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K. 羅琳在《哈利·波特》中諷刺了哪些現象?

王洋Daisy


應試教育:烏姆裡奇的黑魔法防禦術課。

暗箱操作:威利威德辛廁所回湧事件的指控因為彙報了DA而被撤銷。

維穩政策:康奈利福吉政府不願承認伏地魔迴歸,並管控媒體言論。

綏靖政府:後期魔法部默許食死徒的行為。

種族歧視:巫師歧視小精靈、妖精,以及麻瓜。

金融體系混亂:莫名其妙的金錢換算方式,危險的貴金屬貨幣(易被套利)以及實為保險庫的銀行。

奴隸制:巫師壓迫小精靈。

執法混亂:魔法部的人員可以任意調動攝魂怪跟蹤主角。

固步自封:魔法陣營排斥麻瓜的科技產品。

黑社會性質組織:食死徒。

目光短淺的市民:德斯禮家。

溺愛:達利。

政府管理混亂:大量阿尼瑪格斯未被註冊和管控。

醫療貧乏:僅有一家大型醫院用於治療魔法傷病,其他的病症均靠診所、校醫或自己用魔法醫治。

醫療體系管理混亂:聖芒戈的實習醫師在未通報主治醫師的情況下,僅靠和患者交流就貿然嘗試使用麻瓜療法為亞瑟韋斯萊治療。

警匪勾結:傲羅中存在食死徒或傾向伏地魔陣營的人。

新聞控制:預言家日報和麗塔斯基特

缺乏審核的法律條文:亞瑟韋斯萊在編寫法律的時候為了研究麻瓜物品故意留了空子,但是魔法部高層和威森加摩沒有審核出來。

缺乏標準:主角第一次和第三次在麻瓜世界使用魔法時被處分了,但第二次卻未被追究。

其中種族歧視自我感覺是諷刺最嚴重的。


厭長廊


你好,不請自來,也很高興回答你這個問題羅琳只描述了現象,這些現象不是一國一區的現象,而是貫穿各國曆史的普遍現象,很多事兒在很多國家各個歷史時期都可能找到對應案例,因為這些都是反覆出現的。我需要的就是貼一個更醒目一點的標籤,指出這個現象最明顯的案例。內容比較多,在影片中找了很久,也對比了很久,下面我們一起來看下她諷刺的是哪些問題!

首先那當然是小錢錢拉~

海格幫哈利把錢裝進袋子裡。“金幣是加隆,”他解釋說,“十七個銀西可合一個加隆,二十九個納特合一個西可,夠簡單了吧。好了,足夠兩學期用的了,剩下的替你保管著。”

我不知道你暈不暈,反正我是糾結的。

英國舊制貨幣單位為:一英鎊=20先令,一畿尼=21先令,1先令=12便士。

夠簡單了吧!(羅琳:呵呵,來來來,用質數換算吧)

其次是妖精。

妖精的特點就不能引用原文了,我來總結一下:

比較矮,皮膚較白、尖鬍子、長鼻子,手腳很長。

對財產歸屬比較執著。 善於理財,古靈閣是妖精開的。

手藝特別好,很多精巧的金銀魔法制品都是妖精製造的。

貨幣是妖精製造並控制的,相當於控制了巫師界的經濟。

和巫師的理念不同,無法討論對錯。他們經常叛亂,被歧視,被屠殺。

他們表現了猶太人在西方世界的刻板印象,但這並非諷刺猶太人,而是暗寫了這兩種不同理念、不同種族的恩恩怨怨。

家養小精靈:有說法說是黑人(或者說奴隸制度)。

我不想討論家養小精靈有多慘,是不是真的是黑人,我想讓大家看的,是這段:

霍格沃茨的家養小精靈浩浩蕩蕩地湧進了門廳,尖叫著揮舞餐刀和切肉刀,走在最前面的是胸前掛著雷古勒斯·布萊克的掛墜盒的克利切,即使在這樣的喧鬧中,他那牛蛙般的聲音仍然清晰可聞:“戰鬥!戰鬥!為我的主人、家養小精靈的捍衛者而戰鬥!以勇敢的雷古勒斯的名義,抵抗黑魔王!戰鬥!”

泥巴種:血統歧視,也可以理解為種族歧視。

最最明顯的就是膚色和人種歧視,其次是民族歧視。這些在歷史上付出過很大的代價,無論是辛德勒的千人名單,還是馬丁路德金的吶喊,或者林肯廢除奴隸制度,我更希望大家記住的是吶喊者的名字,而不是那些黑暗時代。

人種的優越感是沒有最高級的,不是嗎?

