用尺度衡量的,也是很多人內心追尋的。
此外文章以“我”長大後與朋友回憶對話的方式進行,小說對小學時某些老師行為言語的描述很有諷刺性。
我經常把老師最寵愛的學生心裡那些不好見人的小小的虛榮、嫉妒統統揭發出來,弄得他們求死不得,因此老師們很恨我。就是老師們的念頭也常常被我發現,可是我蠢得很,從不給他們留面子,都告訴了別人,可是別人就把我出賣了,所以老師們都說我“複雜”,這真是一個可怕的形容詞!”
短短几句就深刻表現出了“我”與同學、老師的關係,以及大家對“我”的態度,極有諷刺意味。
孫主任氣呼呼地說:“這問題嚴重了,非得找家長不可!看黃色小說!校長,這孩子複雜得很,說這個‘割爾基’和列寧是朋友,真會撒謊!”
孫主任的無知自大,對兒童的輕蔑獨斷一覽無餘。
小說中除了令人讀完感覺氣憤又可笑的諷刺外,還意外發現一些王小波先生寫的詩句。
我說:“妖妖,你看那水銀燈的燈光像什麼?大團的蒲公英浮在街道的河流上,吞吐著柔軟的針一樣的光。”妖妖說:“好,那麼我們在人行道上走呢?這昏黃的路燈呢?”
我抬頭看看路燈,它把昏黃的燈光隔著濛濛的霧氣一直投向地面。
我說:“我們好像在池塘的水底,從一個月亮走向另一個月亮。”
妖妖忽然大驚小怪地叫起來:“陳輝,你是詩人呢!”
李銀河女士說:“當時使我愛上他的也許不是他寫詩的才能,而更多的是他身上的詩意。”之後王小波先生很少寫詩,但在這裡的詩句卻讓人感受到了他身上的“詩意”。
再多的分享介紹都不去自己親自看一看,百聞不如一見,讀讀自己喜歡的書吧,期待大家不一樣的見解與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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