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武漢肺炎和世界大戰說起:何為啟蒙


從武漢肺炎和世界大戰說起:何為啟蒙


新年伊始,一起暗殺事件曾讓『第三次世界大戰』衝上推特熱搜榜,如今很可能是食用野生動物引發的武漢新型肺炎又刷屏。

追根溯源,世界大戰不是因為暗殺人,新型肺炎不是因為吃野味,而是因為有人認為暗殺人和吃野味是對的。說到底,還是因為人的觀點。

人的觀點,一般是用概念來表達的。在《數學:確定性的喪失》中,莫里斯·克萊因說到亞里士多德的一個觀點:某一概念最終要用已知的概念來描述,因此必須以自明的概念作為開始。然而,2000多年來普遍忽視了這一必要性。

作為開始的自明性概念,就是所謂終極意義或終極答案。發現自明的概念,才是啟蒙,才能文明。

拙作《等了一萬年,看見我是誰》就是嘗試尋找自明的概念。據『夢』記錄的文學作品,只關愛好與道理,不關學術和其他。雖然尚未全部完成,但是主要內容已經呈現。因為形勢所迫,所以提前發出。

拙作中涉及的第一問題、邏輯起源、無知與自負、啟蒙與文明,剛好是趙汀陽、王路、張維迎、任劍濤四位學者所關注的。你們是著名的公共知識分子,而且分別是邏輯學、經濟學、哲學和政治學的權威,但願你們能看到並批評指正。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憑愛好,講道理,不抄襲,拒吹捧,無畏民哲、民科之類的封號,所有希望健康與愛好和平的人都應該重視並思考:什麼是自明的概念?


廣州世上文化團隊

2020年1月20日


附件:


等了一萬年 看見我是誰


前言

有個小姑娘,喜歡和媽媽玩腦筋急轉彎遊戲。小姑娘問『世界從哪裡來的?』媽媽不知怎麼回答,只好誠實地說『媽媽也不懂,也在思考。』

看完電影《盜夢空間》,媽媽問小姑娘:『怎麼知道人是在做夢還是沒在做夢呢?』女兒說:『連在做夢還是沒在做夢都不知道,就是在做夢。』有意思的悖論。

人們都在做夢,旅途偶遇的一位朋友也做了一個夢,而且是夢中夢。在夢中夢裡,夢到了一段對話。聽了覺得更有意思,記錄下來與大家分享。

夢中夢雖然涉及很多,但中心就是終極問題和終極答案,也就是回答『我是誰?』。

有人說過:『我可能是錯的。』人經常不知不覺犯錯,自己卻很難發現,更不用說是夢中夢了。

不得不申明:作為夢想故事,類似於科幻故事和玄幻故事,只關愛好與學問,不關學術和其他。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讀道德經說夢話,聽夢想家講道理,相信總會有人能分辨夢與非夢。

後來,小姑娘的媽媽將問題改寫成腦筋急轉彎,這樣跟女兒說:『世界從哪裡來?』的意思就是『世界從什麼開始?』那麼,世界從什麼開始呢?知不知。因為知不知世界從什麼開始,已經從『知不知』開始了。

有人說,我們長期以來的想法和感受,有一天將會被某個陌生人一語道破。

又有人說,我們相信,有朝一日我們肯定會以一種如此簡單、如此完美、如此令人信服的方式,把握住萬事萬物的中心思想,以至於我們將會奔走相告:噢,世界原來就是這樣的!我們居然在這麼長的時間內一直被矇在鼓裡!

還有人說,一個新的科學真理取得勝利,並不是通過讓它的反對者們信服,從而看到真理的光明,而是通過這些反對者們最終死去,熟悉它的新一代成長起來。

眾裡尋『我』千百度,至誠一言『知不知』,就寫在《道德經》中,不清楚作者到底是誰,即使是老子,現在也是個陌生人了。

《孟子》說『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惟義所在。』只希望人們重視以自明的概念作為開始的必要性。


終極答案

無明:請教三大終極問題--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要到哪裡去?