狼人

經傳染(被咬傷)而患有的某種無法治療的疾病,只能通過藥物(狼毒藥劑)減緩痛苦。他們被歧視,找不到工作。

狼人登記處由紐特·斯卡曼德建立,負責幫助狼人,卻和“狼人捕捉計劃組”一起被設置在野獸辦公室(動物所),只有一個狼人支援服務科被安置在異類辦公室(人類所)。

狼人登記處實際運作如何呢?

當時狼人登記處的運作情況相當糟糕。魔法社會對狼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態度,所以狼人基本上都避免與大眾接觸;他們通常同類群體一起活動,自稱為“狼群”,而且極盡所能地逃避登記。

狼人中既有萊姆斯·盧平教授,也有芬里爾·格雷伯克!

以下引用原文處均有適當刪減和修改,補充。

盧平的雙手在膝上痙攣地握緊了。“芬里爾·格雷伯克或許是當今世上最兇殘的狼人。他以咬傷和傳染儘可能多的人為己任,想造出大批狼人來打敗巫師。伏地魔允諾給他一些獵物作為酬勞。格雷伯克專攻小孩……他說趁小時候咬,然後把他們從父母身邊帶走,培養他們仇恨巫師。伏地魔威脅要把格雷伯克放出去咬人家的小孩,這威脅通常很有效。”

盧平停了一會兒,又說:“是格雷伯克咬的我。……我父親冒犯了他。我有很長時間一直不知道襲擊我的狼人是誰。我甚至憐憫他,以為他是控制不住,那時我已經知道一個人變成狼是什麼滋味。但格雷伯克並不是那樣。滿月時他靠近獵物,確保襲擊得手。他完全是有預謀的。他就是伏地魔用來召集狼人的人。格雷伯克堅持認為我們狼人應該吸血,應該對正常人進行報復,我不敢說我那種理智的辯論對他有多少效果。”

艾滋病與艾滋病歧視,不用多說了吧。

麗塔·斯基特

真的不用多說了吧?

巴蒂·克勞奇的衣著的打扮與行事作風

一個巫師突然幻影顯形出現在他們的篝火旁,他和穿著黃蜂隊舊長袍、懶洋洋地坐在草地上的盧多·巴格曼相比,形成了十分鮮明的反差。巴蒂·克勞奇是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腰板挺直,動作生硬,穿著一塵不染的挺括西裝,打著領帶。灰白的短髮打理的一絲不亂,中間那道縫直得有點不自然。他那牙刷般狹窄的小鬍子,像是比著滑尺修剪過的。他的鞋子也擦得鋥亮。哈利一下子就明白珀西為什麼崇拜他了。珀西一向主張嚴格遵守紀律,而克勞奇先生一絲不苟地遵守了麻瓜的著裝紀律,他做得太地道了,簡直可以冒充一個銀行經理。哈利懷疑就連弗農姨父也難以識破他的真實身分。

二戰時期,昭和時代日本官員的刻板印象。

默默然:公眾對精神疾病的歧視。

以上都是序章,更驚心的在後邊。

克勞奇與魔法法律委員會

小天狼星搖了搖頭,說:“她(赫敏)比你更瞭解克勞奇的本性,羅恩。如果你想了解一個人的為人,就要留意他是如何對待他的下級的,而不能光看他如何對待與他地位相等的人。”

“哦,我當然認識克勞奇,”他輕聲說,“就是他下令把我送到阿茲卡班的——連審判也免了。”

“沒有,不是玩笑。”小天狼星說著,又咬了一大口雞肉,“克勞奇曾經是魔法部法律執行司的司長,你們不知道吧?”

“有人預測他有可能當選下屆魔法部部長,”小天狼星說,“他是個了不起的巫師,巴蒂·克勞奇,法術高強——權力慾望也很強。哦,決不會是伏地魔的支持者。”他看到哈利臉上的表情,說道:“不,巴蒂·克勞奇總是公開聲音他是反對黑魔法的。可是許多反對黑魔法的人都……唉,你們不會明白的……你們年紀太小了……”

