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区》:让科幻影迷苦等10年的神级之作

今天为大家推荐一部经典科幻片:《第九区》。

影片讲述了一个叫威库斯的男人,如何从胆小怕事的猥琐男,一步步蜕变成团灭人类,拯救外星人的奇异故事。


《第九区》:让科幻影迷苦等10年的神级之作


废土科幻的命运操控

这部电影在不少科幻片影迷的心中,有着极高的地位。豆瓣评分高达8.2,高于91%的科幻片。可这样一部神作,却是导演尼尔·布洛姆坎普的长片处女作。在此之前,他虽然只拍过四部短片,但是由于科幻设定新奇,很多人都想了解下他的脑洞有多深。其中,就有执导过《魔戒》三部曲的,新西兰导演彼得·杰克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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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中之后,杰克逊不久便给了布洛姆坎普执导大片的机会,这便是由游戏《光晕》改编的电影。可是由于中途撤资,这部电影最终没有完成拍摄。随后,杰克逊决定让布洛姆坎普,把他2005年的短片《约翰内斯堡的外星人》拍成长片。幸而有了这次阴差阳错,否则,我们不知道何时才能看到《第九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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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一开始,便通过新闻报道的方式,交代了20年前,外星飞船降临南非约翰内斯堡的背景。蹊跷地是,这艘飞船只是悬浮在空中,没有任何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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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人类终于壮起胆子,打开了飞船舱门。而里面的场景让人震惊:一大群患病且营养不良的外星人。于是,人类组织救援队,将这些外星人全部收容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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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恻隐之心是要付出代价的。数以百万计的外星人,迅速撑满整个收容所,加之这些生物可能会携带外太空病菌,人们开始将收容所改成了隔离区,而这个隔离区就被命名为“第九区”。

随着时间流逝,数量庞大的外星人,无形中侵占了当地居民的生存资源,而且他们身上还携带武器,本地人和外星人的冲突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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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被当地称为“大虾”的外星人,全身都有硬壳包裹,活像是令人厌恶的昆虫。由于不懂人类社会法则,他们经常抢夺他人财物,甚至引发血案。

约翰内斯堡的居民再也受不了,他们要求政府,必须赶走这些大虾。政府不得不顾及民意,便将这一驱逐行动委托给“多国联合部队”MNU执行。这个MNU并非是类似联合国一样的政府间组织,而是配有武装力量的私人公司。是公司,就少不了盈利性质,这也是后来引发一连串悲剧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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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NU的负责人,是男主角威库斯的岳父。为了提携女婿,他任命威库斯为执行者,到第九区通知外星人搬迁。

威库斯是一个带有官僚作风,行事猥琐,却又胆小如鼠的男人。所以,在驱逐大虾的时候,他一边表现出彬彬有礼的态度,一边又随意伤害还未长大的大虾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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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挨家挨户通知的时候,大虾克里斯多夫和他的儿子以及朋友保罗,三人正在寻找飞船燃料,用来制作一种叫做“流体”的能量源。就在克里斯多夫终于研制成功,等待二十多年的归乡之路可以实现时,威库斯突然闯到保罗的家中。

保罗被当场击毙,威库斯则在随意搜查时,发现了流体。当他漫不经心地打开装满流体的容器时,流体溅到了他的脸上,威库斯的命运从此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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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调查克里斯多夫家时,威库斯发现,他的家中都是电子设备,明显图谋不轨。正当他要严查此事,身体突感不适,不断呕吐,于是,他 便放过克里斯多夫。

接着,威库斯的身体开始出现各种异样。先是在吃汉堡时,鼻子里留下黑色液体,随后指甲不断脱落,终于在一家人为他庆祝升职的当晚,轰然倒地。在被送到医院之后,医生很快发现,威库斯的身体已经变异,被烧伤的左手和外星人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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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库斯被立即隔离,送到MNU的实验室。而他的岳父,此时不但没有救治的打算,反倒落井下石,将他作为高昂的医学实验品,贩卖给科研机构做活体研究。


卑琐人性的重新崛起

为什么变成大虾的威库斯这么值钱呢?