無名:終極問題就是第一問題,第一問題只有一個。

無明:那第一問題是什麼?

無名:就是你問的問題。

無明:不懂,請解釋一下。

無名:有人說,必須警惕最簡單的假設,它最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矇混過關。

說出或寫下,甚至想到某一概念,一般都自以為是有含義的。有含義的概念,最終必須用已知的概念來描述,因此必須以自明的概念作為開始。

但是,人們一直都忽視了這一點,而是假設已知自明的概念。這就是最簡單的假設。

作為開始的自明性概念,自身是自身的含義,也就是終極含義,也可以稱之為第一概念。它還有很多稱呼,後面會講到。

什麼是第一概念呢?第一概念是自身的含義,其實就蘊藏了判斷第一概念的方法:試圖給出它的含義時,會導致重言形式。

試圖給出概念X的含義時,若導致重言形式,X就是第一概念。這個方法可以稱為『重言檢測』,能通過重言檢測的概念,就是第一概念。

給出某一概念的意義,通常是要給出該概念的含義(內涵)和屬義(外延)。有人將『含義』、『意義』、『概念』三者等同起來,不採用這樣的做法。

這樣規定:『X是什麼?』只是要給出概念X的含義。那麼,試圖給出概念X的含義,就相當於:X是什麼?

X是什麼?去掉問號等價於:問『X是什麼』,表達的意思就是:知不知X。需要特別指出:自己『不知X』,其實是自己『知不知X』的省略形式。後面也會講到。

顯然,只有『知不知』能通過重言檢測。因為只有在試圖給出『知不知』的含義時,會導致重言形式:知不知知不知。因此,『知不知』就是第一概念--唯一自明的概念。

將第一概念稱為『本質』,相應的, 有含義的概念就稱為『現象』。

人們給它們取了很多稱呼。例如,將本質叫作『終極意義』,將現象叫作『世界』。其他的,後面用到時再說明。

本質和現象統稱『一切』,或者叫『宇宙』。這樣,就出現了矛盾或悖論:『宇宙』是現象--有含義的概念,它既包括自身,又包括不屬於自身的本質。這就是著名的羅素悖論。

解決羅素悖論,有賴於『知不知』具有的獨特性質。先容忍悖論,後面講邏輯起源再來解決。

有位學者在《第一哲學的支點》中說,哲學一直在尋找第一問題,即一切問題的支點。這其實是說:『第一問題是什麼?』與『一切問題的支點是什麼?』是等價的。但是,該學者沒有說清楚理由。

哲學問題進行徹底改寫後,答案一般是唯一的。

第一問題是什麼?就是『第一問是什麼?』而不解決『問是什麼?』,就無所謂第幾問,所以它就是第一問。『問是什麼?』就是要給出問的含義。從而,『第一問題是什麼?』可以改寫為『問的含義是什麼?』

一切問題的支點是什麼?就是『問題的支點是什麼?』進而是『問的支點是什麼』。沒有問的含義就沒有問,那麼問的含義就是問的基礎或前提,即『問的支點』。從而,『一切問題的支點是什麼?』也可以改寫為『問的含義是什麼?』