  小天狼星消瘦的臉上閃過一絲笑容。“好吧,我就試一試……”他走到巖洞那頭,又折了回來,說道,“現在想象一下,在伏地魔勢力強大的時候,你不知道誰是他的支持者誰又不是,不知道誰在為他效命誰又不是。你知道他能把人牢牢控制,使他們不由自主地做一些可怕的事。你為自己、你的家人和你的朋友感到害怕。每個星期都有噩耗傳來,又有人死亡,又有人失蹤,又有人在遭受折磨……魔法部一片混亂,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們還要千方百計地瞞著麻瓜們,而與此同時,麻瓜們也在死亡。到處都是一片恐怖……緊張……混亂……當時就是這樣的情況。”

  “唉,像這樣的時候,總能使好人體現出最好的品德,使壞人暴露最惡劣的本質。一開始,克勞奇的原則大概是不錯的——我不太清楚。他在部裡很快步步高昇,就開始採取一些非常強硬的措施(即成立魔法法律委員會),對付伏地魔的支持者們。傲羅們獲得了一些新的權力——比如,他們有權殺人,而不僅僅是抓捕。不經審判就被直接送交給攝魂怪的不止我一個人。克勞奇用暴力對付暴力,他允許對嫌疑者採用不可饒恕的咒語。在我看來,他變得像黑魔法的許多人一樣心狠手辣、冷酷無情。你們知道嗎,他也有自己的支持者——許多人認為他這樣處理事情是對的,許多巫師大聲疾呼,要求他擔任魔法部部長。伏地魔失蹤後,克勞奇出任第一把手似乎只是一個時間問題了。然而就在這時,發生了一件十分不幸的事……”小天狼星露出冷酷的笑容,“克勞奇的親生兒子被抓住了,他和一群憑著花言巧語從阿茲卡班逃脫出來的食死徒在一起。看樣子他們在尋找伏地魔,想使他東山再起。”

  “是啊,”小天狼星說,把雞骨頭扔給巴克比克,又一屁股坐在地上,拿起身邊的那個麵包撕成兩半,“可以想象,這對巴蒂那老傢伙來說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他應該多花點兒時間和家人待在一起,是不是?應該時不時地早點兒下班……多瞭解瞭解自己的兒子。”

……

“克勞奇要把他放了,”穆迪低聲對鄧布利多說,“他跟他達成了一筆交易。我花了六個月才抓到他,可現在只要他能提供出另外很多人的名字,克勞奇就會放掉他。要我說,我們先聽聽他的情報,然後再把他扔回攝魂怪。”

……

“盧多·巴格曼,你被帶到魔法法律委員會面前,回答對你食死徒活動的指控。”克勞奇先生說,“我們聽了檢舉你的證詞,現在將要作出判決。在宣判之前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盧多·巴格曼,你在向伏地魔的黨羽傳遞情報時被抓獲,”克勞奇先生說,“為此,我建議判處你在阿茲卡班監禁至少——”

“混帳,”巴格曼走出地牢時,克勞奇先生坐了下來,氣呼呼地對鄧布利多說,“盧克伍德真給他找了一份工作……盧多·巴格曼來上班的那天將是魔法部不幸的日子……”

……

“你們(即貝拉、小巴蒂等四人)被帶到魔法法律委員會面前聽候宣判,”他吐字清晰地說,“你們的罪行如此惡劣——”

“——在本法庭審理的案件中是少有的。”克勞奇先生提高嗓門,蓋過了他兒子的聲音,“我們聽了對你們的指控,你們四人綁架了一名傲羅——弗蘭克·隆巴頓,對他使用了鑽心咒,想從他口裡打探出你們的主人,那個神秘人的下落——”

“母親!”男孩高叫道,克勞奇旁邊那個瘦小的女巫抽泣起來,身體前後搖晃,“母親,阻止他,母親,我沒做那些事,不是我!”

“現在我請陪審團表決,”克勞奇先生大聲說,“和我一樣認為這些罪行應當被判處在阿茲卡班終身監禁的,請舉手!”

……

小巴蒂·克勞奇:“我母親救了我。她知道自己要死了,求我父親把我救出去,算是最後為她做一件事。父親很愛她,儘管他從來不愛我。他同意了。他們一起來看我,給我喝了一服複方湯劑,裡面有我母親的頭髮。母親喝了有我的頭髮的複方湯劑。我們交換了容貌。”

