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程的四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3月19日,攜程公佈了2019年第四季度及全年的財務業績,2019年攜程旅行網全年的總交易額達到8650億元,同比增長19%。若不計股權報酬費用、權益類可供出售金融資產的公允價值變動損益,2019年歸屬攜程股東的淨利潤為65億元。

1999年創立的攜程,整體來看還屬順風順水,這歸功於攜程的四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季琦、梁建章、沈南鵬,範敏和孫潔。

攜程的四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左起季琦、梁建章、沈南鵬、範敏、孫潔

雙J組合

今日,攜程“掌舵組合”為梁建章和孫潔,梁建章定戰略、指方向,孫潔負責執行、帶團隊。

二人配合默契,在攜程內部被稱作“雙J組合”(James和Jane)。

孫潔曾對媒體稱:“James非常高瞻遠矚,他一個定局,團隊會大步跨越五到十年。我會把團隊組織好,把戰線推得很嚴密。”

而梁建章對孫潔的評價是“儘管她對員工和合作夥伴都非常友善和細心,但行動非常果斷。”

孫潔自1997年起供職於美國Applied Materials Inc.,擔任向美國聯邦證券交易委員會和外部報告的部門負責人。在此之前,她曾在加州的硅谷工作了5年,擔任畢馬威公司的審計經理。她是美國註冊公共會計師協會的註冊會計師,同時也是加利福尼亞州的註冊會計師。

2005年,攜程CFO沈南鵬離任,於是孫潔接替他加入攜程。那時,攜程市值5億美元。後又歷任多個管理層職位,自2012年5月起任公司首席運營官(COO),並於2015年3月起兼任公司聯合總裁。

孫潔表示:“當梁建章問,你想做首席執行官嗎?我等十個月之後才接受這個挑戰。”2016年11月16日,孫潔方出任攜程CEO。

攜程的四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孫潔

攜程國際化,孫潔功不可沒

2012年開始,孫潔的日常生活,是頻繁跨洲際飛行,時而飛到美國西海岸談判完,又坐飛機到東海岸,睡覺全部在飛機上完成,第二天依然神采奕奕。

北大法律系、美國佛羅里達大學商學院、硅谷出身的孫潔,是攜程國際化談判的不二人選。

談判時,往往是對方清一色西裝革履的男性高管,有時多達二十位。而另外一邊,孫潔只帶一位財務和一位法務,三位嬌小的女性坐在另外一側。

2015年1月,攜程收購英國廉航預訂平臺TravelFusion;

2016年10月,達成與美國三大華人旅行社縱橫、海鷗、途風四方的戰略投資與合作,佔領中國遊客赴美地接市場的50%以上;

2016年12月收購總部位於英國愛丁堡、全球最大機票搜索平臺之一的天巡Skyscanner等等。

攜程的四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2019年4月26日,攜程通過股權置換,成為“印度版攜程”MakeMyTrip的大股東。

2018年第四季度,攜程國際業務收入佔集團總收入的30%-35%,國際酒店和國際機票增速達到行業增速的3倍。

2018年全年,不計天巡Skyscanner,攜程的總交易額GMV達到7250億元,同比增長30%。

這一數字,首次超越OTA國際巨頭Booking和Expedia,衝至全球第一。

2018年底,孫潔在公開信中稱,攜程全球月活躍用戶數超過2億,其中,攜程的海外品牌Trip.com、天巡Skyscanner等海外平臺月活超過9000萬。

攜程四君子的凝聚

在孫潔之前,掌舵攜程的當屬創始人季琦、梁建章,沈南鵬和範敏,人稱“攜程四君子”,也是中國為數不多的傳奇團隊,他們之間的創業故事自然異常精彩。

“攜程四君子”在技能與性格方面優勢互補,分工明確:季琦任總裁,梁建章任首席執行官,沈南鵬任首席財務官,範敏任執行副總裁。從1999年創立攜程到2003年上市,他們牢牢抓住了中國互聯網行業起步的黃金期。

“攜程四君子”中最早結識的兩個人當屬沈、梁。1982年,二人一同參加第一屆全國中學生計算機大賽,梁建章拿下一等獎,沈南鵬獲三等獎,他們後來在同一年赴美留學,又都回到了上海工作。

攜程於季琦而言,分量較於他人要更重。彼時,沈南鵬以投資銀行家的身份活躍各地,梁建章任甲骨文中國區諮詢總監,範敏則是上海大陸飯店的總經理,過著有專車和專職司機的生活,而季琦顯然沒那麼順遂,從並不如意的美國工作經歷中脫身歸國後,他又眼睜睜看著自己一手做起來的中化英華上海分公司被賣身。

農村出身的季琦在“找人”方面極有天賦,他看上了梁建章,儘管後者總是看起來略顯木訥。梁建章是位典型的“書呆子”式人物,15歲考入復旦大學少年班,一年之後再次考入美國喬治亞理工大學,20歲讀完碩士並直讀博士學位,後來沒等畢業就加入了“硅谷狂人”埃裡森的甲骨文公司。他否認自己做過智商測試,不過坦陳“應該挺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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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道揚鑣,各謀其政