原因是外星武器。这些在科技上远高出地球的外星武器,虽然可以被人类轻而易举地收缴,但是想要操作它,必须得有外星人的活体DNA才行。为此,MNU的科研机构早就隐瞒公众,不断用活体大虾做研究,试图找到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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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第九区的尼日利亚帮派老大,同样在找寻可以操纵外星武器的秘密,只是他使用的方法非常迷信血腥:生吃大虾的手臂,以此获得大虾的力量。

当威库斯看到岳父见死不救,他知道,此时只有靠自己奋力一搏,才有一线生机。这是长期懦弱而胆小的威库斯,所做的第一次抗争。

在他逃亡之后,岳父便发布全球通缉。声称威库斯在第九区与雌性大虾发生过关系,所以身体已经变异,极度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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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一谎言,威库斯痛心疾首,百口莫辩。即使在他偷到手机,打给至亲好友,也没人愿意相信他。甚至最爱的妻子,对他也是将信将疑。此时,他只有一个藏身之处:第九区。

在第九区躲过一晚后,威库斯感到饥饿难耐。在进食的过程中,他发现自己竟然和大虾一样,酷爱吃猫粮罐头。威库斯无法面对这种生活习性,于是,便拿起斧头砍断了一根爪子,来反抗这突如其来却又无法承受的命运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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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兵还在继续,威库斯无意间逃到了克里斯多夫的家中,乞求让他躲过一劫。在克里斯多夫徘徊不定时,他发现威库斯的左手,已经变成了和自己一样的爪子,他心里明白,能够导致这种变异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流体。

克里斯多夫立马将威库斯,藏到房子下面的小飞船里。威库斯醒来后得知,是流体导致了自己变异。关键,他从克里斯多夫的话中看到了希望,原来这种变异并非不可逆,只要到主舰中,克里斯多夫就有办法,将威库斯治愈,重新变为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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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是归心似箭的异乡外星人,一边是急切变回人类,重返正常生活的威库斯。一旦从MNU总部拿回流体,他们的愿望都可以实现。

由于威库斯可以使用外星武器,所以闯入MNU并不困难。但克里斯多夫却在实验室,看到被人类掩盖的真相。那些被肢解的同类尸体,一具具冰冷地躺在实验室里,尤其当他看到好友保罗那血肉模糊的尸体,他顿时六神无主,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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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克里斯多夫被悲伤即将打倒,威库斯用儿子的生命安危,唤醒了他的意志。两人带着流体,一起回到了第九区,正当他们打算启动飞船,威库斯得知,想要治愈变异,得用三年。而且,克里斯多夫显然不会立即给他治病,而是决定用尽所有流体,到老家搬救兵,拯救地球上数百万的同胞。他不愿再看到他们像保罗一样,被人类当做医学实验品。

怒不可遏的威库斯,等不起这么长时间。在打晕克里斯多夫后,他便和克里斯多夫的儿子一起,启动了小飞船。而赶到第九区的MNU部队,不但抓捕了克里斯多夫,还用导弹将小飞船击落,将威库斯一起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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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MNU以为掌控局面时,尼日利亚帮派动用军事力量,劫走了威库斯。帮派大佬知道威库斯变异的消息后,一直对其手臂心心念念,企图像威库斯那样,可以操纵外星武器。

幸而克里斯多夫的儿子,启动装甲机器人,救出了威库斯。获救后,威库斯本打算一走了之。可当他听到MNU士兵将要处死克里斯多夫时,他想起了这个外星大虾以及他的儿子,他们还有机会回到外星故乡。

可他自己,除了这副变异的躯壳,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亲朋好友不会再和一个大虾有任何往来,妻子也不愿再看到自己这副德行。更何况,不管是MNU,还是任何商业性质的科研机构,有谁会放过他这价值百万,甚至上亿美元的医学实验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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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威库斯转过身,救出克里斯多夫,掩护他和儿子登上主舰。临走前,克里斯多夫给威库斯留下承诺,三年之后,会回来医治他。而威库斯,在竭力抵抗士兵的武力进攻后,奄奄一息地倒在第九区的土地上。

影片最后,没有明确说出威库斯的下落,但是留给我们一个凄美的结局。威库斯的妻子,某天在门前收到一束用垃圾做成的花,她没有扔掉,因为她知道这可能是丈夫送给她的礼物。随后,电影留下了最后一个画面:一个上身缠着脏衣的大虾,正在用垃圾制作一朵塑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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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革新与民族文化反思