英王亨利八世最為知名的就是與羅馬天主教會決裂,建立聖公會。這也使得英國王室的權力急劇增大。在此情景下,法制的不完善和皇權的不受制約,必然導致了司法系統在某種程度上被踩在腳下。在歷史上曾反覆的出現類似的情況,如明朝的錦衣衛、東廠和蘇聯的克格勃,這些超越司法審判制度的極權機構的建立,必然導致罪名的濫用,人民受到監視,言論被嚴格控制。在歷史上,國家這樣的時期都有個稱呼——“警察式國家”。此警察非彼警察,而是遍佈大街小巷的情報機構,魔法法律委員會諷刺的就是這個。

《鳳凰社》

最最陰損的

親愛的波特先生:

我們接到情報,你於今晚九點二十三分在一個麻瓜居住區,當著一個麻瓜的面施用了守護神魔咒。這一行為嚴重違反了《對未成年巫師加以合理約束法》,因此你已被霍格沃茨魔法學校開除。魔法部將很快派代表前往你的住所,銷燬你的魔杖。鑑於你此前已因違反《國際魔法師聯合會保密法》的第十三條而受到正式警告,我們很遺憾地通知你,你必須在8月12日上午九時前往魔法部受審。

希望你多多保重。

你忠實的馬法爾達·霍普柯克

魔法部禁止濫用魔法司

……

一個彎腰駝背、神情有些靦腆、一頭鬆軟的花白頭髮的老巫師微微喘著粗氣走進了房間。

“啊,亞瑟!”他沒有看哈利,只是著急地說道,“謝天謝地,我本來正發愁該怎麼辦才好呢,不知道要不要在這裡等你們。我剛才打發一隻貓頭鷹給你家裡送信,但你顯然沒有收到——十分鐘前來了一條緊急消息——”

“……波特那孩子的受審——他們把時間、地點給改了——改成了八點鐘在下面那問舊的第十審判室——”

“在下面那間——可是他們告訴我說——我的天哪!”

韋斯萊先生看了看錶,驚呼了一聲,從椅子上一躍而起。

“快點兒,哈利,我們應該五分鐘前就到那裡的!”

……

“澄清了,”哈利反手把門關上,說道,“所有的指控都不成立。”

……韋斯萊先生猛地頓住了,因為這時審判室的門又開了,威森加摩的成員魚貫麗出。“我的天哪!”韋斯萊先生驚訝地喊了起來,把哈利拉到一邊,讓他們過去,“他們正式開庭審判你?”

“我想是的。”哈利輕聲說。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堂庭審已經不是庭審了,而是權力鬥爭。福吉針對的也不是哈利,而是鄧布利多。哈利只是這場牌局的一張牌,福吉想拿出來打一打。

動用全體威森加摩去審理哈利濫用魔法一案,就相當於皇帝親自審理張三偷李四的黃瓜一案,國家最高法院審理熊孩子打了同學一巴掌造成的人身傷害一案。法律能給哈利最大的刑罰就是開除學籍、撅斷魔杖,回家做個麻瓜。福吉明明知道他的行為就是越權,可他還是幹了,為的就是利用哈利受審的影響力,打擊鄧布利多。這場庭審已經不是庭審了,既是作秀、也是鬥爭。

當司法被政治干涉,司法公正很難得以保證,如果不是鄧不利多,哈利濫用魔法案必然成為冤案。可即使是這樣,這也是鬥爭的勝利而不是司法公正的體現,因為法律執行司司長的權力在此案中被架空了。在“程序正義”失效的情況下,任何司法案件都很難用“正義”二字去評價。

烏姆裡奇的教育方法(我懷疑她來中國留過學)

烏姆裡奇教授打開她的手提包,抽出一根短得出奇的魔杖,在黑板上使勁一敲,黑板上立刻出現了兩行字:

黑魔法防禦術

迴歸基本原理

“同學們,你們這門課的教學一直是斷斷續續的,不成系統,是不是?”烏姆裡奇教授轉身面對著全班同學,兩隻手十指交叉,端端正正地放在胸前,然後說道,“教師不斷更換,其中許多人似乎並沒有遵照魔法部批准的課程標準進行授課,這不幸使你們現在遠遠沒有達到O.W.Ls年理應達到的水平。

“然而你們將會很高興地知道,這些問題即將得到改正。今年,我們將要學習的是一門經過精心安排、以理論為中心、由魔法部批准的魔法防禦術課程。請把這些話抄下來。”

她又敲了敲黑板,剛才那兩行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課程目標”。

l、理解魔法防禦術曲基本原理。

2、學會辯別可以合法使用魔法防禦術的場合。

3、在實際運用的背景下評定魔法防禦術。

教室裡只聽得羽毛筆在羊皮紙上寫字的沙沙聲,兩三分鐘後,當每個同學都把烏姆裡奇教授的三個課程目標抄錄下來後,她問道:“是不是每位同學都有一本威爾伯特斯林卡的《魔法防禦理論》?”

