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時,愛得熱烈,恨得也熱烈。
小恩5歲的時候,不願跟隨父母去香港,便和爺爺奶奶一起留在了澳門。
在她幼時的印象中,母親不愛說話、高傲冷漠,對她更是缺乏關心。
給予她整個童年慰藉的是,爺爺奶奶溫潤體貼的愛。
以及每個炎熱的傍晚,小恩整個人趴在爺爺身上,奶奶為她輕搖著蒲扇。
直到15歲時為了學業,小恩回到香港,她依然感覺自己被整個家庭排除在外。
父親疲於工作,為整個家庭操勞,卻始終對母親無微不至,甚至忽視小恩的需求。
母親則像最普通的香港太太一樣,每天無所事事,只知道沉迷麻將、互相攀比。
於是,她18歲後再次選擇離家,出國留學多年,直到要出席妹妹的婚禮而不得不回來。
這次,母親要小恩陪伴自己回到已經闊別了30多年的故鄉——日本。
母親本名葵子,抗日戰爭時期隻身來到東北偽滿洲國投奔兄長,在一次險境中被身為國民黨文書的父親所救並日漸生情,最終決意結婚留在中國。
彼時緊張的中日關係,以及語言文化和生活習慣的巨大差異,讓原本開朗的葵子逐漸變得自我封閉、孤寂冷漠。丈夫的關愛,是她在異鄉的唯一慰藉。
在日本探親的日子裡,小恩作為語言完全不通的異客,彷彿感受到了母親30多年內心的苦楚與寂寞,也看到了母親臉上從未綻放過的笑容。
離開日本的前一晚,母女倆終於敞開心扉,母親還對小恩說:“這裡的東西又生又冷,還是廣東菜好吃。”
最終,異鄉變故鄉,兩人的心結都打開了。
大概因為情深,“恨”才顯得如此深刻。
對於葵子來說,她的故鄉是日本,異鄉是中國。
在香港,她始終無法釋懷對故鄉的思念,也不願敞開自己、融入當地,把女兒的離開視為對自己的背叛。
對於小恩來說,她的故鄉是澳門,異鄉是香港。童年裡,母愛的長期缺席,令她對整個家充滿恨意。
兩代女性的客途秋恨,皆以“恨”的名義詮釋著“愛”的真知。
時間的變化、光影的變幻,有些東西亙古至今從未改變。
比如愛,比如親情,比如這世間的規律與聖人的智慧。
有些東西也會自然地發生變化,比如堅硬,比如怨恨,比如執念。
秋天的風 就這樣吹了一生
憂傷的味道 嚐到現在
生命是一條任性的河川
急急緩緩 甜甜酸酸
命運是一粒客途的塵埃
朝夕不定 海角天涯
……
一個人長大的過程,就是慢慢學著接納與諒解,對世界、也對自己。
願你懂得愛與被愛,懂得放下與救贖,迴歸內心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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