因此,『第一問題是什麼?』和『一切問題的支點是什麼?』是等價的,都可以改寫為『問的含義是什麼?』

給出『問』的含義,相當於:問是什麼?去掉問號等價於:問『問是什麼』,表達的意思就是:知不知『問』。這樣就在改寫過程中,直接顯現了問的含義:知不知。

或許也可以這樣來理解。沒有『知不知』就沒有問,在邏輯上就說『知不知』是『問』的基礎或前提,在語法上就說『知不知』是『問』的含義。

前面的重言檢測,也是通過這樣的改寫,直接顯現了『問』的含義:知不知。

這樣,可能就算找到並解答了第一問題。

該學者在此書中認為,衡量『一切問題的支點』有兩個原則:基礎性原則和反思性原則。

一方面,終極基礎就是指終極意義--『知不知』。另一方面,沒有『知不知』也沒有反思,『反思』的終極含義也是『知不知』。因此,可以說『知不知』兼具基礎性和反思性。

該學者不認可大多數哲學家以『存在』或『我思』作為一切問題的支點,而認為『我行』非常可能是一切問題的支點。

首先,『我行』跟『存在』和『我思』一樣,也不是自明的概念。其次,著名問題『我是誰?』還沒有解決,『我行』中包含『我』,恐怕『我』才是『我行』的支點。

終極問題就是第一問題,終極答案就是第一問題的答案。終極答案『知不知』就在『問』之中,而人們卻一直在『問』之外尋找。

無明:那麼終極理論又是什麼呢?

無名:終極理論就是要解決終極問題,尋找終極問題的答案--終極答案。如果認可『知不知』是終極答案,那麼已經找到了。

講個流傳的笑話。東方不敗得到《葵花寶典》,萬分高興,連忙翻開第一頁,赫然寫著『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他想了很久,為了成為天下第一,終於還是忍痛割『愛』了。他被巨痛疼得暈了過去,醒來翻開第二頁氣得吐血,第二頁寫著『就算自宮,未必成功。』他強忍疼痛與心痛翻開第三頁,看完氣得吐血而亡。原來,第三頁上寫著『不必自宮,也能成功。』

關於超級對撞機的爭論很熱鬧,希望那些尋找終極問題、終極理論、終極答案、終極粒子的人聽一聽這個笑話。


我是誰

無明:終極問題好像是解決了,但是『我』到底是誰呢?

無名:『我』就是『知不知』。

無明:為什麼?

無名:講理就是講邏輯,講邏輯首先要澄清『邏輯』這個概念,也就是要講清楚『邏輯的起源』。

前面得到的結論是,『知不知』是唯一自明的概念,那麼其他有含義的概念都要依據它來澄清。『邏輯』是有含義的概念,自然也要依據『知不知』來澄清。

有位學者認為,『邏輯』是一個生長和變動著的概念。這恐怕等於什麼也沒說。還有位學者寫了《邏輯的起源》,好像是將『邏輯』當成了『邏輯學』。

『邏輯』是『知不知』呈展的正反合關係。

『知不知』既包含自身『知=知不知』,又包含不屬於自身的『不知=不知知』--自身的反序兼反義。

『知不知』可能就是所謂『實無窮』。只有基於『知不知』的系統,才兼具完備性和相容性,才能徹底解決羅素悖論。

(注:《邏輯起源》雖然很簡單,但由於邏輯常識教育長期缺席,可能很多人還是不好接受,所以作為附件供看得懂的人查閱,這裡只講結論。)

前面說的『宇宙』是最大的系統,它是本質『知不知』和現象的統稱或疊加。所以,『宇宙』能包容(或解決)悖論。

有人說過大意如此的話:我的語言之界限,意味著我的世界之界限。對於不會中文的學者來說,恐怕不只是因為忽視第一概念,更是因為受限於其使用的語言。

不同語言的構詞能力不同,可能並非每一種語言,都能構造自明的概念。至少通過谷歌翻譯軟件,在其他自然語言中,找不到對應中文『知不知』這樣蘊含正反合關係的詞。當然,不排除谷歌翻譯軟件存在詞量不全等缺陷。

確實如此的話,那麼至少目前來說,只有中文的『知不知』是自明的概念,而其他概念不管是來自哪種語言,最終必須依據它來澄清。

任何自然語言不專屬於某個國家或民族,而且某方面的優越性不等於各方面的優越性,不要誤解為是在宣揚中文優越論。

歷史上,有兩位不會中文的學者。一位說,如果我們找到了中文的鑰匙,我們將能夠分析人類的思維。另一位說,中文是世界上唯一能自足的文字,它自身就包含了完整的信息。

不知他們是依據什麼,恐怕只有將『中文的鑰匙』和『完整的信息』理解為『知不知』,才能這麼說。

A語言能構造自明的概念,而B語言不能,那麼顯然要依據A來解釋B。也就是說,在A與B之間,B是對象語言,而不能反過來。翻譯也是解釋,好像譯者們大都沒有這樣做。

古代中文方言的翻譯,可能遵循了這樣的原則。例如,《方言·第一》中說:『黨、曉、哲,知也。楚謂之黨,或曰曉,齊宋之間謂之哲。』--有人說,黨和哲其實分別是懂和徹的借音字。