班裡響起一片喃喃表示肯定的聲音。

“我認為我們還要再來一遍,”烏姆裡奇教授說,“當我問你們一個問題時,我希望你們回答‘是的,烏姆裡奇教授。’或者‘不,烏姆裡奇教授。’再來一遍:是不是每位同學都有一本威爾伯特斯林卡的《魔法防禦理論》?”

“是的,烏姆裡奇教授。”全班同學大聲回答。

“很好,”烏姆裡奇教授說,“我希望你們把書翻到第五頁,讀一讀‘第一章,入門基礎原理’。讀的時候不要交頭接耳。”

赫敏甚至沒有打開她那本《魔法防禦理論》。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烏姆裡奇教授,一隻手高高舉起。

……

“親愛的,你是對這一章的內容有什麼疑問嗎?”她問赫敏,似乎剛剛注意到她。

“我對你的課程目標有一個疑問。”赫敏說。

烏姆裡奇教授揚起了眉毛。

“好吧,格蘭傑小姐,我認為,這些課程目標寫得非常清楚,只要你把它們從頭到尾仔細讀一遍。”烏姆裡奇教授用堅定不移的嗲嗲的口吻說。

“可是,我不這麼認為,”赫敏直言不諱地說,“那上面一個字也沒有提到使用防禦性咒語。”

“使用防禦性咒語?”烏姆裡奇教授輕聲笑著重複道,“哎呀,我無法想象在我的課堂裡會出現需要你們使用防禦性咒語的情況,格蘭傑小姐。你總不至於認為會在上課時受到攻擊吧?”

烏姆裡奇教授那雙松泡泡的眼睛在哈利身上停留了一會兒,然後她對赫敏說:“怎麼,格蘭傑小姐?你還有別的問題要問嗎?”

“是的,”赫敏說,“黑魔法防禦術的總體目標當然應該是練習防禦性咒語,是嗎?”

“你是魔法部專門培訓的教育專家嗎,格蘭傑小姐?”烏姆裡奇教授用她那甜得發膩的假聲音問。

“不是,但——”

“那好,我想你恐怕沒有資格判斷任何一門課的‘總體目標’是什麼。我們的最新學習計劃,是由比你年長得多、聰明得多的巫師們設計制定的。你們將以一種安全的、沒有風險的方式學習防禦性咒語——”

“我不願意批評這個學校的一些辦學方式,”她說,臉上堆起虛假的笑容,把那張闊嘴咧得更大了,“但是在這個班裡你們接觸了幾個很不負責任的巫師,確實很不負責任——正如我剛才說的——他們給你們介紹的魔法都很複雜,不適合你們這個年齡段,而且具有極大的潛在危害。”

烏姆裡奇教授用顫顫的聲音說,“好了,魔法部認為,理論知識能夠更有效地幫助你們通過考試,說到底,讓學生通過考試才是學校的宗旨所在。”

“我們的黑魔法防禦術課的考試裡就沒有一點實踐性的內容嗎?我們是不是應該顯示出我們確實會施破解咒和其他魔法呢?”

“只要你們把理論學得非常紮實,就沒有理由不會在嚴格控制的考試條件下施魔咒。”烏姆裡奇教授輕蔑地說。

“事先不需要練習嗎?”帕瓦蒂不敢相信地問,“難道你是在對我們說,我們第一次施那些魔咒就是在考試的時候嗎?”

“我再說一遍,只要你們把理論學得非常紮實——”

魔法部的腐敗

《鳳凰社》第一處:

韋斯萊先生抓起《預言家日報》,抖開來說,“我剛剛正在看威利威德辛被捕的報道。你們知道去年夏天廁所汙水回湧是威利乾的嗎?他的一個魔咒出了問題,廁所爆炸了,他們發現他昏迷不醒地躺在一片廢墟中,從頭到腳淹在——”

“別問我為什麼,廁所爆炸一事居然沒定他的罪,”韋斯萊先生低聲說,“我只能猜測有金錢交易——”

……

“我有威利威德辛的證詞,米勒娃,當時他正巧在酒吧裡。他身上確實纏了很多紗巾,但是他的聽力完全沒有受到損害,”烏姆裡奇洋洋自得地說,“他聽到了波特說過的每一句話,急忙直接趕到學校向我報告——”

