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菜花兒開了
油菜花兒肯定不會失眠
它蟄伏了整整一個冬天
被禁腳一生的油菜花兒
直把根足往土地深處鑽
油菜花兒醒來時大地一片一片的黃金一樣
深睡而不失眠的油菜花
像極了大地與我之間的信使
它用燦爛和芬芳
和我在春天對上了接頭暗號
我知道油菜花只有完美地芬芳才得以配得上它所經歷的冬天
尋找花朵的出路
想給花朵找到一條出路
如果是雪花，她就開遍大地
讓四季分明，開在長江以北
如果是櫻花，她就早點報春
讓春天芬芬，人們在樹下伸伸腰
當然，冠狀的惡之花
它就在春天裡死去吧
我幻想起這些時
長江以北正下著一場雪
有人對雪哭喊，雪帶來了寒意
雪依舊下著，雪依舊本色
還有櫻桃，明天就會開放了
這是我給自己春天的出路
唯恐來不及看看
春暖花開的時間就消失了
時間常在，我得讓她天天開放
我拒絕用美詞描繪春天
我站在川西壩子的一處三樓
透過窗戶可以看見油菜葉
此時是大寒，離立春也不遠了
大寒的霜密密實實
更秘密地佈置在油菜葉上
我知道此時的油菜葉生脆
這些都是我往年的經驗
那時候上了霜的油菜葉
我們會去採摘，當做玩偶
捏在手裡聽葉子脆嘣嘣地響著
經霜的油菜來年生長旺盛
這是父親告訴我的秘密
父親當了一輩子農民
他對油菜有自己獨家的認識
如他對春天的描述：
春天的油菜花開放芬芳
蜜蜂忙碌在回巢的路上
我們都不要停歇
想一想時間的輪迴
春天美麗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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