不清楚『知不知』是古代哪裡的方言,可能該方言先構造了『知不知』,其他方言就只能依據它來解釋。

當然,不排除本來是『曉不曉』或其他形式,後來才成了『知不知』。但是,它們是等價的。

中文經歷了怎樣的磨難,已經不清楚了。至少雙音節化後,中文的表達力是減弱了。畢竟,本來只用一個字就可以表達的意思,用兩個字來表達,至少是浪費寶貴的語言資源。例如,用『定』就可以表達『確定』。木已成舟,只能暫時適應了。

中文詞(字)典存在的錯誤和弊端,有個叫『象形字典』的網站作了一些總結,可以自行查閱,就不復述了。

一部詞(字)典就是一個解釋系統,甚至可以將所有的詞典看作一部詞典。不以自明的概念作為開始,只能是循環解釋甚至錯誤解釋,不可能澄清任何有含義的符號--主要是概念。

有人說,時間也許是最大的未解之謎,我們甚至連『理解』是什麼意思都不清楚。

『知=知不知』,而文言文的『知』用白話文翻譯為是『理解』,用英文翻譯是『understand』,可能這樣才算澄清並理解了『知』、『理解』和『understand』。

如今,人們都熱衷於談論『知識產權(IP)』。『知識』是同義並列的聯合式合成詞,恐怕澄清『知』才是最大的IP。

眾所周知的名言『我唯一知道的是自己什麼也不知道』,只是好幾種翻譯之一,恐怕用『我知不知』最恰當。可能說原話的人當時使用的語言,也不能構造對應中文『知不知』的詞,只能說出那樣的話來。

『我是誰?』的意思,用陳述句完整地表達就是:『我』知不知『我』。

『知不知』的主體是『我』,只知『我』有一個特徵是能『知不知』,而『知不知』又是唯一自明的概念,是『我』之外的其他概念不可能具有的特徵,那麼就可以而且只能用『知不知』給『我』命名。因此可以說,『我』就是名詞化的『知不知』。

《道德經》說: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

『知不知』才是自身的名。古人一般取名又取字,估計《道德經》就是借用這種方法,將『道』作為『知不知』的字。而『我』不過是一個主體代詞,就像『它』是對象代詞一樣。

因此,『我』是誰?--『我』知不知『我』的最終意思是:『知不知』知不知『知不知』。

前面的重言檢測中,其實是省略了主體代詞『我』。試圖給出『知不知』的含義,用完整的陳述句表達是:『我』知不知『知不知』,從而也就是:『知不知』知不知『知不知』。

無明:好像懂了,好像又沒懂,我承認自己無知。

無名:承認自己無知的人,包括批評他人無知的人,可能並不知『無知』是什麼意思。

《呂氏春秋》說『不知而自以為知,百禍之宗也。』無知不是最可怕的,真正致命的是自負--不知而自以為知。

有人說,哲學的任務就是澄清概念。下面,就要來澄清『無知』與『自負』。


附件:

邏輯起源


唯一自明的概念『知不知』,直觀地呈現了『正反合』關係:知不知=[知∧不知]=[知∧[¬知]],其中蘊含了三種關係(通常叫聯結詞)--先後([]),否定(¬),合取(∧)。

需要特別指出,知不知≠知∧不知,因為『知∧不知』不論先後,可以是:知不知=[知∧不知],也可以是:不知知=[不知∧知]。而『不知知』是『知不知』的反序兼反義,下面會說理由。