“哦,原來就是為了這件事,他才被免除了對他製造的廁所汙水回湧事件的起訴!”麥格教授揚起眉毛說,“我們的司法系統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

無論是《火焰杯》中,克勞奇與卡卡洛夫的交易,還是這次威利威德辛的服務,都是司法腐敗的明顯體現。我們平常理解的腐敗是以權謀私,權力不再是公權力,而成為私權力,這一點在司法系統中最為明顯,因為“人權大於天”。但是制度的腐敗就是整個司法系統都承認了“為魔法部服務”可以抵消所犯下的罪過,需要的只是部長的特許。魔法部的司法系統已經名存實亡了。

《鳳凰社》第二處:

“很好,”她說著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很好……我沒有別的選擇了……這比學校的紀律更重要……這關係到魔法部的安全……是的……是的……”

她好像在自言自語,說服自己做什麼事情。她不安地左右搖晃著身體,用魔杖敲打著空空的掌心盯著哈利,呼吸急促。哈利看著她時,覺得自己離了魔杖真是束手無策。

“是你逼我這麼做的,波特……我實在不願意,”烏姆裡奇一邊說一邊仍舊在原地煩躁不安地晃動著,“可有時候事實證明,正當地運用……我確信部長會理解我別無選擇……”

“鑽心咒應該能讓你開口。”烏姆裡奇輕輕地說。

“不!”赫敏尖叫道,“烏姆裡奇教授——這是違法的。”

但是烏姆裡奇沒聽到。哈利以前從來沒見過她臉上那種兇惡、急切、興奮的表情。她揚起了魔杖。

“部長不會希望你違反法律,烏姆裡奇教授!”赫敏大喊道。

“只要不讓康奈利知道,就不會讓他不高興。”烏姆裡奇說。她微微喘息著,用魔杖來回指著哈利身上不同的地方,顯然想決定哪一處會傷害得最厲害。“例如他從來不知道我在去年夏天命令攝魂怪去追趕波特,但是他很高興能有個機會開除他,現在也一樣。”

“必須有人行動起來。”烏姆裡奇低聲說,她的魔杖停了下來,然後指向了哈利的額頭,“他們都在嘀咕,想用什麼辦法讓你閉嘴——讓你信譽掃地——但是隻有我採取了實際行動……可你設法逃掉了,對嗎,波特?但是今天不會了,現在不會了——”她深深吸了口氣,喊道,“鑽心——”

用“釣魚執法”已經不能解釋烏姆裡奇的行為了,授權放出攝魂怪去小惠金區等同於殺人。哈利為了自保只能選擇自衛,而無限自衛權在沒有證人的情況下是沒法得到保障的——麻瓜看不見攝魂怪。這一招已經損到了極點了,而她沒有受到任何懲罰。

《混血王子》第一處:

“還有一個人被捕了。斯坦·桑帕克。”赫敏說。

“什麼?”哈利大吃一驚。

斯坦·桑帕克,巫師界著名的騎士公共汽車售票員,因涉嫌從事食死徒活動而被捕。桑帕克先生現年二十一歲,警方昨夜在突襲搜查其在克拉彭區的住所後將其拘捕……

“斯坦·桑帕克,是個食死徒?”哈利想起了他三年前第一次遇到的那個臉上長著青春痘的小夥子,“不可能!”

“他大概是中了奪魂咒吧,”羅恩合理地分析道,“這可是說不準的事兒。”

“看來不像。”赫敏仍然在看報紙,說道,“這上面說,是有人聽見他在一家酒館裡談論食死徒的秘密計劃之後才逮捕他的。”她抬起頭,臉上帶著苦惱的表情。“如果他中了奪魂咒,就不可能到處跟人議論他們的計劃,是不是?”

“看樣子他是想炫耀自己知道許多東西。”羅恩說,“當年他想跟那些媚娃套近乎時,不是還吹牛說他就要當魔法部長了嗎?”