据导演尼尔·布洛姆坎普所言,拍摄这部电影时,他受到一些美国七八十年代科幻片的影响,比如雷德利·斯科特的《异形》、詹姆斯·卡梅隆的《异形2》、《终结者》、《终结者2》、约翰·麦克蒂尔南的《铁血战士》,以及保罗·范霍文的《机械战警》。他就是要营造八十年代科幻片的那种残酷氛围,而不是生产一部徒有其表、华而不实的流水线工业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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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当我们回过头来看《第九区》,会发现整部电影充满黑色寓言,以及悲剧的底色。男主角威库斯虽然猥琐懦弱,但他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他和大部分平凡人一样,敬爱他的父母长辈,宠溺自己的天使妻子,过着平淡而不时迎来小惊喜的生活。

但是第九区搬迁事件,让他卷入了这场风波。在遇到克里斯多夫和他的儿子之前,威库斯知道MNU对外星人所做的活体实验,甚至更多的黑幕。可那时,他把这些外星大虾,只当做人类的奴隶,甚至是自然界的昆虫,可以随意踩死。只有当他看到克里斯多夫的忍辱负重,看到他儿子的顽皮纯真,他才觉醒过来:这些外星生物,和我们人类一样,有着父子间难舍难分的亲情依恋,有着同宗共祖的血脉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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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年前,只因为他们身体出现状况,不然,拥有更高智慧的大虾们,又怎会任由非洲帮派当做鱼肉,随意宰割。克里斯多夫和儿子,便是这堆感染者中极少数拥有清醒意识的大虾,当罹患疾病的同胞被人类隔离,如牲畜般对待时,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当。

而这另一种族的血泪耻辱,被威库斯看到了。当他从一个私人军事企业的螺丝孔上掉下来,被抛掷到“命运不由己,生死他人定”的牢笼时,是克里斯多夫给予了他唯一的庇护所,曾经被自己鄙视的大虾,反倒比人类同胞更具有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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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地利作家卡夫卡曾在小说《变形记》中,讲述了男主角萨姆沙从人类变成甲壳虫的故事。之前备感家庭爱意的萨姆沙,因为外形的改变,最终失去所有人的关心,悲惨孤独地死去。

导演布洛姆坎普不愿本片中的威库斯,如此不甘心地死去。比起讽刺资本主义的人性冷漠,他更想反抗和撕开这层冷漠的遮羞布。所以,他让威库斯最终站在克里斯多夫的阵营,一起反抗冷漠且反人性的人类。但这并不是一种反人类的行为,而是一声刺耳且扎心的钟鸣。为什么MNU的掌权者,为了金钱可以践踏其他种族的尊严,为了利益可以吞噬血亲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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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嘶喊,其实也是导演对南非历史的诘问。作为一名南非人,布洛姆坎普知道本国由于种族隔离政策,造成的永久伤痕。尤其是1970年,南非政府将“第六区”作为白人定居处,把有色人种驱逐到其他的安置地,致使六七万人流离失所。本片的片名《第九区》,其实就是取自历史中真实存在的“第六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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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在影片中加强现实感,导演布洛姆坎普,特地在片中用大量的电视台、手持DV采访、监视摄像头等多种镜头语言,呈现外星飞船的降临,以及第九区的形成。这也是科幻片影史中,首次采用伪纪录片的手法,目的就是想让这个看似虚假的科幻,呈现出真实的质感。与此同时,也对威库斯、他的父母妻子,以及各色专家学者,甚至路人进行采访,以“信史”的笔触,让我们感受到这些“第一手”资料的荒诞和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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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最后,当威库斯的妻子对那朵塑料花不离不舍,我们的心像是一下子被扎到,这种疼痛感,是威库斯这个小人物的“真实”经历,带给我们的共情体验。他让我们知道,即使变成非人类的外星大虾又如何?至少他还有守护妻子的永恒爱意。他会不会等到克里斯多夫,在三年后回来治愈他,我们无从知晓。但是我相信,如果再让他选择一次,他依然会做出最有人性光辉的那个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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