顯然,正反合關係{[],¬ ,∧}是一個聯結詞集。按照現代通用邏輯系統的說法,它是一個聯結詞完備集。

現代通用的邏輯系統,一般使用5個基本聯結詞:否定(¬ ,非);合取(∧,且);析取(∨,或);蘊含(→,如果-那麼);互蘊(↔,當且僅當)。

一般認為{¬ ,∧}是聯結詞完備集,也就是說,上述5個聯結詞可以還原為2個:¬ 和∧。其理由是,用 ¬ 和∧再加上括號,可以推導出析取(∨)、蘊含(→)、互蘊(↔)等其他聯結詞。

但是,其中表達結合律的括號就是表達先後關係。這就犯了一個錯誤,既使用了先後關係,又把它排除在聯結詞之外。所以,實際上{[],¬ ,∧}才是聯結詞完備集。

一般還認為,聯結詞還可以化簡為1個,即所謂『舍弗豎』。這等於說,它是聯結詞最小完備集。『舍弗豎』有兩種可選擇的形式:析舍連結詞(∣),或者,合舍連結詞(↓)。在這個結論的推導中,同樣也用到了表達先後關係的括號。

有學者寫過《不用聯結詞的經典命題系統》一文,在文末總結說:可以用括號替代舍弗豎。這等於說,括號也是聯結詞最小完備集。但是,該學者沒有指出,括號是表達先後關係的聯結詞。

下面來說明,為什麼單元集的先後關係{[]}是聯結詞最小完備集。

『知不知』的否定,一般理解為『知不知』的反義:不知不知,於是(A):¬知不知=不知不知=不知∧不知=不知=¬知。

知不知=[知∧不知],不知知=[不知∧知]。可以明顯看出,『不知知』是『知不知』的反序。重要的是,『不知知』還具有『知不知』的反義。

『不知知』的反義是:知知=知∧知=知,即:¬不知知=知,於是(B):不知知=¬知=不知。據A和B可得:¬知不知=¬知=不知知。

也就是說,『知不知』的否定,其實有兩種可能的形式:『不知不知』和『不知知』,兩者都表達『知不知』的反義:不知。但是,前者只表達『知不知』的反義,後者能表達『知不知』反序兼反義。

因此,選擇『不知知』作為『知不知』的否定形式,不僅表達的形式更簡潔,而且表達的信息更豐富。

因為:¬知不知=不知知=不知=¬知,所以:知不知=知。知不知=[知不知]=¬[¬[知不知]]=[知∧[¬知]],用『知』替換『知不知』就得到:

知=[知]=¬[¬[知]]=[知∧[¬知]]=知不知

在上述等式中可以看到,聯結詞無中生有,一生二,二生三。這個等式就說明,先後關係([])是最基本的關係,單元集的{[]}是聯結詞最小完備集。如果前述學者文章中的推導成立,並將括號理解為先後關係,那麼也可以支持這個結論。

『知不知』既包含自身『知=知不知』,又包含不屬於自身的元『不知=不知知』--自身的反序兼反義。

可能『知不知』就是『實無窮』,只有基於『知不知』的系統,才能兼具完備性和相容性,才能徹底解決『羅素悖論』。

於是,可以這樣來澄清:『邏輯』是『知不知』呈展的正反合關係。其中,最基本的關係是先後關係。相應的,聯結詞包括先後關係以及據其推導出來的關係。

『邏輯』是『logic』的音譯詞。人們經常說『道理』,『道』是指『知不知』,那麼『理』就是指『邏輯』。也就是說,可以用『logic』來翻譯『理』。


無知與自負

無名:有人說要『把講道理進行到底』,卻不去澄清『道理』,而去研究虛擬現實了。

不找到自明的概念,連『現實』這個概念都不能澄清,那『虛擬現實』本身就是一個虛擬的概念。

前面講了,『道』是『知不知』的字,『理(邏輯)』是『知不知』呈展的正反合關係。

如果講道理是澄清道和理,那麼已經澄清了。如果講道理是依據道和理來澄清從而理解概念和語句,前面已經這麼做了,下面繼續。

有位學者在《知不知,xx也》中引用了一句話:老子說『知不知,尚矣;不知知,病也。』為何採信這句話,沒有說明。

《道德經》的作者是不是老子,老子又到底是誰,好像都沒有定論。

現在看到的《道德經》有幾個版本,其中關於『知不知』、『不知知』和『不知不知』的記載,總共是這麼幾句:『知不知,上』,『知不知,尚』,『不知不知,病』,『不知知,病』。