“是啊,就是他。”哈利說,“真不明白他們在搞什麼名堂,竟然把斯坦的話當真。”

“大概是想讓大家看到他們在做事吧。”赫敏皺著眉頭說,“現在人心惶惶——……”

魔法部已經越來越不可理喻了。在整個巫師界都在隨時出現的恐怖襲擊氛圍的籠罩下,他們沒有把精力放在加強安保上,而是見人就抓,讓我感覺他們又回到了“克勞奇模式”。

沒有證據先抓起來關進阿茲卡班已經不是這幾年第一次幹了,還記得哈利二年級時,海格的處境嗎?連續三屆魔法部都在這麼幹,這已經制度化了。

司法系統?人權?邊兒去去吧。

《混血王子》第二處:

“傳聞沸沸揚揚!”斯克林傑說,“當然,我們都知道這些故事是多麼走樣……傳說有一個預言……說你是‘救世之星’……”

哈利想,話題現在接近斯克林傑來的本意了。

“……我想鄧布利多跟你談過這些事情吧?”

“對不起,這是我們之間的事。”哈利說。

他儘可能地讓聲音聽上去很愉快,斯克林傑的語氣也輕鬆而友好:“哦,當然,如果是秘密,我不想讓你洩露……不,不……再說,你是不是救世之星真的要緊嗎?”

哈利琢磨了幾秒鐘後做出了回答。

“我不大懂您你意思,部長。”

“當然,對你很重要,”斯克林傑說著大笑起來,“然而對巫師界……這都是觀念,是不是?人們相信什麼才是重要的。”

哈利沒答腔。他覺得隱約看到了談話會導向哪裡,但他不想幫斯克林傑達到目的。

“人們相信你是救世之星。你知道,”斯克林傑說,“他們認為你是英雄——你是的,哈利,不管是不是救世之星!你已多少次面對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大魔頭了?總之,”他不等哈利回答,繼續說了下去,“要緊的是,你在許多人的心目中是希望的象徵,哈利。知道有人能,甚至註定能摧毀那個大魔頭——這很自然會讓人們感到鼓舞。我不禁感到,一旦你認識到這一點,這也許就會覺得,你幾乎有義務跟魔法部合作,給大家信心。”

“我不大明白你想要聽什麼。”哈利緩緩地說,“‘跟魔法部合作’……是什麼意思?”

“哦,一點也不麻煩,我向你保證。比方說,如果你能時不時地出入魔法部,那就會給人一個有利的印象。當然,在那兒的時候,你有許多機會和加德文·羅巴茲,即接替我的傲羅辦公室主任多談談。多洛雷斯·烏姆裡奇跟我說過你有志當一名傲羅,這很容易安排……”

哈利感到妒火中燒:這麼說烏姆裡奇還在魔法部?

“所以基本上,”他說,好像只想澄清幾點事實,“你希望造成我為魔法部效力的印象?”

“看到有你更多地參與,大家會受到鼓舞的,哈利,”斯克林傑說,他似乎對哈利這麼快就領悟了他的話感到很欣慰,“救世之星,你明白……就是要給人希望,讓人感到激動人心的事情在發生……”

“可如果我出入魔法部,”哈利說,仍然努力保持友好的語氣,“不會讓人覺得我贊成部裡的做法嗎?”

“呃,”斯克林傑說道,微微皺了皺眉頭,“是的,也是因為這個,我們希望——”

“不,我想不行,”哈利彬彬有禮地說,“您知道,我不喜歡魔法部做的某些事情,比如關押斯坦·桑帕克。”

斯克林傑一時沒說話,但臉色馬上沉了下來。

“我不指望你理解,”他說,但沒能像哈利那樣做到話語中不流露怒氣,“現在形勢危險,某些措施是必要的。你才十六歲——”

“鄧布利多可遠遠不止十六歲,他也不贊成把斯坦·桑帕克關在阿茲卡班。”哈利說,“你把斯坦·桑帕克當成替罪羊,就像你想把我當成福神一樣。”

兩人互相瞪視了許久,最後斯克林傑不再偽裝友善了,說道:“我看得出,你希望——像你心目中的英雄鄧布利多一樣——脫離魔法部?”

“我不想被利用。”

“有人會說為魔法部效力是你的義務!”

“是,有人會說在把人關進監牢前先查明他是不是食死徒是你的義務。”哈利說,他的火氣上來了,“你所做的跟巴蒂·克勞奇一樣。你們從來都沒做對過,是不是?要麼是福吉,人在他眼皮底下被殺了還假裝天下太平;要麼就是你,關押無辜,還假裝有救世之星為你工作!”