如果說從0到1的挑戰把“攜程四君子”凝聚在一起,那麼,立於山頂的無趣讓他們選擇了各奔東西。2005年,沈南鵬和季琦陸續退出;2006年,梁建章辭去CEO職位,只保留董事局主席。

沈南鵬選擇了重操舊業,在2005年加盟美國創業基金公司紅杉資本,同年與美國歸來的張帆創辦紅杉資本中國基金。

這是他再熟悉不過的領域,在攜程的經歷又加深了他對商業的理解,後來他成為VC圈“東邪”、投資教父,投資企業遍佈各個領域,被業內評價“你不一定認識沈南鵬,但你一定和他投資的公司發生過聯繫”,馬化騰也曾經感慨:走到哪裡都能撞上紅杉。

與沈南鵬徹底離開OTA領域不同,季琦選擇了在酒店行業深耕,如家應運而生。2002年,季琦在北京創辦瞭如家,這位身價不菲的富豪在創業之初甚至住過北京的地下室,但這個選擇顯然是成功的,如家利潤率一度達到15%-20%,2006年在納斯達克上市。

不過,季琦沒能站到敲鐘現場——上市前一年,由於與投資人(網傳沈南鵬)意見分歧,他被迫離開如家,並簽下競業協議,兩年內不得從事經濟連鎖酒店行業。2006年,他帶著定位中產階級的漢庭酒店迴歸了。這是他的第三次創業,目標也很明確:把漢庭做成世界規模的公司。

2008年金融危機中,漢庭一度面臨資金鍊斷裂危機,季琦破釜成舟,出售如家股票進行補貼。這一次,他終於等來了屬於自己的成功:漢庭熬過了這場危機,2010年春天,這位44歲的連續創業者再次敲響了納斯達克的鐘聲。

梁建章的選擇看上去更加閒雲野鶴。2007年的攜程,如同梁建章在初中面對的那些數學題,因為沒有任何挑戰而無比乏味。當時,中國56%的OTA市場份額在攜程手中,日後成為大敵的藝龍還只有18%。梁建章選擇了轉身離去,把CEO職位交給範敏,自己前往斯坦福大學攻讀經濟學博士學位。

在斯坦福,他師從美國人力資源經濟學權威Edward Lazear,也是在這個階段,他奠定了對人口問題的興趣,“分析了許多國家的數據後,我發現,創業、創業與人口結構有很大關係。”畢業後,他又跟隨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Gary Becker,繼續在芝加哥大學研究老齡化和創新、創業等問題,並逐漸形成自己的人口學理論。單純的校園生活,梁建章享受了七年。

梁建章重返攜程,範敏出局

外界曾經將梁建章的那場迴歸解讀為範敏無能。

2012年,攜程面臨藝龍、去哪兒等多家OTA平臺蠶食市場份額的挑戰,而在範敏的帶領下,攜程不斷建設超大型呼叫中心、投資線下酒店和旅行社,直接錯失團購及移動互聯網機遇。年報數據顯示,攜程該年運營利潤和淨利潤連續四個季度減少,淨利潤同比增長幅度連續9個季度下滑,全年淨利同比下降34%。

一無所知的梁建章被老朋友的一通電話拉回人間——這位老朋友定了對手家的機票。“真的比你們便宜啊,而且服務也好。”

梁建章這才發現,自己錯過了太平洋彼岸的很多故事。2013年2月,攜程首席執行官的職位,由範敏又交還給梁建章。

梁建章回歸次年,OTA價格戰進入白熱化階段,藝龍網全面虧損,攜程也難獨善其身,言必稱2014為“投資血拼年”,不計利潤應對一切價格戰,以保市場份額。

這讓季琦很受傷。攜程發起的價格戰,嚴重影響到線下酒店的正常經營利潤。於是,當範敏在鏡頭前感慨歲月無情時,季琦並沒有為之打動。商業利益之下,他隔空喊話梁建章:

“OTA之間的鬥爭太狠了,什麼一塊錢出個國,訂酒店還返現金,這樣的事情少乾點,幹多了我們酒店怎麼掙錢。”

如果將攜程看作一顆參天大樹,四人如同四散的枝椏,環抱主軀幹,不可避免橫生枝節。

攜程的四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梁建章

結語

2019年,53歲的梁建章已經不再擔任CEO,但依舊很忙,他把更多精力用於為人口問題而奔走。

他有兩個微博賬號,一個是“攜程梁建章”,粉絲8.3萬,一個是“梁建章—關注人口問題”,粉絲73萬。感覺,對於這位已知天命的企業家,後者的使命更為重要。

2020年,在疫情危難之時,梁建章再為攜程發聲:“儘管面臨著短期挑戰,我們相信新冠肺炎疫情的影響將是一次性的。我們對旅遊行業和公司基本面的長期前景充滿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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