語氣詞『矣』或『也』的用法是有講究的,但這裡就不談了,乾脆都略去。

一般將『尚』通『上』,但唯一的證據好像只在《字書·釋名·釋典藝》中:《尚書》,尚,上也。以堯為上,始而書其時事也。

《周易·繫辭上》中說『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如果『知不知』是道之名,那麼是可以說『知不知,上』。

《爾雅·釋詁》中記載:『亮、尚,右也;允、誠、亮,信也。』可能在古代,『誠、尚、允』是可以通用的。

古人將『道』作為『知不知』的字,而用『誠』作為『知不知』的字,現在的人可能覺得比用『道』更合適。

因此,說『知不知,尚(誠、允)』也是可以的,據此或許還可以幫助理解《大禹謨》中的『允執闕中』。

在『知不知,上』與『知不知,尚』中,將『上』等同『尚』恐怕有點牽強。『上』與『下』是相對的概念,而在古代『尚』與『病』可能才是相對的概念。

有人說『誠與道,異名而同實者也』,好像也沒有講清楚,恐怕說『誠與道,異字而同名者也』更恰當。

在前面的《邏輯起源》中,通過分析得出:『不知知』和『不知不知』都能表達『知不知』的反義:不知。因為『不知知』兼具『知不知』的反序和反義,所以採用『不知知』。

文言文的『知』,用白話文翻譯就是『理解』。『不知知』的意思是:連『知』都不知,那麼『不知知』就是有人所說的:連『理解』是什麼意思都不清楚。

連『知(理解)』是什麼意思都不清楚,豈不是『無知』嗎?所以,將『不知知』稱為『無知』是可以的。再者,『不知知=不知』,也可以理解為直接將『不知』當作『無知』。

古人稱外傷為『疾』,稱內患為『病』,顯然『無知(不知知)』屬於內患之『病』。為了讓人好接受一點,不如將其稱為『痴』,作為『病』的一種。

『痴』屬於病,有病就要治,怎麼治呢?

『心理病』如何解釋,也是一本糊塗賬。將心理病歸屬於內患之病,再將『痴』歸屬於心理病,應該都能接受。

心理學上有句話叫『看見了,就治癒了』,也許可以借鑑。

既然已知『知=知不知』,也就清楚了『知(理解)』的意思。於是,就是『知知=知』了,不再是『不知知=不知=無知』了。

這樣可能就看見了『知』,但不知能不能治癒『無知(痴)』。

較真的人,一般會被封為『槓精』。但是,只有澄清概念,才能真正地理解概念,包括理解『理解』自身。

在前面提及的文章中,該學者就用到了『無知』和『自負』這兩個概念。《致命的自負》的作者批判自負者,該學者自稱是其信徒,在文中批判無知者。他可能是將『無知』等同於『自負』了,這是混淆了概念。

『無知者』大概可以分為三類:第一類是知道自己不知『知(理解)』是什麼意思,這是樸實的無知者。第二類是不知而自以為知『知(理解)』是什麼意思,這是自負的無知者。第三類就是瘋子。

《呂氏春秋》中說『不知而自以為知,百禍之宗也。』百禍之宗的『不知而自以為知』,其實就是致命的無知--自負。

該學者在文中還說:智者知道自己的無知,也勇於承認自己的無知;愚者不知道自己的無知,或者即便知道,也不願承認。

上述區分有點混亂,可能這樣來區分更清晰:

智者,就是知『知』者,也就是知者--知不知者;愚者,就是不知『知』者,也就是痴者--無知者。

無知者,分為樸實的無知者、自負的無知者和瘋子。

樸實的無知者,可以分為勇敢的和懦弱的--是否敢於公開表明自己不知『知(理解)』是什麼意思。

自負的無知者,也許可以分為:領導的和盲從的。

至於瘋子,一般分為文瘋子和武瘋子。

自負的無知者,一般就簡稱自負者。自負者比瘋子危害更大,是百禍之宗,是致命的無知者,是人類最大的敵人。

例如,類似希特勒的人就是領導的自負者,而類似艾希曼的人則是盲從的自負者。

自負屬於無知,無知不一定自負。革命的首要問題是分清敵我,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人,否則是打亂仗,可能把自己人甚至自己也一起打了。

因此,這樣的澄清是必要的。當然,不是鼓勵革命,只是出於方便,借用來說明。

有人說,無人故意犯錯。即使對錯的標準不是本質『知不知』--唯一自明的概念,也要依據本質來澄清。不知本質,就不可能清楚對錯的標準是什麼,也就分不清對錯,當然談不上故意犯錯。同樣的道理,也無人故意無知。

治療無知尤其是自負,是持久戰,不要想畢其功於一役。歷史上,往往自負者活得很滋潤,而想治療的人卻鬱鬱而終甚至壯烈犧牲了。

綜上所述,可能採用『知不知,智;不知知,痴』更合適。

無明:看來『無知』與『自負』真不是一回事。承認自己『無知』和批評他人『無知』,卻不知而自以為知『無知』是什麼意思,其實也是致命的無知者--自負者。難怪有人說,人類從未真正告別矇昧,我們今天仍需要啟蒙運動。

無名:說到『啟蒙』,至今甚至連它是什麼意思也是不清楚的。下面,就來澄清『啟蒙』與『文明』。


啟蒙與文明

無名:有含義的符號(包括概念),最終必須用自明的概念才能澄清。可能要這樣來理解,才能發現『文明以止,人文也』其實有誤:能用終極意義澄清的符號,才是『仁文』。

『文』指符號,『止』指終極意義,而『人文』估計是『仁文』的訛傳。『仁』本來讀『yín』,有的方言裡至今還是這麼發音的,不知是怎麼流變成了跟『人(rén)』同音。

不是所有的『人文』都是『仁文』,例如胡亂造字或改字,是人文但不是仁文。

有人亂造『曌』來代替『照』,並用作自己的名。還有這樣的故事。有人指出,是『身分證』而不是『身份證』,結果卻是改字典。其實,『份』是『文質份份』中的『份(bīn)』。

前面依據終極意義『知不知』澄清了一些概念,下面繼續。

有人寫了《確定性的尋求》,很著名但沒有答案。『確定性』就是指不可懷疑性,不可懷疑的不是『懷疑』自身,而是『懷疑』的前提。『知不知』是『懷疑』的前提,也是其含義,才是不可懷疑的。

正義和反義,是相對來說的。『知不知』是正義,『不知知』就是反義。

有位不懂中文的學者,一生主要都在研究『justice』,最後他將其解釋為『fair』,他的著作《Justice As Fair:New Justice Theory》就是系統闡述這個觀點。

該書的中文書名是《作為公平的正義:正義新論》,用英文的『justice』和『fair』來翻譯中文的『正義』和『公平』,不知依據什麼。

即使這樣翻譯,也應該用作為正義的『知不知』來解釋其他有含義的概念,包括『公平』,怎麼能反過來用『公平』來解釋『正義』呢?

自由和獨立,其實可能是同義詞。有含義的概念要依據唯一自明的概念--知不知--來澄清,是由『知不知』決定的,只有『知不知』才是自由的和獨立的。

那麼,自由和獨立就只能用來形容或修飾『知不知』,以及指稱『知不知』的概念,例如:誠與道。

『自由是天賦人權』,還有『自由的精神,獨立的思想』或者『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其中的天、人、精神、思想這些概念澄清了嗎?