“你不是救世之星?”斯克林傑問。

“你不是說這不重要嗎?”哈利說,諷刺地笑了一聲,“至少對你不重要。”

“我不該那麼說,”斯克林傑立刻說,“措詞不當——”

“不,這很誠實,”哈利說,“是你對我說過的少數實話之一。你不關心我的死活,但你關心要我幫你使大家相信你在戰勝伏地魔。我沒忘記,部長……”

他舉起右拳,冰冷的手背上那道傷痕發著白光,那是烏姆裡奇逼他刻下的字跡:我不可以說謊。

“當我告訴大家伏地魔回來了的時候,並沒看見你衝出來幫助我,魔法部去年可沒這麼熱心交朋友。”

兩人僵立在那兒,氣氛像他們腳下的土地一樣冰冷。小地精終於把蟲子拽了出來,靠在杜鵑花叢最低的枝條上開心地吮吸著。

“鄧布利多在幹什麼?”斯克林傑唐突地問,“他不在霍格沃茨的時候會去哪兒?”

“不知道。”

“就是知道你也不會告訴我,是不是?”

“是,不會。”

“好吧,我只有看看能不能用其他辦法搞清楚了。”

“你可以試試,”哈利冷漠地說,“不過你看上去比福吉聰明,所以我以為你會吸取他的教訓。他企圖干涉霍格沃茨,你也許注意到他已經不是部長了,但鄧布利多還是校長。如果我是你,就不去幹涉鄧布利多。”

一陣長時間的沉默。

“我看出他在你身上做得很成功,”斯克林傑說,金絲邊眼鏡後的眼睛冷漠而嚴厲,“徹頭徹尾是鄧布利多的人,對不對?波特?”

“對,我是,”哈利說,“很高興我們說清了這一點。”

他轉身丟下魔法部長,大步朝屋裡走去。

……

“他要我告訴巫師界說魔法部乾得很出色。”

鄧布利多笑了起來。

“這原是福吉的主意。他在任的最後那些天,拼命要保住職位,曾經想要見你,希望你能支持他——”

“在福吉去年幹了那一切之後?”哈利憤怒地問,“在烏姆裡奇之後?”

“我告訴福吉不可能,但他離職後這個主意並沒有死。斯克林傑被任命幾小時後我們見了一面,他要求我安排和你面談——”

“你們就為這個發生了爭執?”哈利脫口而出,“《預言家日報》上登了。”

“《預言家日報》的確偶爾會報道一些真相,”鄧布利多說,“雖然可能是無意的。對,我們就是為此發生了爭執。看來魯弗斯終於還是設法堵到了你。”

“他指責我‘徹頭徹尾是鄧布利多的人’。”

“他真無禮。”

“我說我是的。”

鄧布利多張嘴想說話,但又閉上了。在哈利身後,鳳凰福克斯發出一聲輕柔、悅耳的低鳴。哈利突然發現鄧布利多那雙明亮的藍眼睛有些溼潤,他大為窘迫,忙低頭看著自己的膝蓋。但鄧布利多說話時,聲音卻相當平靜。

“我很感動,哈利。”

“斯克林傑想知道你不在霍格沃茨的時候會去哪兒。”哈利仍然盯著膝蓋。

“是啊,他很愛打聽這個。”鄧布利多的聲音愉快起來,哈利感到可以抬頭了。“他甚至企圖盯我的梢,真是有趣。他派德力士跟蹤我,這可不大好,我已經被迫對德力士用過魔咒,非常遺憾地又用了一次。”

魔法部在福吉時代犯的錯誤並沒有得到有效的糾正。他們的目標仍然不是伏地魔本身,還是鄧布利多。只是敵對打壓變成了拉攏。拉攏和拉攏還是有區別的,對鄧布利多,他們採取了跟蹤監視的手段,試圖搞清楚鄧布利多在幹什麼;而對哈利,斯克林傑採取了利誘的方式,給他加強安保,預定職位,交換條件是“當一個模範,支持魔法部”。我不知道多少人能理解這是什麼概念,(不太恰當的例子),想想海瑞你就明白了。徐階和張居正就把海瑞當成了“模範”,受萬人敬仰,他的存在就是希望的象徵。

海瑞的一生不用評價,他的能力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的名氣。哈利是肯定不會樂意的,他已經開始明白這背後的“政治意義”了,他站了隊——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早年是經受過權力洗禮的,他警惕自己不再受到權力誘惑,也厭倦了權力鬥爭。只想當個教書先生,利用自己的政治才華坐個不在一線的位置,幫助福吉魔法部做“正確的事”,瀟灑,從容。所以他的後半生是拋開了權力場的是是非非,只抓重點的。(這也是羅琳女士神的地方,如果鄧布利多是個部長或者司長,那這個系列就真成了政治小說了。)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