有一個說法叫『語言腐敗』,亂用自由和獨立,估計也屬於語言腐敗。

有人說:自由,多少罪惡假汝之名以行!估計她也不懂什麼是『自由』。正在或將要假『自由』之名行暴力、搞制裁的人,需要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真的理解了『自由』甚至『理解』是什麼意思嗎?

一直都有人在追問,以下概念是什麼意思:良知,如來真實義,上帝之名,共相,第一推動者,先天綜合判斷,絕對命令,絕對精神,純粹意識,等等。恐怕只有找到自明的第一概念,才能澄清從而理解它們。

總之,不能假設某個概念是自明的概念,更不能隨便就將其作為理論的基礎和行動的理由。否則,就是百禍之宗的自負。

說到這裡,『啟蒙』的意思就很容易澄清了:『啟蒙』就是發現自明的概念。

發現自明的概念--知不知,就能分析出『知=知不知』,從而就理解了『理解(知)』是什麼意思,於是就從『無知(不知知)』到了『知(知知)』。這就是『啟蒙』。

或者,也可以這樣說:『知不知』是唯一自明的概念,其他任何有含義的符號都必須依據它才能澄清,包括『啟蒙』。那麼,發現自明的概念--知不知,在邏輯上是啟蒙的前提,在語義上是啟蒙的含義。這就澄清了『啟蒙』。

據說,所謂『啟蒙運動』的核心是理性主義,『理性』同樣要依據『知不知』來澄清。前面說過『理』就是指『邏輯』,那麼『理性』或『邏輯性』就可以理解為『合理』或『合邏輯』。

有人寫了《Being-logos-nous:西方哲學的核心概念及其內在緊張》一文,其中這樣總結:希臘哲學以三大概念Being-logos-nous完成了軸心時代的理性提升,由Being而來的substance,由logos而來的logic,由nous而來的reason,構成了西方哲學的特色。

如果認可上述觀點,或許可以這樣來翻譯:由Being而來的substance,用來翻譯『道』;由logos而來的logic,用來翻譯『理』;由nous而來的reason,用來翻譯『理性』。

有位學者寫了《啟蒙的自我澄清》,不用看內容,只看標題就可以了。

如果『自我』是指『啟蒙』自身,那麼『啟蒙』不是自明的概念,不可能依據自身得到澄清。

如果『自我』是指『我是誰』中的『我』--名詞化的『知不知』,那麼『啟蒙的自我澄清』可以理解為:『啟蒙』依據『知不知』澄清。

顯然,『啟蒙』也只能依據『知不知』澄清。

『文明』本來不是一個概念,最早好像只是作為句子成分出現在『文明以止』中。非要將『文明』作為一個概念,可以這樣來理解:有含義的符號得到澄清。只有啟蒙,才可能實現文明。

如果現存自然語言中,只有中文才能構造唯一自明的概念。那麼,實現啟蒙從而文明,就必須懂中文。即使將來發現或發明對應中文『知不知』的符號,恐怕也要依據它來解釋或構造。

這不是中文優越論,更不是文化自大主義,而是擺脫無知尤其是自負,實現啟蒙從而文明所必需的。

有人提出一種觀點,叫作『The Clash of Civilizations』。不知是誰,不知而自以為知地用civilization來翻譯『文明』,於是就有了『文明的衝突』。

沒有啟蒙,就談不上文明,更談不上文明的衝突,恐怕應該叫『無知的衝突』甚至『自負的衝突』。

一般都希望世界和平或天下太平,可能無知者特別是自負者才喜歡衝突、鬥爭甚至戰爭。

不久前,某國高官還在胡說什麼『與一個真正不同文明社會的較量』。不知她懂不懂中文,即使懂中文,也不一定理解『文明』甚至『理解』是什麼意思。雖然她的言論招致了廣泛的批評,但是好像都沒有切中要害。

只有基於終極意義『知不知』的系統,才能包容矛盾--解決悖論,也就是消除衝突。

無明:聽來確實有道理,這算是哲學還是科學呢?

無名:什麼是哲學,什麼是科學,至今都沒有定論,下面就要來講清楚這兩個問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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